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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漂亮的桃花眼阖着,多几分乖顺,却也少些灵气。

    就如同宁静的海面, 有了浮光跃金的点缀, 才算真正的迷人。

    顾晋诚的指尖轻柔地擦过他的额角与刘海, 看他皱着眉头沉睡,担心他真的太累。

    ——算了,让他好好睡吧。

    顾晋诚凤眸微暗, 起身转身准备离开。

    刹那, 床上的人忽然重重地扑到他背上, 一边笑闹一边道:“晋诚哥!你是不是以为我睡着了?!”

    顾晋诚严肃冷峻的脸上露出笑容, 宽大的手掌揉乱他的头发:“装得这么像?”

    把人推了回去。

    “哈哈哈哈!”顾文越笑着和他闹起来, 一不小心拽着他摔下去。

    柔软的床垫颤了颤,曼妙带笑的桃花眼对上清冷沉凝的凤眸, 空气安静了好几秒。

    顾晋诚的视线落在他眉宇间, 喉结微滚, 原本抿着的唇用了几分力。

    顾文越听见自己的心跳“砰”得一声, 耳朵里又像是什么都听不见一眼,嗡嗡作响,他不自然地扇动鸦羽般的睫毛,像是在确认眼前的情况。

    顾晋诚单手撑着床头,半点没有异常地起身:“既然你醒了,走吧。飞机在等了。”

    “哦。”顾文越揉揉自己的头发,不确定方才自己的反应是什么意思。

    面对伸过来的有力的手掌,他想都没想就抓上去,被拽起身。

    两人一前一后出去。

    顾文越打个哈欠。

    顾晋诚道:“上飞机再睡会儿。”

    他瞥一眼房门,“水仙我让佣人晚上去水。”

    顾文越咕哝:“一天不倒也没事。”

    顾晋诚听出点不乐意,看着他:“嗯?”

    顾文越缓缓解释:“我怕别人手重,把水仙倒出来,再放回去就不是原来的位置了。”

    每一颗花球怎么摆都已经定好,轻易不能动,否则花球的根须盘根错节一动就容易断。

    顾晋诚问:“我之前去水,也没听见你说?”

    顾文越踩着楼梯下去,嘀咕:“晋诚哥仔细,别人我怎么放心?”

    身后的高大人影顿了顿,下楼的脚步似乎轻快了些许。

    “嗯,那就不安排人了。”

    兄弟俩去跟顾崇打个招呼,一同坐车去机场。

    劳斯莱斯车上。

    顾文越给丁海打电话,告知他自己的情况,明天回来再联络他。

    丁海道:“哥,出门记得戴口罩帽子,你不上网,你不知道你真的红了。”

    这几天的热搜一个接一个,他接到的合作邀约也接连不断。

    他总有些疑心,文越哥红得过快,不够踏实。

    顾文越看向对面低眸阅览文件的顾晋诚,撩了下刘海,笑着问:“是么?有多红?”

    “女儿红还是映山红?”

    顾晋诚的视线从文件合同上移到他俊逸潇洒的脸上。

    ——有他在,这一路都不会乏味。

    丁海笑了:“别开玩笑。是真的红!别你又跟顾总被拍到。回头黑子又说他是你金主爸爸。他们现在没什么可黑,就等着抓把柄呢。”

    “知道了丁老板。”

    顾文越打趣,“我一定谨小慎微,绝不行差踏错。”

    顾晋诚合上文件,看他收拢手机,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顾文越将手机放在一旁的架子上充电:“丁海让我注意别和你一起被拍到。说是……”

    他仰眸笑得肆意,“微博说,你是我金主爸爸。”

    顾晋诚看他那满不在乎的模样:“你不介意?”

    “我介意什么?我平白小一个辈分呢。”

    顾文越挑挑眉,活像个纨绔小公子,二十啷当,洒脱风流。

    顾晋诚总觉得他这人有时候关注的东西,有点偏。

    不过也好,不爱cao心的人,活得轻松许多。

    一路说说笑笑,到机场。

    劳斯莱斯直接开进内部,专门服务私人飞机贵宾线的接驳车接应。

    顾文越都不需要全副武装,直接下车上车就行。

    私人飞机中的臻品庞巴迪已准备就绪,白金配色让它在傍晚的秋阳中显得极为华丽优雅。

    顾文越踩着阶梯上去时,还对比了一下远处的大型客机,深感私人飞机的精致小巧。

    他询问后侧的顾晋诚:“这架飞机可以开多远?”

    “最大航程超过八千英里。”

    顾晋诚仰头看他,语气豪迈,“足够我们飞跃太平洋。”

    顾文越有了更直观的感受,在淡金色的光芒中跳进机舱内,轻飘飘地说:“我们一起飞跃太平洋?”

    “这句话真罗曼蒂克。”

    “什么?”

    顾晋诚在他身后侧的台阶上。

    风声和混合其他声音干扰,他没听清。

    “没什么。”

    顾文越笑了笑,看到机舱内优雅漂亮的服务人员,主动打招呼,“你好,美丽的小姐。”

    空乘人员鞠躬,露出标志性的微笑:“您好顾先生。”

    等看到随后露面的男人时,她稍稍收拢嘴角的弧度,三分拘谨地道,“您好,顾总。”

    顾文越潇洒地迈着长腿,对身后的人说:“晋诚哥,你在不那么严肃的场合可以多笑笑。”

    他扭头,朝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笑一笑,十年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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