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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尧:“我和你一起去吧。” 在顾骁回来以前,医生已经给封尧做过了检查,表示脑伤无碍,可以尝试做做康复,但要适宜。顾骁知道封尧恢复身体心切,也就没有拒绝,他搀着封尧出门,两个人在医院周遭找了家小酒馆,解决晚餐。 R区与X区与Y区都有交界,环境则是与Y区相近。一年四季,这里的日光都很充足,大片的沙漠被渲染成壮阔起伏的金色海洋,荒凉之中,也透着无与伦比的壮美。小镇在沙漠的边缘连绵错落,由于地点较为偏僻,镇上的科技不太发达。居民不多,所以楼房大多矮而稀疏,民风偏颇奔放热情,也透着些远离喧嚣的慵懒。 正是黄昏时分,在酒馆里吃饭的人有不少,席间偶有笑声吵嚷,很是热闹。他们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封尧没什么胃口,就点了些清淡的,顾骁付过钱,顺手从口袋里拿出镜片还给封尧,封尧接过来,问:“刀呢?” “没了。”顾骁说,“丢车上了。” 封尧一愣:“你当时没拔下来吗?” 顾骁嗯了声:“来不及。” 那把军刀也算是个定情信物了,封尧有点郁结,他皱了下眉说:“等有时间了我再造一把。” 顾骁比较看得开:“刀不重要,你没事就好。” 尽管顾骁只是说了心里话,语调也再正常不过,封尧却觉得很暖心,末了又不住腹诽自己真是没救了,顾骁在他这怎么活像个会走路的春/药,做什么说什么,即使是无意间、全然没有撩拨的意思,也总能让他心动。 可能这就是热恋期吧,封尧心想。 饭后,封尧又在医院楼下的小花园复健了会儿,他昏迷的时间不算太久,一路走来,行动已然自如多了,只是上下楼还有点吃力。封尧上到一半,满头是汗,顾骁亦步亦趋地走在后面,问他:“用我帮忙吗?” 封尧心想要不再撑一会儿吧,可是好热啊,又热又累的,倒也不急这一时,不过早点练好了早点省事…… 顾骁:“出汗对伤口不好。” 封尧一想也是,出了汗,全闷在绷带里,脏不说,伤口也容易发炎,遂妥协道:“那好吧。” 他从善如流地转过去,对顾骁伸出手,要抱。 顾骁将封尧打横抱起来,封尧唔了声,不自然地扭了下身子,顾骁怕碰到他的伤,忙问:“疼?” “嗯……刚才有点,现在还好。”封尧不想被顾骁扛着走,他总觉得那样很奇怪,“就这样吧。” 上楼时还被路过的小护士围观了,偶有几个议论的字眼传来,什么“好配好宠好甜”,惹得封尧很不好意思,他偏过脸,赧然地埋进了顾骁的颈窝。 顾骁垂眸看他一眼,唇角扬了个弧度,笑的同时又侧了侧身子,遮住了旁人的视线。 病房不太通风,温度比外面要高,封尧刚进门,就感到一阵让人心烦的燥热,他闷闷不乐地趴到床上,热到什么都不想做。顾骁倒是没觉得怎么样,他拿着药品和绷带,对封尧说:“起来,换药。” 封尧迷茫道:“你换?没有医生吗?” “你身上的咬伤,被看见了会很麻烦。”顾骁说,“就算没人举报你,也会引起恐慌,没必要。” 封尧:“那最开始治病的时候呢?” 顾骁:“治病的就一个医生,我给了封口费。” 封尧了然地点头,乖乖拆绷带,但缠绷带的面积实在太大了,一时半会儿拆不完,顾骁拿了把剪子过来,挡开封尧的手,慢条斯理地把绷带裁开。裁到一半,顾骁想到什么似的,剪了段干净的绷带递给封尧:“蒙上。” 封尧:“?” 顾骁没有解释,他指间抻开绷带,蒙在了封尧的眼睛上,封尧很快就明白过来了,他马上往后缩,闪躲着蒙眼布:“我不蒙!我有心理准备了!” 顾骁不由分说道:“听话。” 封尧才不听话,他使劲推着顾骁:“你……你这样是没有用的!早晚要拆绷带的,让我看着!” 顾骁毫不费力地制住封尧,缓缓道:“愈合前后是两个样子,你脑伤没好,情绪不能太激动。” 封尧动弹不了,但气势不能输:“你这样……我已经能猜到有多夸张了!我真的有心理准备了!” 顾骁:“不,你没有。” 封尧:“……” 封尧被按着缠了两圈绷带,索性也不挣扎了,他一言不发地坐着,唇角挂了油瓶直往下掉,在生闷气。顾骁把绷带打了个结,打量他半刻,凑过去要以亲吻来哄慰,封尧赌气地别开脸,又被钳着下巴转了回来。 封尧起初是抗拒的,他愤愤地咬了顾骁一下,末了又觉得自己力气用得太大了,正是犹疑,便被吻得更深,口腔里弥散开淡淡的血气,在翻搅中愈渐变浓,封尧有点喘不上气,好在顾骁知道节制,他退了些许,而后和往常一样,轻吻了下封尧水润的下唇。 大概是习惯使然,封尧的双手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环上了顾骁的肩颈。他们挨得很近,封尧透过纱布,望着顾骁朦胧的影子,有点过意不去,他小声问:“疼吗?” “疼。”顾骁说,“你答应我个事,就不疼了。” 还知道谈条件,那就是咬轻了。封尧心里想着,脸色一沉:“你想得美。” 说完这话,封尧感觉顾骁牵起了他的手,随即食指被含住了,顾骁含混地说:“唔,你摸,没骗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