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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两人的身后忽然冒出来个女人的声音。

    “小南,你任性也该有个限度,这么大的场合,你让我找了这么长时间!”

    江淮的后背一僵。

    他对陶出南或许没有那么的熟悉,但是对于这道声音的主人,却是不能再熟悉了。

    来者直接略过江淮,走到了陶出南的面前。

    ——这个人,是陶出南的jiejie,陶青莉。

    也是上一世江淮在陶家最不想接触的人。

    陶青莉有着非常典型的大小姐脾气,性格骄纵,嘴巴也常常不饶人。

    江淮在陶家时,百分之九十令人不高兴的事情,基本上都是这位大小姐搞出来的。

    正如现在,她的视线在江淮的身上打量了一番。

    在发现江淮身上的礼服没什么牌子后,脸上立刻露出了点高高在上的轻视,皱眉道:“这可是陆老太太的寿宴,要聊天是不是也该看场合?”

    明明她的眼睛是看着陶出南。

    这话却是说给江淮听的。

    江淮摸了摸鼻子,打算赶紧走人。

    他倒不怕陶青莉,但是也不打算招惹她,因为一旦招惹上,就总要听到她阴阳怪气。

    陶出南皱了下眉,也没再说些什么。

    他的联姻,其中少不了陶青莉的推波助澜,然而这个陶青莉也确实是有手段,在陶家有一定的地位。

    三人一前一后出去。

    江淮在前边,陶家的姐弟在他的身后。

    边走着,还能听见陶青莉和陶出南抱怨,“今天好不容易能见到陆无祟,你非得在这种时候和我闹情绪?”

    陶出南无奈道:“姐,陆总都已经结婚了……”

    “结婚怎么了?只是商业联姻罢了,早晚要离的,”陶青莉不以为然,“我看上的人……”

    她的话忽然一顿。

    江淮只知道从花园回去二楼老夫人房间的路,那姐弟俩跟在他的身后,走着走着,陶青莉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道:“等等,你这是要往哪里去?”

    江淮愣了一下,才转过身去,对着她道:“去我该去的地方。”

    原本他的话没有别的意思,陶青莉却轻嗤一下,“去你该去的地方?二楼的保姆休息室?”

    陶出南立刻变了脸色,低斥道:“姐!”

    陶青莉道:“我开个玩笑而已,小弟弟你不会介意吧?”

    两人第一次见面,之前也没什么过节。

    江淮是没怎么惹她,她就是单纯的嘴巴坏。

    加上陶出南今天不怎么“听话”,麻烦了她,所以她要找个出气筒。

    以前在陶家,她要是情绪不好的时候,基本没有人敢惹她。

    江淮:“……”

    他忍。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

    退一步越想越气。

    江淮缓慢地组织了下语言,在陶青莉轻哼一声准备走人时,他道:“陶青莉。”

    估计是很少被这么直呼其名,陶青莉一愣。

    她有点恼怒,猛地看向江淮。

    江淮却缓缓道:“没什么,就是叫一下你。”

    他明显是在回击陶青莉。

    他们正好是站在了楼梯口,陶青莉和陶出南原本是想走了,面朝着出口。

    被江淮一叫,他们堵在这个地方,不上不下的。

    正当陶青莉怒意上涌,即将发脾气时,他们的上方又传来一道声音,平淡而低沉,“江淮。”

    三人同时向上看去。

    几乎是在瞬间,陶青莉和陶出南的脸色同时变了,倒是江淮,对于陆无祟的到来完全不意外。

    陶青莉有点结巴,脸上竟然浮现出了片红晕,“陆、陆总……”

    陆无祟却没有搭理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对着江淮道:“奶奶说你人掉了,我还不相信,你能不能乖一点?”

    短短的一句话,让陶青莉的脸色又是一变。

    这句话透露出来了不少的信息。

    首先能让她确定的是,她刚刚怼完的这个小少年,和陆家的关系匪浅。

    陶青莉的嘴坏是习惯性的,但是她的这种“习惯”,从来不会朝着地位高的人显现。

    这下知道了江淮身份不一般,立刻挂起笑容,“原来这个小弟弟是陆总您的……”

    是陆无祟的什么,她也不清楚啊。

    陆无祟朝着江淮伸出手,皱眉道:“过来。”

    江淮看了看他的手掌,又回头看了看陶青莉,竟然真的乖乖上前,把手递给了陆无祟。

    陆无祟握住江淮的手,放在身边,这才把视线移到了陶家姐弟身上,慢条斯理道:“见笑了,小孩不懂事,我这个当丈夫的也没看住他。”

    陶青莉的脸色有点发白。

    她的视线死死地盯着两人交握的双手,又挪到了陆无祟的脸上,张了张嘴,“前段时间就听说陆总结婚了,只是一直没看见您夫人的庐山真面目,今天倒是……”

    陆无祟淡淡地看着她。

    陶青莉一哽,“今天倒是见到了,陆总的眼光果真是不错。”

    “是吗?”陆无祟语气平淡,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把江淮的手拿起来,皱起眉头,“你这又是弄得什么?”

    江淮的掌心,握着一朵蔫巴巴的花朵。

    他也如同这朵花,垂头丧气道:“啊,怎么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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