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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五郎确认过她没事,现在想起来就觉得好笑,又见她这副表情,忍不住扬起嘴角,笑道:“小祖宗,醒醒神,可别是磕傻了,那鄙人的罪过可就大咯!” 长仪反应过来后就觉得特别丢人,别别扭扭地撇过头,心里跟自己较劲:怎么就站不住呢?以前被阿娘盯着扎好几个时辰的马步,完事后都还能蹦蹦跳跳到处撒欢的,怎么现在蹲坐这么会功夫就腿软了呢? 还栽进人家怀里,差点就给昆五郎跪下了,还好他扶得及时,不然肯定要更加尴尬。 昆五郎将灵力灌注到手上,把带着薄茧的手掌烘得热热的,轻轻给她揉着额头上的红印,说话间还带着笑意:“小祖宗,方才对鄙人动手动脚的,现在又投怀送抱,这可不行啊,说出去要叫人误会的。” 长仪狠狠瞪他,撇开他的手,鼓着腮帮子挺不服气:“什么叫动手动脚、投怀送抱?我哪里有做过!明明是你自己想多!怕人误会……你这么揉着,怎么就不怕别人误会你占我便宜了?照我说,这才叫借机动手动脚呢!” 第95章 惊现小麒麟 话音刚落,两人都愣了愣。 昆五郎立即就松开她,往旁边退得远远的。长仪也有些尴尬,揉着脑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幼稚到会顺着他说出这种赌气的话来。 两人各怀心思不说话,房里顿时陷入僵滞的沉默中,还是昆五郎最先受不了这种氛围,干咳两声正想说要不咱们先回去,结果抬眼就瞧见虞词站在他们跟前,也不知道在旁边看了多久,反正那眼神……怎么说呢,挺复杂的。 昆五郎心道不好,看这样子,她别是误会了什么吧,那可真冤枉,他跟小姑娘分明就清清白白啥事没有,最多就是举止看起来亲密了些。 ……好吧,这份亲密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 虞词欲言又止,她此时的心情确实挺复杂。她虽不清楚别的偃师跟自家偃甲的相处是怎么样的,想来应该跟驭兽师和灵宠之间差不多,表现亲昵些也属正常。要是寻常偃甲也就罢了,但问题在于这具人儡的躯体内寄宿着来历不明的魂体,这算不算是早该作古的老修士套着偃甲壳子来轻薄小姑娘? 换成平时,她是不太爱插手闲事的,但长仪好歹叫过她几声jiejie,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受人蒙蔽,便打定主意要尽快跟她单独聊聊,把事情给说清楚。 …… 几人又在柳府内转了转,仍然找不出别的线索,又担心再撞见元家的人,便就此离开。长仪和昆五郎都还惦记着先前那事,途中就有意无意地保持着距离,两人间的氛围显得有些拘谨,瞧着别扭得很。 长仪觉得这气氛实在沉闷,想着聊点什么打破尴尬,就转头问虞词:“方才咱们在柳府里听到的……柳道友的师妹,他有没有跟你说起过?” “提过两句。”虞词颔首,“他年少时曾拜入蜀地的沉溪门,如今宗门虽不复存在,当年的弟子去处不一,却仍有些联系。有的并未投效其他仙门,如封川般成了散修,他便时常照拂一二。那位……应当是他的小师妹,两年前他回蜀地探访故人时,曾与我说起那位师妹并不在居所,当时听说是远行游历去了,但一直没得着消息。他这两年云游时也留意打听着,至今亦无所获。” “所以很有可能是被元家的人掳去了么……”长仪拧眉琢磨着,“之前咱们打听到柳道友带出来的姑娘,会不会就是他师妹?” 虞词却摇头,示意她也无法确定,顿了顿,又补充道:“他与道界世家交集甚少,即便察觉元家暗行不轨,约莫只会上报京都,不太可能暗自追查……封川重情,能让他甘愿牵扯进来的,极可能是跟故人有关。” 这话基本就是认同她的猜测了,但长仪还是疑惑:“可那姑娘又是怎么跟麒麟血脉扯上关系的?柳道友有没有提过他那师妹认识麒麟什么的?” “未曾。” 昆五郎忽然插进话来:“或许两件事其实没有关系呢?先前说他带出来的姑娘和小奇有关,不过是咱们的猜测,实际也有可能是不同的两件事,只是恰好都跟元家有牵扯,说不定柳封川顺手就都管了……大可把思路放广些,别钻死胡同里。想不明白也没事,反正咱们都是要去查的,到时候就知道了。” 这倒也是。 几人沿途商量着回到客栈里,刚上楼就看见唐榆在走廊里急得团团转,那样子像是挺苦恼,瞧见他们回来就如释重负地长长舒口气,匆匆跑到跟前急道:“天爷诶!可算是回来了,你们让我带的那孩子……哎哟,说不清楚,你们还是亲眼去瞧瞧!” 说着,伸手握住长仪的胳膊,拉着她就要走。 昆五郎下意识就想挡住他的手,却又不知怎么犹豫了一瞬,已经伸出的手就这么滞在半当空,眼见长仪被他拉着走远了,才缓缓收回手跟上前去,心里也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只觉得那瞬间好像有什么奇异的感觉闪电般滑过,还来不及仔细琢磨就已经消失殆尽,再想回味也难以重寻。 怎么回事? 他无意识地抚上胸口,那里面原本有颗可以跳动的心脏,如今却安静得很,只有冰冷的机括部件在慢悠悠地运转,没有温度,没有活气。 难不成是机关中枢出问题了? 昆五郎想不明白,正想着找机会让长仪帮他瞧瞧,结果进了房间看清里边的情况,就觉得小姑娘应该暂时没功夫管他了——房里的问题显然要更严重,也更棘手,连他瞧了都两眼一抹黑,脑袋开始突突发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