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还有这种好事儿? 第119节
真想不开呀。 以为低嫁男人就会爱你吗?不是的。 低嫁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就像白给。 这年头买的东西都不珍惜,白给的东西可能会炫耀一阵子,但珍惜的人少啊。舍弃的也容易。 陆孟想象了一下自己,如果她是个婢女,她就拐一个少爷私奔。 少爷要是不变心还能当苦力养活她,少爷要是变心了,直接联系人牙子卖去黑煤窑。 当然了,在这个世界上哪有少爷和婢女私奔的? 都是想不开的女子要跟男子私奔。 比如这话本子里的小姐和长工,如果长工不变心的话,那最后是一个柴米油盐把小姐磋磨得不像样的故事。 如果长工变心了的话,那就是个恐怖故事。 陆孟一直都是把这个世界上的情爱话本子,当成恐怖故事看的。 所以乌大狗的爱情对陆孟来说,和鬼一样。 鬼这个东西就是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 暴风雨前的宁静,一下子宁静了好几天。 眼看着临近年关,城中各处全都挂起了红灯笼,商铺都能开到后半夜。食物的花样也越来越多。 陆孟很想上街去逛一逛。可惜她这个虐文女主的体质,在现在风雨飘摇的皇城当中就是个活靶子。 所以她就只能cao控独龙去逛。然后等到独龙回来让独龙给她描述,街上有多热闹,好吃的有多多。 独龙每天都带着些许银钱,在城中各处逛。现在城中所有的小吃他都知道,比较出名的那几个铺子,里面的招牌他比小二还倒背如流。 将军府也采买了不少东西。陆孟虽然没能亲自去,但是每次买东西回来,她都会很积极地上前去拆油纸包,或者是其他的包装。 将军府挂起了大红灯笼,这几天荤菜又多了两个。 其实过不过年对陆孟来说都一样,她每天吃得都像过年。仗着自己这身体年纪还小,为所欲为! 陆孟吃得有点上火,暖炉烤的也太甚,嘴里破了,又得喝泻火的汤药。 眼见着腊月二十九,将军府内到处贴满红,大多都是将军府内巧手的婆子们自己剪的。 有一些上面是万马奔腾,还有马上骑着士兵的那种,看上去气势磅礴。 陆孟也尝试着剪,剪得乱七八糟。 最后陆孟学会了剪喜字,这个东西简单。 剪完的喜字儿贴得到处都是,看上去活像是将军府内有了什么喜事。 陆孟晚上让独龙给她从文华楼抱回来一整坛子梨花白。 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干,躺在床上继续看书。一边看书一边喝酒,下酒菜是辛雅送来的她亲手做的一些小吃。 果然那个长工变心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连衣服都洗不干净。 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没了锦衣华服朱翠满头的装饰,富家小姐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 甚至没有隔壁小寡妇有韵味,长工又看上了隔壁的小寡妇。 陆孟一边看一边啧啧啧,一边喝酒。这个世界可以名正言顺地卖很多书,没有尺度可言。所以这本书长工跟小寡妇偷情写得还挺香? 陆孟有点喝醉了,心口也像岑戈一样火烧火燎的。不过跟岑戈那个烧的原因不一样。 陆孟晃着小腿,有点燥热。 正琢磨着有什么东西趁手能够疏解一下,就突然听独龙又在窗口上说:“建安王来了。” 陆孟本来醉眼迷离,闻言一激灵,整个人都精神了。 暴风雨终于来了吗? 陆孟还以为宁静了这么多天,乌大狗是在蓄力呢。 也没听说岑家那边有什么动静,岑溪世还好好的活着。陆孟猜测在这个势力漩涡卷得正欢的时候,乌大狗是不太敢和岑家对上的。 那就只能来折腾她了。陆孟早就做好准备了。乌大狗肯定是跑来跟她咆哮一通,说不定还像那天一样威逼利诱什么的。 反正陆孟死猪不怕开水烫,烫一遍还是烫两遍她都是个死猪。 而且陆孟有了上次那件事之后,这一次乌大狗不管说得多难听,陆孟都会当他是狗放屁的。 听独龙说完,陆孟坐在屋里等一会儿,盘膝打坐,做了一个太极拳的提气和压气的动作。 