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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裙、皮鞋、发饰甚至还有一条波光粼粼的水晶手钏,易衡帮她带上,其他的战利品让过两天直接送到奈桑街的小洋楼,她晓得这是他在遵守约定,为了瞒住其他人。 回去的路上盈月还是穿着那件灰色呢子外套,怔怔地看着窗外,纵使手腕上的链子硌的她有些疼,却还是找不到实感,如同悬浮在梦中似的。 易衡眼睛看着前方,开口同她讲话:“后天我们开学,白天的课程紧张,我每日晚上回来教你日语。” 盈月点了点头,意识到他看不到才出声应了下,心里挂念着回到小洋楼将房租交给他,虽然他们已经是这样的关系,她计较起这些来有做作之嫌。 易衡余光留意着,见她兴致不高的样子心里有些不高兴。 今天的餐厅是早早就定出去了的,最后是他托孙扬清帮的忙,用的是易代枢的人情。自己又陪着她逛了这么久的商场,天知道在国内时易太太每次叁请六叫让他陪同,他都是一口回绝的。 “你怎么了?” 盈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感觉怪怪的,又说不上来哪里怪,心压了石头似的,她略略算了下,想着可能是小日子快到了的缘故,便只对他道:“就是有点累,犯困了。” 易衡没回她,面无表情的驾驶,心里却忍不住胡思乱想。 从小到大头一次这样向人示好,她端的一副冷脸并不买账,又不同跟他说原因。他头一次尝到热脸贴人冷屁股的滋味,心里生出几分不耐烦来。 车速不由自主地快了几分,盈月看出不对来,看向他冷若冰霜的侧脸,也不知道是哪惹到他了。 心下发闷,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被他一个急刹车带的险些撞上前面的玻璃复又撞上椅背,后背旧伤还未好,还咬到了舌尖,瞬间失语,疼的整个人抖了一下。 再看他,面色未变,等前面的行人走过又狠踩油门,甚至比刚才的速度还要快。 盈月攥紧侧边扶手,别过头,心里委屈,眼眶控制不住的发红,鼻头酸涩,忍着不让自己掉眼泪,这个人忽冷忽热的,再也不想理他了。 易衡见她连看他都不愿,他何时被人这样对待过,身体里生出一股子憋闷,深呼了口气,手中的方向盘要被捏碎。 两人都打定主意不再开口,沉默一路开回了沟宿町小洋楼,下车时易衡本想等她一起,却见她闷着头,没有分毫关注他的意愿,便长腿一迈,阔步越过她率先回到了屋内。 他的身影带着风从她身边掠过,盈月顿住脚步,看他消失在门后,眼里快要憋回去的泪意一下子倾泻而下,视野里场景斑驳,眼泪流到唇角,味道咸涩,不一会便风干在脸上,有种皲裂的痛感。 她曲起手指,深吸了口气,快速用袖口擦干,尽量用如常的表情回到屋内。 盈月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厌烦自己,这样肆无忌惮得同她发少爷脾气,好像在他那里,自己并不重要,开心了逗一逗,心情差了便是个出气筒。大概她的感受于他来说,全然未在考虑之中。 把灰色外套脱下来抱在怀里,慢吞吞地进了屋子,就见唐季礼几人已经回来了,大家都坐在沙发上聊天,热热闹闹的,易衡神色如常地同他们说笑。 唐季礼注意到了她,还是戴着那副绑着麻布的眼镜,眼里带着关心:“第二次当铺之行顺利吗?” 原来易衡是这么解释同她出去的原因的。 盈月浅浅的笑了下:“这次比较顺利。” 谢绝了叶子瑜让她坐到身边的邀请,低着头同他们说了声有些累便回房了。 现在她只想回到被子里哭一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