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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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阮令仪不回答,宋斯年又问了一遍,像是非要得到一个答案。 “是什么,嗯?” “就是腹肌啊,不然还能是什么。” 阮令仪抽回了自己的手,从床上坐起来。 知道宋斯年在逗她,那她肯定不能输,气质必须得拿捏起来。 “咱就是说,也不是不敢兴趣,只是今天不是个好时候,我还生着病。等我好了,一定好好宠幸宋先生的腹肌。” “是吗?” 宋斯年坐了起来,抓着阮令仪的手臂将她往自己这边一带。 阮令仪猝不及防,倒向他怀里。慌乱之中,她抓住了宋斯年睡衣前襟。下一秒,她感觉到有什么软软的东西贴上了她的额头。 只贴了片刻,宋斯年便向后退开。 “退烧了。” 作者有话说: 不如我先来?(苍蝇搓手) 第21章 心肝 阮令仪这一次病得不算重, 好了也没有什么病去如抽丝的感觉。甚至在清明假期结束后,立刻跟着宋斯年回到了岗位上。 正式进入了四月, 离她到医院报道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但是宋斯年依旧没有半点放松的意思,甚至还给她安排了网课。 “宋总,我以为您带着我是要给我看些商业机密。” 结果现在我裤子都脱了, 你给我看网课。 “基础不打好就想建高楼?”宋斯年随手抽出一份文件,头都没抬,“不懂专业知识,我把商业机密放在你面前,你都看不出朵花来。” 话是这么说没错, 但哪有正常人喜欢上网课的, 不学点实际的她还不如报个班。 阮令仪托着腮,手指轻敲着桌面吸引男人的注意力:“我看不懂有什么关系, 你把商业机密给我, 我让我老公讲解给我听不就行了?” 见男人还是没有看过来, 她撇了撇嘴:“我老公可厉害了, 什么都懂。” 宋斯年闻言, 终于抬起头来。 “你要是愿意什么都依靠丈夫,也不错。”他合上了手中的钢笔盖子,意味深长地看了阮令仪一眼, “但宋太太,容我提醒你一句, 你当初决定来绘丰,目的可是为了替我分忧。” “……” 虽然事实是这样没错, 但是氛围都到这儿了, 非得杠吗? 宋斯年你是对浪漫过敏吗? 阮令仪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才打开下一节网课的视频。 阳光细碎,落在她身上,静谧又美好。宋斯年见她转眼间已经投入了学习状态,倏然一笑。 虽然嘴上说着老公无所不能,但人不能时时刻刻都靠老公。比如学习累了的时候,咖啡才是解乏良药。 绘丰的茶水间很大,有专门的咖啡师,如果你想要,对方还能给你拉个花。 阮令仪点了一杯美式,走出茶水间的时候,正好迎面遇上了总裁办的一个女秘书。 对方没有同她打招呼,但阮令仪敏感地察觉到了她打量的目光。 阮令仪对这个女秘书有印象,入职那天,她是唯一一个抬头看了她的人。在钱恒明确示意过不要关注她后,还表现出对她非同一般的兴趣,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是对她本身感兴趣,还是对宋斯年感兴趣?抑或是其他人对她感兴趣,借了她拿双眼睛? 回办公室的时候,阮令仪遇见了刚给宋斯年送完文件的钱恒。 “钱特助。”她叫住了钱恒,询问了那个女秘书的名字。 “你不认识她?”钱恒听见她问,显得有些诧异,“她是东城本地人,孙家的小女儿。”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阮令仪勉强将名字和脸对上了号。 孙家在东城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豪富,从前程开淮还在的时候,他们家和孙家也有所往来,不过孙家和霍家的关系更不错。 想到这里,阮令仪更加期待周六霍家老爷子的生日宴了。 一转眼到了周六,阮令仪睡到了中午才慢悠悠地起床准备。 造型师是下午两点上的门。今天去的是寿宴,虽然浓妆看起来比较有气势,但明面上,她不是去砸场子的,因此只让造型师给自己化了个心机淡妆。 在选裙子的时候,她也没有选那件最喜欢的吊带蓬蓬裙,而是挑了一条烟灰蓝的抹胸收腰连衣裙。这裙子剪裁利落,面料垂直感极佳,不仅可以露出她优越的肩颈线条,还能展示她绝佳的腰臀比。 buccellati的珠宝已经送到,但红宝石套装和这条裙子不搭,于是阮令仪从珠宝柜中选了一条chaumet家的蓝宝石项链,18ct的枕形主石在周围一圈钻石的映衬下,依旧耀眼夺目。 