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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儿抽抽鼻子:“你脸色好差,还是先叫医师看看。” “不用,我心里有数。”谢兰亭柔声道,“去吧,乖。” 童儿瞪他一眼,抬袖抹了抹眼,终于是拗不过谢兰亭,转身准备吃的去了,他一走,另一人就缓步踏进屋子,带着笑音:“师兄心软,还特意把小孩儿支走。” 谢兰亭靠着椅背努力坐直了,撑也要把场面撑住:“不比你跟刘弃风心狠手辣,连毒都对我用上了。” 来人正是御剑宗四长老,谢兰亭的绿茶小师弟,其名殊道,谢兰亭端着童儿泡的茶喝了口暖暖:“欸,茶香四溢。” 一语双关。 殊道在他身旁坐下:“没有我的茶吗?下毒之事与我无关,真的,师兄信我。” 谢兰亭放下茶杯:“想喝茶,有手自己泡。我信你,当然信。”谢兰亭冷笑一声,“毕竟你更愿意看我活着受罪。这里没有外人,师弟你也不用装了,我们谈正事,解药呢?” 殊道不执着于茶,爽快拿出一个木盒:“我替刘师兄来送第一道解药,顺便问一句,聘礼和嫁妆呢?” 谢兰亭也翻手摸出个盒子,摆在桌上,殊道等了等,发现谢兰亭没准备继续拿出东西来,忍不住问:“师兄?” 毕竟有储物戒,但还没谁研制过储物盒,那么多的东西,怎么可能只有这么小个盒子。 “解药有三份,第一道解药就想换回全部的东西,想的挺美。” 殊道脸上的笑终于维持不住了:“可以堆满整个大殿的天材地宝,就算分成三份,一份也不可能就一个小盒子啊!” 谢兰亭轻飘飘睨了他一眼:“我有说是均分吗?” 殊道表情彻底裂了。 谢兰亭抬手盖在小盒子上:“我说它是第一份那就是第一份,换第一道解药。你们要是不给,大不了我毒发身亡,所有东西都得烂在我芥子里,跟我陪葬,鱼死网破,你们什么也别想捞回去。” 殊道面色几变,青白来回交加,最终深吸一口气,端起熟悉的绿茶味儿笑容,把装着解药的盒子递给谢兰亭:“不至于此,师兄,我是真心希望你活着的。” 谢兰亭接过解药,里面是一枚药丸,他也不验,直接丢进嘴里,方才那难受的劲儿可算是被压了点下去,他能稍微拿回点力气坐稳了。 殊道见状笑笑:“师兄也不先验验,这么说你是真的信我。” “再不吃真的解药,我就得当场暴毙了。”谢兰亭缓缓吐出一口气,四肢总算是回暖了。 殊道抬手打开谢兰亭给的盒子,殊道想看看谢兰亭究竟给了多少东西,结果一开——里面居然还是一个盒子! 殊道:“……?” 他是见过大世面的,不至于为这点小事破功,殊道定了定神,优雅地翻开了第二个盒子——于是他见到了第三个盒子。 殊道手指一紧,猛地掀开第三个盒子! 如果说前面开盒子他还能动作淡定,到后面就直接噼里啪啦直接掀,恨不得把盒子扔到地上,直接抬手劈开,不过就在他濒临爆发的边缘时,最后一个盒子里总算装了点别的东西,那是一颗金光闪闪,十分小巧的金珠。 对寻常人家来说,金珠价值不低,但跟能堆满整屋的天材地宝比起来,一颗金珠可有可无,殊道连开九个盒子,最后得到这么个小东西,捏在手里,一时间愣是给气懵了。 谢兰亭终于愉悦地笑出声,看殊道不开心,他就开心了:“师兄给你的惊喜,有趣吧?” 殊道一把将珠子捏在手心,脸颊绷紧,半天没开口,看得出来他忍了又忍,终于把上头的怒火给压了回去,松开手时,金珠被捏成了粉,从他掌心滑落在地上。 殊道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心:“有趣。我也给师兄聊点有意思的,关于你的夫君顾云起,还没人与师兄详说过吧?” 他特意在“夫君”两个字上咬了重音,谢兰亭却没被刺激到,面不改色:“哦?你说说。” 作为同样为难谢兰亭的人,刘弃风就会直接跟谢兰亭撕破脸皮,两人吵起来什么话都敢说,而殊道不一样,他跟谢兰亭之间打嘴仗,通常都是双方声音平平稳稳,远看还以为他俩和和气气,只有凑近了才知道,他们说话的内容把阴阳怪气发挥得淋漓尽致,只要看见缝,立马就迫不及待插针。 谢兰亭摆了殊道一通,殊道自然要也给他找点不痛快。 “顾云起,顾家前任家主之子,听说幼时也是个奇才,可惜父母死时生了场大病,坏了根基,至此修为一途上走得很不顺,等于是废了。” 谢兰亭漫不经心点点头:十岁结丹,二十元婴,二十二大乘,二十六化神,修真界第一人,金手指大挂逼,真是好废啊。 “还听说他性子软弱不成器,唯唯诺诺。” 谢兰亭听书:嗯嗯,行事果敢狠厉,谁敢招他,必定重拳出击。 殊道数完顾云起的缺点,想到谢兰亭即将嫁给这么个货色,心里总算舒坦了些,末了他莞尔一笑,总结道:“顾家主只说他脸还不错,与师兄你相配。” 殊道的重点在于顾云起除了脸外一无是处,谢兰亭也不再是横着走的化神大能,两个废物刚好相配,谢兰亭重点却很歪:“哎知道我好看,别夸了别夸了。” 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