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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车发动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出发!”盛潇脚踩着油门,缓缓压下去,“好久没开车了。”

    “开慢点。”兰岑抓牢安全带,骤然变瞎,让他感到很不安。

    经过山下的门卫亭,盛潇停下车,朝门卫老夏打了个招呼。

    老夏对这个学生印象太过深刻,很欣慰他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说道:“学生,今年除夕夜终于可以在山上看烟花了。山下的烟花没有山上美,前两年真是辛苦你了。”

    盛潇把车停到路边,难以置信道:“岑岑,你大年三十跑到这里看烟花?”

    他不敢想象,兰岑那时是多么的孤独、悲伤和痛苦。

    “你不是说这里的烟花很好看吗?我就过来看看。”兰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真是百见不如一闻。一般般。”

    兰岑听到啜泣声,抬手,摸到了他满脸的湿漉。“盛潇,你今天怎么这么多愁善感?别哭了。”

    “岑岑,我,我——”盛潇说不出话来,抱着他,眼泪哗啦啦直流。一想到兰岑孤零零地在山下过年,他的心就一阵阵抽痛。

    兰岑轻拍他的后背,安抚他的情绪,“别哭了,小心把我的眼睛也哭瞎了。”

    “岑岑,以后每一年除夕,我们都一起过。”盛潇要活的长长久久,要跟兰岑过很多很多除夕夜。

    这一晚,两人在彼此怀里,相拥而眠。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到地板上。

    闹铃已经响了很多次,兰岑现在看不见,催促着盛潇快点关掉。

    盛潇关掉闹钟,继续呼呼大睡。

    兰岑继续催促:“盛潇,起床了,今天不去跑步给我锻炼腹肌吗?”

    “好困啊,要亲亲才肯起床。”肚子里有点泛酸,盛潇吞了一下口水。

    那股酸味刚压下去又翻涌上来,盛潇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巴冲进了厕所。

    “呕——”

    第55章

    “盛潇,你还好吗?”兰岑凭着感觉,摸到洗手间,焦急地问。

    盛潇还没来得及回答,又一阵反胃如同潮水一般地向他涌来,“呕——”

    他把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吐到最后,连酸液都吐了出来。

    盛潇一阵天旋地晕,全身一点气力都没有。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拖着跟面条似的两条腿,回到床上。

    现在两个人一个瞎、一个病,兰岑按了床头边的响铃。

    没多久,徐长宁走了进来,看着面如菜色的“兰岑”,连忙询问怎么回事。

    “我吃坏了肚子。”盛潇叨叨念着,“我昨天吃了很多东西,三明治、北京烤鸭、奶茶、冰可乐、汉堡、寿司、咖啡、烧烤——”

    兰岑无语了。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塞下这么多东西的?

    徐长宁也无语了,虽说学生一到假期很容易放飞自我,但这样暴饮暴食,不生病才怪。她让梅姨拿点稀饭上来。

    “起来吃点东西。”徐长宁柔声道。

    盛潇摇了摇头,整个人都是怏怏的:“我没胃口。”

    “你胃里没东西,会很难受。吃一点暖暖肚子吧。”徐长宁舀起一勺小米粥,吹了吹,亲自喂儿媳吃饭,“把嘴巴张开。啊——”

    热热的小米粥下肚,盛潇觉得自己舒服多了。

    可是,还没多久,他又吐了。

    盛潇瘫软在床上,气若游丝道:“胸闷,头晕,难受。”

    兰岑心里也不好受。他亲了亲盛潇的额头,“亲亲就不疼了。”

    盛潇睡得晕晕乎乎。意识再次回笼时,已经是中午了。他勉力坐了起来,眼前又是一阵晕眩。

    “岑岑,你这副身体真的弱爆了,得好好养一养。”盛潇埋怨道。

    兰岑打电话让梅姨把食物热一下,端到房里来。

    “我让厨师熬了点甜粥,你先吃一口看看会不会反胃。”兰岑对盛潇说。

    甜粥米粒熬得浓稠香绵,里面还点缀着几颗饱满的红枣、几颗小桂圆,色泽晶莹、香味浓郁。

    盛潇饿极了,喝下一整碗粥,整个人顿时活了过来。

    梅姨适时来助攻了:“兰岑,潇潇向家庭医生询问了很久,包括你的饮食,他对你真的很用心。”

    “谢谢你。”盛潇吧唧一口亲上了兰岑的脸颊,然后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呼吸着属于他自己的信息素。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次交换身体,他发现兰岑的嗅觉更加灵敏了。

    盛潇喜欢自己的信息素,也喜欢兰岑身上被香薰染上的铃兰香气。

    两种气味混在一起,奇异地融合了。

    仿佛这两种味道天生就是要交融。

    仿佛这两个人天生就是要在一起。

    梅姨在一旁偷笑。

    兰岑已经习惯了黏黏糊糊的盛潇,抱着他,笑容甜到心里头。

    第二天早上,盛潇再次被剧烈的反胃给唤醒了。他冲到厕所,把昨天吃的全都吐进了马桶。

    兰岑听得都揪心了:“盛潇,你昨天是不是又瞒着我偷吃了什么?”

    盛潇十分委屈:“我就只吃了啤酒炸鸡、提拉米苏、冰激凌、铁板鱿鱼、炸土豆——”

    “这叫‘只’?”兰岑极度无语了,“我理解你太久没尝到美食,但你不能这样彻底放飞自我。”

    “呕——”盛潇已经没东西可吐了,对着马桶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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