造型师将她的头发挽成了松散的发髻,选了和蓝宝石项链同系列的宝石冠冕作为发饰。 宋斯年一早换好了衣服,在楼下等候。 阮令仪提着裙摆下楼的时候,他正在客厅里处理工作。听见响动,他抬起头来,目光落在她身上。 阮令仪明明白白从他眼中看见了欣赏和惊艳。她没有走到宋斯年身边,而是站在楼梯上,抬着下巴,居高临下地看他。 这个场景让她恍惚想起两个人初见的时候,只是不知道当时站在高处的宋斯年,是不是也从她的眼神中明明白白看出了她当时的情绪。 “好看吗?” 这属于明知故问了,但是谁不愿意听赞美呢? “很美。” 好在宋斯年在这个时候没有吝啬。 他起身,走到楼梯上,在离阮令仪还有三级台阶的地方站住,朝着她伸出了手。 阮令仪今天脚上蹬了双十公分的高跟鞋,走路的确不太方便,因此也很自然地将手搭在了他的掌心。 宋斯年牵着她下了楼。 楼下没有全身镜,阮令仪就着巨大的落地窗,看着两人的样子。 宋斯年今天穿着黑色的西装,系着蓝色暗纹的领带,看起来与她很是登对。 阮令仪改挽上他的手臂,将头轻靠在了他的肩上。 “好看吗?”同样的问题,宋斯年抛给了她。 “好看。” 在这种问题上完全没有必要嘴倔,但同时阮令仪又不想让他太得意,于是补充道:“而且有我站在身边,你看起来至少身家百亿。” 这是在明晃晃内涵两人是老夫少妻,说一般男人娶不到这么温柔美丽又年轻的小娇妻。 宋斯年倒是不在意,反而轻笑道:“可是我不止百亿身家。” 阮令仪:“……” 算你厉害。 此时的霍家灯火通明。 院子里新换了几棵象征长寿的苍松,不知道是不是移栽的时间不对,看起来有些萎靡。好在暮色四合,光线暗了下来,往来的宾客也看不出什么。 霍明羽作为这场寿宴的主要经事人,在宴会厅内迎接重要宾客。 “张伯伯,快进,爷爷已经在等您了。” “孙叔叔,好久不见,您还是这么气度非凡。” …… 脸都快要笑僵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马甲的男人小跑了过来,凑在霍明羽耳边轻声道:“人到了。” 霍明羽闻言,立刻找了家里的小辈接替自己,快步朝外走去。 今天来的客人众多,霍宅虽然不小,却也停不下太多车辆,于是霍明羽一早和门房打过招呼,哪几家可以放进来,其他的都要引导他们将车停到外头。 那辆黑色的宾利自然在霍明羽让门房放行的名单里。 眼看着那车辆离宴会厅越来越近,霍明羽端出了最得体的笑容。 宾利在宴会厅门口停住,一旁的侍者立刻上前,替车中的贵客打开了车门。 宋斯年从车子上下来,慢条斯理地扣好了西装的扣子。 霍明羽正准备迎上去,却看见宋斯年绕过车尾,走到另一边,打开了车门。 从她的视角,只能那从车上下来的女人婀娜的背影。可是很不巧,这个背影她熟悉得很。少年时期,她曾经全力追赶过这个背影,只因为父亲一句“那要是我女儿就好了”。 大概也是因为这样,后来,她看她跌落尘埃,才会觉得痛快无比。 霍明羽以为今天最坏的情况不过是宋家没有一个人过来,但她没有想到,还能有更坏的情况,那就是像眼前这样,宋斯年来了,却带着阮令仪。 阮令仪像只天鹅一样昂着她的头颅,像是时刻在提醒曾经在她的映衬下,她不过是泥淖里的丑小鸭。 之前在绘丰楼下遇见阮令仪,她说自己是宋斯年的妻子——这话霍明羽是不信的,宋斯年是商业联姻,可合安医药式微,阮令仪根本没有联姻的价值。但现在两个人一起出现,至少证明他们关系匪浅。虽然她之前已经从绘丰内部得到了一些风头,总不及亲眼所见来得真切。 转眼间,两人相偕到了她眼前,霍明羽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热情招呼。 “宋总,好久不见。” 宋斯年朝着她微微颔首,并没有说话。 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礼貌绅士之下的疏离和冷淡,但霍明羽却依旧要迎难而上。 “宋总,我上次去了绘丰,却不想没能见您一面,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不知道宋总能不能给我三分钟?” 为了公司,霍明羽姿态也是放得够低。 被当成透明人的阮令仪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她在车上就看见了霍明羽,和儿时的任性娇蛮不同,她现在看起来倒有几分当家人的风范。也好,这样才显得她的对手档次不是太低。 “抱歉,今天是霍老先生的寿宴,我不谈工作的事情。” 宋斯年知道霍明羽要说什么,“绘丰的大门向所有有志创业青年敞开,霍小姐也不例外。” 这话说得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