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嫂篇第二十章计划

    美珍在姨妈家住了两天就被杨明接回家了。他总是这样，脾气上来就对她非打即骂，过两天又跑去和她认错，说自己不应该对她动手，拿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招呼。每当这个时候，美珍就心软。她觉得丈夫还是将自己放在心上的，只要他改，自己还是要和他回去过日子的。姨妈秀娥也劝她：他都向你认错了，就别跟他置气了。杨明的这招屡试不爽。可这天，美珍表面上原谅了他，心里却在想：“凭什么我要原谅他？难道以爱情的名义打人就可以了吗？杨正怎么从来不打我？”心里装着这些心思，美珍不得不为了周围人的眼光跟他回去了。

    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几天。这天，杨明去县城批发布料，店里只有美珍看店。午饭时，邻居阿婆端来了一碗自己做的糯米圆子。一进门就笑呵呵地和美珍聊了起来：“美珍，阿明还没回来呀？我做了一锅糯米圆子，给你们尝尝。”

    美珍赶紧接过，回以一笑：“阿婆，真是辛苦你了。他去县里进货了，晚上才回来。”

    阿婆拉着她聊了一会儿有的没的，最后用目光看了看店门口，一脸欲言又止：“美珍，我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美珍看她像是有话要说，又一脸为难的样子，笑了笑：“阿婆，你有话直说。”

    “美珍，我前一阵子看到一个女孩儿总是在你不在的时候来店里找阿明，每次都要待够好半天才走，神神秘秘的。”

    “女孩儿？难道是李镇长的女儿云香？”

    “镇长女儿？你认识呀？反正那女孩子留着齐肩短发，经常穿着短裙。”

    “阿婆，没关系的。她和杨家关系不错，我婆婆把她当干女儿对待呢。”美珍心里震惊不已，嘴上只能为丈夫开脱解释。她笑得勉强，心里的苦涩又忍不住泛上心头。

    送走了阿婆，美珍坐在了餐桌旁，边拿勺子吃糯米圆子边想这件事。怪不得现在不和我上床，怪不得婆婆每次对她那么热情，怪不得...  ...

    美珍越细想就越六神无主。她再也坐不住了，关上店门就去了杨正的小店子。

    一到店门，美珍就愣了。这个店的门脸扩大了整整一倍，上面还挂着高高的实木大招牌，上面写着“伤心人音像店”。进门左边是柜台，右面的货架上错落有致地摆着唱片，正对门口是几排光盘影碟。柜台那坐着一个光头，低头翻看一本书，仔细看竟然是一本乐谱。他看到有人进门，连忙站起来招呼。美珍刚要和他搭话就笑了，竟然是黄毛：“黄毛？！你怎么把头发剃了？”

    “嫂...”阿亮刚想叫人，一看美珍一下子皱起来的眉头立刻改口“美珍姐，你来了。那什么，这不是夏天了吗，剃光了凉快。”他边说边伸手挠了挠光秃秃的后脑勺。

    “是凉快...  ...  你们这儿整个变了个样子，我都快不认识了。”美珍环顾着整个店面，心里诧异不已。

    “嗯，正哥在里间睡觉呢，昨晚摆放货架，忙了一夜。估计这会儿快醒了。我去叫他？”阿亮笑呵呵地说。其实阿亮也是有些不知所措，每次美珍都是晚上店里快关门的时候来，这次竟然在白天就进门，真是越来越不避嫌了，好在这会儿天热，顾客很少。

    “我自己进去吧，你忙。”美珍熟门熟路地进了里屋，看到杨正侧躺在床上，打着呼噜睡得正香。美珍坐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看他迟迟不醒就推了推他。他立刻就不打呼噜了，动了动身子就醒了过来。

    杨正看到自己床前坐着的美珍，以为自己在做梦，就又闭了眼睛。刚闭上眼睛就感到鼻子被人捏住，他边躲边睁开朦胧的睡眼，他终于看清了美珍的脸，顿时一激灵坐了起来：“阿珍？”。

    “你可算醒了，我着急才过来的。”美珍稍微松了口气，依然紧握住自己有些颤抖的手。

    “怎么了？”杨正抓住她微颤的双手，关切道。

    “杨明他，他在外面有人了。”美珍紧紧抓住男人的大手，内心煎熬着。

    “所以呢？”

    “你知道？”美珍听他一脸当然的样子觉得奇怪。

    “他那么对你，八成也是生了外心，这并不奇怪。你想怎么样？让我去揍他一顿？”杨正放开抓住她的手，伸手在床头柜上抓住烟盒，抽出一根烟，慢慢抽了起来。

    “我...  ...  ”美珍心里一颤，猛然醒悟：对呀，我想怎么办？怎么就找他来了，我应该去找姨妈呀。其实她早就在内心依赖这个看着并不靠谱的男人了。心里想着，她就说出了口：“我走了。”

    杨正一把拉住要起身的女人：“等会儿，怎么脾气越来越大了？”他力气大一把就把美珍拉倒自己的面前，两人一起倒在床上。他扔了快要燃尽的烟头，伸手点了点她因为生气布着薄汗的鼻尖：“欠了你了。阿珍，你想过离了他吗？”

    “我...  ...”美珍看着他深邃的眼睛，不知道怎么说。

    “我是想跟你在一起睡一辈子，名正言顺的睡一辈子。我不想只能和你偷偷见面。”杨正把放在她鼻尖的手慢慢滑到她的耳畔，一口气说出自己的内心。看着她犹豫躲闪的眼神，杨正指尖用了，轻箍住她的脸，和她对视：“你要是怕店子保不住，我可以养你。我这个店前景不错，以后可以靠着它吃饭。你说呢。”

    “我...  ...  我怕他会打死我。再说了，镇子上的人怎么看？你们怎么也是堂兄弟，以后我们在镇子上怎么抬头做人？”美珍终于吐出自己内心压抑已久的问题。

    “是他有错在先，不要怕。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去县城开店。你还可以接着当你的裁缝，我也可以接着做我的光盘生意...  ...”杨正抱住怀里的女人，规划着两人的将来。他越说越激动，恨不得立刻就和她远走高飞。

    “真的吗？”美珍不敢相信，压在自己身上喘不过气的秘密能这么顺利的解决。

    “真的！只要你一心跟我，这事儿就没问题。”杨正想到开心处，在女人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美珍只能点头应承下来。就这样两人在心里下了决心，直等到合适时机实施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