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无此人 [刑侦] 第1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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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祁臧几乎一愣。 随后他左手打着方向盘,右手摸了摸鼻子。“主要是我没从他身上看出这种特质。” 许辞若有所思地盯着他。“唔……你能看出这种特质?不应该啊,我感觉你不是天生就是弯的。你真能看得出来?那你看我有那种特质吗?比如四年前的时候。” 冷不防听到许辞说这种话,祁臧喉头几乎有些发干。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侧过头,看了许辞一眼,便对上了他盯着自己的样子。 路灯与霓虹透过车窗照进来,更显得许辞一双眼眸格外得黑。 祁臧心跳都快了几分。 他哪儿受得住许辞的这种眼神。 “不、不是。你什么意思啊?” 这回换作许辞一愣,然后道:“没什么意思,就是好奇问问。我是感觉,其实这也可以从科学的角度进行分析。也许以后可以做个实验统计呢。这对发现并抓捕有同性恋特质的男性犯罪群体应该会很有帮助。再有,如果四年前的许辞有这种特质,现在的谢桥没有,那我的伪装就相对更成功。” 祁臧:“……” ——行,是我又想多了。 许辞问他:“所以你想到哪儿去了?” “没哪儿去!”祁臧故意板起脸,一副命令下属的语气,“谈案子嗯!别想东想西的!不要偏题!” 许辞:“…………” 次日是周天。许辞可以休息一天。祁臧倒是还得查案。 昨晚他收到了卫凡和山康的消息,他们二人去了绍岳山的家中,拜访了他的父母与妻子。他的妻子哭成了泪人,两个老人满头银发,抹着泪的样子更是惹人伤感。 绍岳山还有个儿子,看上去只有5、6岁左右。全家只有他一个在笑,大概还不明白父亲死亡意味着什么。 之后让卫凡与山康意外的事发生了,绍岳山的母亲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我知道杀他的是谁,一定是那个女人!” 她这话一出,邵父狠狠握了拳,绍岳山妻子的脸色则发了白,她两只手原本是自然放在膝盖上的,这会儿不由捏紧了膝盖位置的裙子。 “什么意思?那个女人是谁?”卫凡问。 邵母便道:“岳山他……从前有个女人看上他的权势,勾引了他!岳山被她的狐媚之术糊弄住了,跟她在一起了两天。不过他马上就醒悟过来,不能对不起家庭,于是果断跟她分了手。可那个女的不肯放过他,后来天天闹他,来我们家闹,去公司闹…… “她恨极了岳山。她一定是凶手!她是下作的毒妇!一定是她杀了我儿子!我……我的儿子啊……你死得好怨呐!!!” 如此,祁臧今天打算亲自去拜访一下那个邵母口中的“毒妇”。 临出门前,他听到了次卧门房门打开的声音。 “小辞,是要跟我一起去看看吗?” 祁臧刚一问出这句话,人就愣住了。 ——在他面前出现了一个他几乎完全不认识的“欧美范儿”的姑娘。还是顶级美女的级别。 许辞这回戴了金色假发,本就深邃的轮廓通过看不出痕迹的化妆技术,简直完全变成了欧美人。他还戴了蓝色的美瞳。俨然一个活脱脱的金发蓝眸白人女郎。这种形象一度是美国人的最爱。 “你这……这回又扮的是谁?”祁臧声音都有些哑了。 许辞非常平静地回答:“我的化妆技术,是在美国的时候教高昂学费,找一个老师学的。她也是twitter上很有名的美妆博主。这几天她研究了几样新技术,把材料寄给我了,我早上在屋子里跟她视频来着,过程中实际cao作了一下,发现效果还不错。不过这个妆太难卸了,就这么去吧。 “另外我要解释一下,我真没有扮姑娘的爱好。事实上一开始我还挺排斥。主要是中美有时差,我老师那边是晚上。她正好有空,所以就联系了我。我只是为了学伪装技术。” 祁臧以认真的口吻道:“你知道如果你被我下属看到……他们会怎么想吗?” 许辞:“你可以找点别的理由。” “没用。他们一个二个贼精。他们一定会误会。”