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夫妇不可能这么恩爱 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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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莺道:“今儿一早便来了几个工匠,说是来修葺宜园的。” 明仪皱眉:“修葺宜园?” 正在此时,门外刘管事求见。刘管事一来,便解了明仪心头疑惑。 刘管事道:“之前殿下吩咐要将宜园好好修葺一番,说过要将青莲池填了重挖,还要自西向北贯穿宜园。这月兰院刚好在宜园正中的位置,根据图纸这地方得拆了才行,此处怕是不住了了。” 明仪叹了口气,原先她想修葺宜园,是打算和谢纾在此长住,可眼下也用不着了。 “不必再修葺了,你让那些工匠都回去吧。” 刘管事摇头道:“那可不成。” 明仪:“怎么?” 刘管事恭声回道:“王爷已预先付清了款项,签下了字据,工匠不好违约。” 明仪眉心跳了跳,应了声:“知道了。” 而后转头对云莺道:“既然月兰院不能住人,你去收拾一二,我们去芙蓉院。” 云莺刚想应是,却被刘管事打断。 “芙蓉院过几日也会有人来修葺。”刘管事道,“用来做殿下的储衣房。” 明仪:“……” “那碧清院、沉菊堂、流光院呢?” “那些地方也都……” 这真是太荒谬了,哪有人修葺园子,会把整座园子能住人的地方都拆了的。 明仪气笑了:“你倒是说说,宜园还有哪处是能住人的。” 刘管事目光闪烁,支支吾吾道:“那自然是有的。” “您原先住的长春院那,倒是还能住……” “不然,您还是搬回去吧。” 明仪垂眼:“……” 谢纾,你可真算得上是诡计多端。 但…… 皇宫,含元殿外。 一月两次的朔望参朝,百官战战兢兢地站在殿外,低头不语。 摄政王本就冷肃,今日面色尤为沉郁。 一场普通的参朝,愣生生憋得人冷汗直冒。 小皇帝明彻坐在谢纾身旁尤为不自在,也不知自家舅舅今日中了什么邪,好似全身都冒着森冷的寒气。 熬了一个时辰,众臣终于等到了散朝,却听上首摄政王忽开口:“且慢。” 众臣:“……” 谢纾抬眼:“程之衍程御史留下,其余人先散。” 众臣紧绷的神经这才松了下来,在一旁内官叫唤着退朝声中,三三两两退去。 偌大的含元殿内,只剩下谢纾和程之衍两人。 程之衍开门见山问道:“王爷留我何事?” 谢纾递给他一封折子:“蜀中抢案频发,本王疑官府有内鬼,之衍乃我信重之臣,望你能亲去一趟,彻查此案。” 蜀中抢案频发乃起于去岁震灾,多是流民所为,没听说过有官官相护之疑。 程之衍思索了会儿,还是应下了:“自是可以。” “前往蜀中的官道去岁因泥石流被堵,眼下尚在修缮,你前去蜀中需绕道而行,多费些时日。”谢纾神色如常,“委屈你了。” 程之衍:“……”所以,他的意思是。 “听闻你明年开春要成婚。”谢纾轻叹,“此去路远,你的婚期恐怕要延一延。” 程之衍:“……?”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6-17 00:02:25~2022-06-17 23:30: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6008528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失者永失25瓶;徐徐徐之5瓶;知珉3瓶;绿茶2瓶;achilles、qiqi、麦兜兜、火葬场通通闪开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8章 程之衍皱眉。 好好的让他离京去查一桩毫无根据的案子,怕是谢纾醉翁之意不在酒。 一开始程之衍还未料到谢纾意欲何为,直到听见谢纾要让他把婚期延后。 “……” 这真是莫名其妙,他成亲碍着他谢纾什么了? 程之衍回谢纾道:“多谢王爷关心,既如此,臣的婚期的确该改一改,延迟不妥,不若提早在离京前办了。” “对了,臣什么时候离京好?尽快吗?” 