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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急上火是最没有用的。

    ……果然还是等师父吧。

    等见到师父就好了,所有有的没的,都可以抛给他。

    然后就没我什么事了,让他去烦吧。

    ——那拉比呢?

    我被自己脑中冷不丁蹦出来的问题弄得一愣。

    对啊,拉比呢?

    我现在……在做什么?

    我正在追——不对,我正在试图用师父传授的撩妹经验来拿下拉比。

    那么问题来了,在知道自己可能会命不久矣——好吧,也不是命不久矣,就是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嗝地一下去另一个世界了,也不知道具体还有多少活头——的前提下,还要这么继续地祸害自己喜欢的人吗?

    这可真是个灵魂问题。

    我想了又想,终于得出了答案——

    必·须·祸·害·啊。

    不管怎么样,总要在死之前得偿所愿吧?不然我这一生不是就太可怜了吗?

    如果真的要死,起码也得让他记得我。

    虽然这么想可能会有点自私,但他最好记一辈子。

    好歹活过一次,总要有人能记我一辈子吧?

    没错,就是要这样……

    亚连:“一脸在想坏事的表情啊,塞西。”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总之,因为想得太过入神,当晚我难得没有一觉睡到天亮,半夜就醒了。

    耳畔是雨点滴滴答答地敲打窗子的声音,我仰面躺着,对着隐匿于黑暗中的天花板放空了许久,直到露在外面的手臂感觉到了冷,才缩回来裹紧被子,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但我这眼睛闭了还不到三秒,就再度睁开,惊悚地望向了对面空无一人的床。

    我就说好像有哪里不对——李娜莉呢?

    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睡着睡着就没了?

    我吓了一跳,连忙爬起来,披上风衣,去外面找了找。

    并不难找。

    窗外浓云密布,遮星蔽月,沉黑的夜模糊了楼里的每一个角落,一片凉黑之中,只有顶楼有浅淡的光漏出。

    我借着那一点指引,扶着楼梯悄悄地摸了上去。

    却发现,并不只有李娜莉一个人在。

    看到亚连的一刻,我是松了口气的。

    这要是被我发现,是拉比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和李娜莉在这气氛超——好的顶楼说悄悄话,信不信我一口一个酸泡泡,把整栋楼都给你腐蚀了。

    好在上面的两人并没有发现我。

    煤油灯被放在楼梯口的桌上,明灭不定地拢着微弱的光。我没听到他们前文都说了什么,只看到李娜莉死死地抓着亚连的手臂,脸上的表情急切又惊慌。

    “如果不想让我看到的话,我就不看了,”她的声音很小,却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但求求你,亚连,不要再一个人往黑暗那边走了。”

    亚连用空出的那只手捂着左眼,闻言微微地怔了下,随即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安抚她:“怎么了,李娜莉?是做了什么噩梦吗?”

    就是这句话,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李娜莉张了张嘴,忽然好像再忍不住恐惧,一头扎进了亚连的怀抱。

    正扒着楼梯全神贯注地偷窥的我登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嗯?等会,为什么我在抽气的同时,还听到了轻轻的一声“哇啊”?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刚要转头,却不想猛地抵上了一个温热的胸膛,紧接着,一只手毫无预兆地从身后探来,严严实实地捂住了我的嘴。

    我:“!!!”

    作者有话要说:

    亚连:“……这怎么偷听的还不止一个人吗?你们这一个个也真是闲的。”

    爱——你——们——

    发出渴望作收的鸽子叫——

    又到了感谢金主投喂的时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君莫笑 20瓶;

    新人类爱吃糖 6瓶;

    抱起来就是一个百米冲刺!啾啾!

    第20章 当然是选择让他失恋

    “嘘——”

    好在熟悉的声音及时地在耳畔给了我提醒,只是时值深夜,又身处这样漆黑凉寒的楼道,那小心翼翼打到耳廓上的呼吸显得格外的清晰,甚至温热中还带着丝奇怪的痒意,痒得我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条件反射地偏过头,躲了一下。

    但躲完我就后悔了,只好把脑袋又原封不动地偏了回去,想了想,还配合地贴着他的掌心用气音答了声“好”。却不想我这边才刚说完,那只捂着我的手就忽然像是被什么给烫到了一样,慌张地收了回去。

    我愣了好几秒,才疑惑地转过身。

    ——果然是拉比。

    借着煤油灯暗淡的光线,能看到他只穿了件单衣,什么都没有披,头发被枕头压得有些凌乱,有好几处都翘了起来。应该和我一样,是睡到一半直接过来的。

    只是也不知是不是光线太过晦暗的关系,总觉得他此刻的脸色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捂过我的那只手僵在半空好半天,才惊醒了似的收拢,顿了顿,伸出食指,指了指上面,小声示意我:“快看。”

    我顿时心领神会,两个人排排站,一起扒着楼梯继续偷看。

    但到底是深夜,窗外又细雨霏霏,凉意无孔不入,那一点豆大般的、颤颤摇曳的昏黄灯火成了黑暗中唯一的热源。因为冻得打颤,我不自觉地往拉比那边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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