祁臧做了个摊手的动作,“还说让我找女朋友结婚呢。你看看你把我名声都败坏成什么样了。” 许辞:“……诶?” 祁臧:“是不是要赔?” 赔? 拿什么赔?怎么赔呢? 许辞没问,祁臧也没多说什么,径直往房门口走去了。“行了行了,出门!”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掩饰什么,他得没话找话聊让心里那股劲儿赶紧过去,于是学父亲念叨母亲的口吻。“你看你,都说不要化妆不要化妆,耽误时间了吧迟到了吧!” 许辞:“???” ——他哪根筋搭错了? 第69章 绍母口中那个曾勾引过绍岳山的女人名叫袁碧春, 33岁,经过调查,她现在住在金华小区。小区离市中心颇有些远, 不过周围该有的商业业态都有, 房价在锦宁市算是中档位置。 这种工作需要两个警察共同完成, 并且需要执法记录仪在场全程录像,免得出现什么纰漏。 而通常来说, 如果是单身女性,自己的私人住宅、私人领域,一下子被两个男人造访, 哪怕是两个男警察,她也是会产生心理压力和本能的防备心,问询过程中也会产生紧张心里,不利于问询工作的进行。 祁臧年轻莽撞的时候吃过这样的亏,着急破案横冲直撞, 没有考虑到当事人的心理防备, 差点被人举报。 所以因此这回他特意定的和柏姝薇一起去见袁碧春。 等祁臧和许辞赶至金华小区, 柏姝薇已经手拿执法记录仪等在了那里。 “老大你看,我多及时啊。下次可不能说我们老迟到了。”柏姝薇刚说完这句话, 就看到了祁臧旁边的许辞。她瞪圆了眼睛。“这……” “我朋友。美国人,叫zoey。”祁臧干巴巴解释了句,“她认识死者绍岳山, 了解他的一些私人情况。能帮上忙。” “哦……”柏姝薇状似乖巧地点头, 可那眼神分明是持怀疑状的, 还小声叨叨了句, “老大出息了呀, 连外国人都泡上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祁臧当即呵斥。 “没什么!我已经和袁碧春联系过了!咱们赶紧去吧!”柏姝薇扭头就跑。 祁臧侧过头, 瞥一眼许辞的表情,然后道:“我手底下这帮人真是……你见没见过那种又怂又爱撩架的猫?” 问完,他发现许辞若有所思地看向自己。 祁臧:“嗯?” 许辞淡淡地:“这个比喻套用到你身上,好像也合适。” 祁臧:“?” 许辞:“你也挺爱找我‘撩架’的。每次找完我的茬又喜欢装怂。搞得我们打又打不起来。” 祁臧:“………………” ——不是,许辞还想找我打架啊? · 很快三人敲开了袁碧春住处的房门。 看到她的模样后,三人不免都有些诧异—— 她竟是一名孕妇,看样子已像是有7、8个月的身孕。 于是,在把人请进屋,袁碧春要去倒水的时候,祁臧赶紧阻止了她。“不用,我们问些问题就走,耽误不了太多时间。” “嗯。我在电话里听这位——”似乎是瞥见两个“女孩子”,不确定跟自己通电话的是谁,袁碧春的视线在许辞和柏姝薇之间来回转了转。 大概是意外还有一个外国人,她多看了许辞几眼,才又看向柏姝薇,“那姑娘普通话挺标准的,应该是你吧?” “是我。”柏姝薇点头。 袁碧春便道:“是,绍岳山跳楼的新闻,我看到了。不过我没想到你们会来找我……”自嘲地笑了笑,她又道,“不会是绍岳山他妈让你们来的吧?” 祁臧直截了当地问:“你跟绍岳山在一起过?” “是。”袁碧春道,“他妈一定说我勾引了他,对不对?不,不是的。从头到尾都是他骗了我,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并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 停顿了一下,袁碧春又道:“那段时间,我也挺不清醒的。那个时候袁氏的效益很好,绍岳山算是年纪轻轻就坐到了ceo的位子,有才、温柔、又多金,我是陷了进去。 “知道他结婚后,我提过分手,但没坚持住,又被他哄了回去。他说他跟妻子没有共同语言,他们是媒妁之言、父母之约什么的……明明做错事的是他,他却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居然让我对他产生了同情心。 “我那个时候就是个白痴,还真信了他的话,以为他很惨,被父母、被妻子控制,在家里一点都不开心,只有在我这里才能求到一些平静、过上每个普通人都可以拥有的最平凡的家庭生活。直到后来…… “后来我发现我还是比不过他妻子。逢年过节什么的,他永远会去回他那个大家,而不是我这个小家。有次我生病要做手术,身边都没个人照顾,他说母亲病了要回去,可后来我发现,他是陪妻子去过结婚纪念日了。” 袁碧春冷笑了一下,端起一杯水喝下,再道:“所以我真是搞不懂他这种男人。他是在两头骗吧,就是享受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生活?总之,那个时候慢慢地,我其实已经对他死心了,但大概是习惯了那种生活……我像是被温水煮的那只青蛙,居然有段时间,连疼都感觉不到了。我们经常吵架,但始终没分开。直到有一次—— “直到他的妻子找到我单位来,当众羞辱了我。被同事鄙夷,被领导批评教育,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不堪的事。是我自己,让我自己在外人面前抬不起头的。就为了一个狗屁爱情。” 似乎已经多次对闺蜜朋友们诉说这些事,袁碧春讲起来非常流畅。与此同时她的语气没有多大起伏,眼神里有种释然的感觉。 她就像一个旁观者,在批评着多年前不懂事的自己。对她来说,那段往事非常不堪回首,但好歹已经过去了。 “那之后我就和绍岳山彻底分手了。再说,那都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袁碧春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伸出手抚摸了一下,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你们看,我现在怀孕了。我有个很爱我的男朋友,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既然已经经历过“渣男”的欺骗,已经认为自己不会“恋爱脑”了,她为什么还是选择未婚先孕? 她不怕那个男人其实不愿意娶她吗? 许辞实在觉得有些奇怪。 冷不防他和祁臧交换了一个眼神。祁臧似乎也有同样的疑惑,不过没直接问这件事,只是转而问:“你和绍岳山他母亲说的完全不一样。她为什么说,不愿分手的是你呢?她还表示,你多次去他公司大闹过。” “她当然会说我的坏话。但我没有不愿意分手。分手其实是我和绍岳山的共识。确实……我去他公司闹过几次,但我不是为了强迫他跟我在一起。我只是为了报复。 “他老婆去我公司,让我颜面尽失,她没工作,是个全职太太,我不知道去哪儿报复她。再说,我也没有脸那么做。站在她的立场上,我是那个破坏她家庭的人。说来说去,这件事的根源还在于绍岳山。所以我去了他的公司,将他出轨我的事情广而告之。 “这件事算是让我和绍岳山彻底撕破了脸皮,彼此都不愿意再跟对方在一起。我们很快就不再见面。所以,并不存在我纠缠他的事情。 “他母亲一直讨厌我,怎么编排我都没关系。但都五年过去了,我在最恨绍岳山的时候都没有杀他。现在为什么要杀他?” 袁碧春年纪不算年轻了,但脸上看不出什么皱纹,整个人状态也很好,看上去倒真像是从过去里的阴影里走出来了。 她长得算是漂亮的,坐在那里淡然笑着,尽管大着肚子,神态看上去还像是不只世事的少女,身上很有一股特殊的魅力。 祁臧又问她:“五年前你在哪里工作,又是怎么和绍岳山认识的,能说说吗?” “我在事业机关工作,有个养老院的项目和袁氏地产合作,就这么认识了他。你看,我还恰好姓‘袁’,大概是缘分的。 “其实,要是在私人公司、民营企业什么的,还好。在那种单位,被他老婆那样闹过,我自然工作不保,被迫辞职了。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绍岳山他妈觉得我怀恨在心、想要报仇吧。但真没必要。虽然铁饭碗丢了,但我后来做自由职业,还能养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