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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果果求爱的歌,被他唱得少了一丝艳,却多了一丝雅,他在她身后抱着她,站在凯旋门前问:“好听吗?” “好听,你现在唱给我听?”黄莹莹低头看视频。 “我给你唱歌,你哪一回没睡着?”姜逊志问她,要是在这里睡着,那就搞笑了。 “明白了,原来我后来失眠多梦,是因为你不给我唱情歌,不是因为更年期提早到了啊?”黄莹莹半开玩笑地说。 姜逊志贴着她的脸:“对不起,让你等那么多年。” “等到了,过去的一切都只是一种经历,都值得。”黄莹莹的心已经被幸福填满。 姜逊志看着她,她只是粗略地跟他炫耀,他不在的日子里,她多么能干,就如同他们初初相识,她明媚如骄阳,可以复燃一团已经没有多少生机的死灰。 前世父母都是解放前大家族出生,两人留学法国,回来初期生活虽然困难,却受到重用,信心满满,一心希望祖国能够早日赶上西方,从未想过苦难会降临到他们一家的头上,一家三口相隔千里万里,通信还需要被审核,而信件来去长达一个多月。 在漫长的等待中,他认下自己的身份,低头认真改造,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唯独读到爸爸mama的信,爸爸让他记得他们回来是为了建设这个国家,只要方向正确,终究会到达终点。 他摇摆怀疑,一起来的一个跟他成分差不多的知青吊死在了山上,更是打击到了他。 而其他知青来了没多久,都想办法走了,他听过要过来一个姑娘,是个工人阶级。 知青点在山下和山坡上有两个地儿,山下的房子好些,哪怕知青跑掉了,他也不敢去肖想,这个工人阶级的姑娘应该住那里,可一个姑娘家,又是他们这种大山里,若是一个人住?他担心出事。 山坡上的这个房子,这两年他加固了土墙,还是简陋地不成样,再说了他们孤男寡女住一起,肯定少不了流言蜚语。 在举棋不定中,他等来了这个老乡,两条油光水滑的麻花辫,一张明媚若桃李的脸,当时一个村子的村民都出来看,一个个叫:“江城是不一样,小姜长得好,这个小黄也是长得跟花儿一样。” 他带着她介绍住的地儿,她看了之后说:“跟你一起住,一个人住这么几间屋子,多冷清。” “是不是不太好?” “怎么不好?咱们江城的住房条件你不知道?一家子住在几个平方里,不也是男女合住的,你瞎讲究。” 好吧!他提着她的锅碗瓢盆上了山坡,把敞亮些的那一间给了她。 从刚开始,“小姜,走了!上工了!”,到后来,“阿越,快来,我抓到鱼了。” 山上酸涩的野果,河里摸到的螺丝,天天偷偷去看豆瓣酱酱块发霉了没有,看见长毛了可以高兴大半天。 她的快乐很简单,一点点小东西都能让她乐上半天,他被感染了,听她说:“以后真要是在这里长长久久住下了,也没关系,养鸡养鸭再养一条狗,再生两个娃娃,不也很开心。你爸妈要是看见咱俩的照片,能看见孙子孙女的照片,再苦也能熬下来了。” 信念如果是一道阳光,那么她是在他身边升腾起的一团火,就在边上暖洋洋,不崇高,却是简单而温暖。 “你不嫌弃我吗?” “我以为你会嫌弃我没文化?” “文化不是个好东西。” “才不是,文化从来都是好东西。只要文化用在正路上永远是好东西。” 她来了之后,他的心头越来越暖,他跟着她一起笑,他会被她气得跳脚,这就是“生机”。 只是他未曾想,有一天,他会把死局留给她,在没有他的日日夜夜,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她此刻却只有“值得”两个字给他。 “值得”是在她听见树婆婆故事那满腮的泪痕,是她酒醉梦里声声情浓痛苦的“阿越”,他让他的小太阳独自走过了那么多春夏秋冬。 黄莹莹感受到了脖子里温热的湿意,伸手摸去,某人在哭:“你哭什么呀?都多大的人了?” “莹莹,我……” “我知道了,你太感动了,感动一会儿就好了,以后给我做牛做马,任我欺凌就好了。反正记得,老婆永远是对的,下面一句是什么?” 姜逊志瓮声瓮气:“如果老婆错了,参考上一句。” “有这个觉悟就好了。”黄莹莹抽出纸巾给他擦眼泪。 正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她接电话,听马可问:“Ying,Kevin来了?” “来了。” “那晚上带他一起过来,我跟他聊天,我想把NY的两位核心设计师介绍给你和May。” “NY?” “他们在深入了解欧薇澜之后,想要离开NY,我刚好跟他们见面,建议他们加入英雅。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我可是说了你们很多好话。” “当然,当然。”黄莹莹迫不及待回答。 黄莹莹挂断电话给黄家强去电话,黄家强正在跟老婆一起继续买买买:“好,你跟马可约。” 黄莹莹让马可安排了时间和餐厅,回去路上还嘱咐姜逊志:“你别跟法国人说法文,陡然之间会法文很吓人的。” “知道了!以后我就说是你教的。” “那当然。”黄莹莹骄傲地抬着头。 回到酒店,黄莹莹想起来问:“你昨晚睡得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