谢纾闻言一滞,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状若思考,静默半晌后,开口:“罢了,此事疑点重重,需再观望一阵,你暂不必离京,容后再议。” 程之衍心里狠狠冷笑了声,面上恭恭敬敬行礼告辞。 程之衍走后,谢纾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郁难看的脸色。他抬手摁了摁眉心,垂下眼帘,潜藏在眸中的情绪让人瞧不分明。 乘风站在一旁,撇开头不去看他,只打眼瞧窗外。 短暂的静默过后,谢纾对乘风道:“回宜园。” 乘风抱拳应了是,出去备马。二人骑着马,朝宜园而去。 刚到宜园门前,便瞧见十余壮汉搬着一箱又一箱的衣裳首饰往外走。 谢纾皱起眉,自骏马上一跃而下,快步走进宜园,见到刘管事便问:“殿下呢?” “您昨日不是让人来修葺宜园,把除了长春院之外能住人的地方都给拆了个遍吗?”望着谢纾沉冷的面色,刘管事从袖中掏出帕子擦了擦冷汗,支支吾吾道,“殿下她、她说,宜园既然容不下她,她也不必再留下,已经回了长公主府。殿下去意已决,奴婢们也拦不住……” 谢纾沉声“嗯”了句,朝里走去。 乘风忍不住问了谢纾一句:“要去一趟长公主府,请殿下回来吗?” 不过殿下脾性素来高傲强硬,她既走了怕是不会轻易回来,眼下便是去了长公主府,也定是去吃闭门羹,白白讨她嫌。 这一点,谢纾自也清楚,顿了很久,回道:“暂且不必。” 谢纾走过正堂,原本挂在正堂的那副画已被换成了山水画。 “那画,她带走了吗?”谢纾问刘管事。 刘管事道:“只是收起来了,没带走。” 谢纾没再说什么,转身去了洗墨堂。 洗墨堂前,引自后山的清泉流淌发出脆响。 谢纾执笔在公文写着什么,本该专注之时,思绪却凌乱如麻,烦闷、懊丧。 他搁下笔,抬手支额,闭眼全是明仪的样子。朝他生气时的样子,得意时笑出声的样子,被他吻时羞怯的样子,云云百态,鲜活而深刻。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在想见的时候见不到她,他就没法完全静下心来。 谢纾放下公文,唤乘风进来,道:“传令下去,三日后在宫中设宴,着四品及以上京官贵眷及各族皇亲参宴。” 乘风抱拳:“是。” “将请帖送去长公主府。”谢纾道,“请她务必进宫赴宴。” 京中权贵一向敏锐,宜园一有些风吹草动皆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明仪自宜园搬回长公主府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便传遍了权贵圈子。 虽说摄政王夫妇原也不合,可多少还维持着表面的体面,眼下瞧着倒是真过不下去了。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自从明仪搬回宜园后,从前如流水般送来的请帖和见礼,骤然锐减。 明仪也不是不懂。 这事在她父皇死后,她已经历过一回了。 她虽为先帝独女,但身份尊贵有余却无多少实权,而谢纾是整个大周实权在握的掌舵人。她和谢纾闹僵后,那些想往上爬的权贵,自不会冒着惹谢纾不快的风险,费力来讨好她。 相比之下,丞相府如今却是门庭若市。 裴景先提前留任京城的消息一出,谁都明白裴氏如今正得势。 下个月才是崔书窈的生辰,眼下已经有络绎不绝的贺礼送去了丞相府。 明仪的生辰也在下个月入秋之时。明仪一直以来都是个既讲究又爱显摆的,生辰宴年年都摆,且每回都办的盛大奢华。 往年到了这个时候长公主府早已开始备席准备她的生辰宴,今年府里却是动静全无。 明仪似乎没有摆生辰宴的打算。 程茵得知此事,大为惊讶:“真的不办了?” 明仪摇了摇头,想起金陵郊外那些流民,道:“灾荒频频,国库空虚,实不该在这时候沉醉享乐。” 程茵总觉得,自明仪从江南道回来后,变了很多。 “成吧。”程茵道,“那到时候便叫上阿菱,咱们三人一块喝些小酒庆贺一番。” 虽不办生辰宴了,但想到那日是自己出生的大喜之日,明仪觉得确该好好同好友一块庆祝一番,便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