快过年了,这次就不打他了。 不过等了一会儿之后还没听到动静,陆孟敲了敲窗户又问外面:“人呢?” 独龙顿了片刻说:“人在大门外,上次王妃不是说无论如何要把他拦住?” “让他进来吧。” 陆孟心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呀。 独龙脚步声远去,没多久又回来了。 对陆孟说:“王爷他不进来。” 独龙似乎有些犹豫,又说道:“王爷说他不是王爷……他问小姐还记不记得,盛夏时节文华楼花船之上,为你抚琴的琴师。” 陆孟眼皮一跳。 独龙声音磕磕巴巴,有一点难以启齿似的:“他说他……他说他给自己赎了身,现在无处可去,当初王妃……” “当初小姐说……跟了小姐,不会亏待他。他来投奔小姐了。” 独龙感觉自己嗓子痒得厉害,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喉咙,这才把最后一句话说了。 独龙不知道他现在的这种感觉叫——脚趾抠地。 他说:“王爷……不对,是琴师,他问小姐当初……床上说的话还做不做数。” 第53章 咸鱼吃狗 饶是陆孟这种老油条,听了独龙说完之后,也愣了。 什么玩意啊? 盛夏时节文华楼的琴师……陆孟很快笑了起来。 那时候她和长孙纤云上花船,结果乌大狗顶替了琴师,还给长孙纤云舞匕首伴奏。 那天晚上他们第一次睡,陆孟确实是跟他玩了一把角色扮演。 那天她是去楼里喝花酒的小姐,乌大狗扮演一个卖艺也卖身的琴师。 陆孟把手肘撑在小桌子上,托着自己的下巴回想。她已经好久都没有想过以前那些事儿,主要是最近糟心的事情太多了。 可现在回想起来那天晚上一切历历在目。那是陆孟体会比较好的一次。毕竟陆孟从前交往的都是些正常人,不是纸片人,没有谁能给她那种绝顶的体验。 又青涩又听话,又激进又温柔。那天晚上的乌大狗,让陆孟觉得她在拆一个包裹。 包裹拆开之后里面是一枚汁水淋漓的果子,香甜可口,回味悠长。 以至于时隔了这么久,陆孟现在回想起来……觉得自己更热了。 烈酒上头,甜酒也很上头啊。 “二小姐?”独龙清了清嗓子,在外面又喊了一声陆。 这到底是让进来还是不让进呢?倒是给一个准话呀。 陆孟撑着手臂在桌边,手指在桌上酒坛子边上转了转,而后收回了思绪。 叫秀云和秀丽说:“给我拿件大氅,帮我把鞋穿上,小姐我……” 陆孟轻笑了一声说:“我要出去会会琴师。” 秀云和秀丽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了然。 果然王爷和王妃是打折骨头连着筋的,分不开。 独龙在窗外听到陆孟这么说,又伸手挠了挠自己裸露的皮肤。然后飞身直接上了房顶之上,他打算去练剑。 不把这一身小疙瘩练没,他整个人都别扭的要死。 独龙之前对着陆孟的时候自己没察觉,眼神其实是有一些变化的。 无论是什么样的人,你整天跟一个人关在院子里。整天看着她,她又生得美,待你好,谁不会被迷眼? 但现在独龙无比清醒,他到底出身世家,就算是现在家族败落了,骨子里的一些固守的东西也无法消磨干净。 他保留着世家公子的骄矜,他一辈子也干不出来这种事,建安王……不愧是建安王。 他现在只想离这一对“狗男女”远一点。 陆孟穿戴好了之后,伸手拍了拍自己透红的脸蛋。 一大坛子梨花白,她自己喝掉了小半坛,现在脚踩在地上都有点晃。 秀云和秀丽一左一右扶着陆孟。陆孟推开门,这才发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雪。 瑞雪兆丰年,看样子明年的雨水应该不错。 陆孟被婢女扶着朝着大门口的方向走,被凉风一吹,被雪花扑在脸上,一冰,人精神了一点。 乌大狗这又是在玩儿什么小花招? 陆孟必定不会上这个当。 然后她走到了大门口,先看到了陈远,陈远对着大门这边站着。 他手里拿了一把伞,却没有撑在乌麟轩的头顶上。而是面有菜色地给他身边的轮椅打着伞。 陆孟挑了挑眉,压住自己想笑的欲望。喝完酒之后心跳加快,人会不受控制的兴奋。 不过陆孟不能在这个时候泄露情绪,免得让乌大狗打蛇随棍上。 “王爷这是折腾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