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删大佬微信后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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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应他了,走出电影院大厅的时候,却接到了mama的电话。 mama夜间绝大多数时间都呆在医院,很少会给温瓷来电,如果有电话,肯定都不会是很好的消息。 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赶紧走到无人处、接过了电话。 电话那端传来mama急促的嗓音:“卜卜,你在哪里?” “我和朋友看电影,mama,有事吗?” “你爸爸...你爸爸他...” 温瓷赶紧道:“爸爸怎么了!” “说是低血压造成了休克,刚刚推进、推进了抢救室…” 舒曼清显然已经慌了神,带着颤栗的哭腔,很是绝望,“卜卜,是mama没有照顾好他,我怎么就没发现他有异常情况呢,都是mama的错…” “mama,你不要担心,不会有事,咱们要…要相信医生。” “卜卜,mama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别着急,我马上过来!” 温瓷挂了电话,匆匆忙忙跑到扶梯口,三步并做两步地往楼下跑。 傅司白立刻追了上去,试图拉着她下扶梯慢一些:“你这样很危险!” 温瓷脑海里一片空白,太阳xue突突地跳着,恨不得能插上翅膀赶紧跑到医院。 她也好害怕,害怕从此就没有爸爸了。 甚至…甚至可能见不到爸爸最后一面,因为她正在和傅司白看电影。 念及至此,温瓷几乎要窒息了。 在她几乎快要摔倒在扶梯上的千钧一发之际,傅司白从后面一把搂住了她:“你慢些!冷静点。” 扶梯抵达了一楼,温瓷红着眼睛、推开了身后的男人。 傅司白的手顿在空中,愣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她推开他那一瞬间,傅司白敏感地在她眼里看到了厌恶。 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凋零而破碎。 他的心被撕开了一条血淋淋的口子。 温瓷跑到大街上,喘息着,拼命地招揽着出租车。 此刻正是夜市的高峰期,商业中心这一带来往的出租车几乎都满载了。 她擦掉了眼角很不争气漫出的眼泪,无助地一路小跑着、朝着市医院的方向跑去。 一辆黑色轿车驶到了她身边,墨色的车窗落下来,露出了傅司白锋利英挺的轮廓。 他的手搁在方向盘上,没有看她、很不爽地喃了声—— “上车。” …… 傅司白一路油门踩到底、载着温瓷,风驰电掣地来到了市医院。 舒曼清坐在特护病房外走廊边的长椅上,眼睛绯红,看到温瓷赶紧起身:“卜卜…” “爸爸怎么样了,没事对不对!爸爸他…” “没事。”舒曼清连忙安抚道,“已经脱离危险了,没事了,不要担心。” 温瓷总算松了一口气,全身软了下来,倒在mama的身上。 舒曼清紧紧地抱住了她,抚着小姑娘的背,竭力地安慰她:“不要担心,爸爸吉人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温瓷终于绷不住了,抱着mama啜泣了起来:“mama,我好害怕…” “不怕不怕,mama在这里,卜卜不怕了。” 温瓷的崩溃也让舒曼清眼睛红了,心疼不已,但她不能哭,在女儿面前她必须坚强起来,成为女儿的精神支柱。 “这不都没事了吗,不怕了,卜卜,有mama在。” 温瓷在mama的怀里蹭掉了眼泪:“mama,今晚我留下来陪爸爸。” 舒曼清知道温瓷特别辛苦,赶紧道:“不用,这段时间爸爸都住在特护病房,你留下来也只能在病房外面,无济于事,不如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还要上课呢。” 温瓷来到了特护病房外,看着她男人平静安宁地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连接着生命的仪器。 曾经如山的父亲,此刻看起来却是这般的脆弱。 她不知道该怎样承受他的离开,她没有准备好…成为没有爸爸的孩子。 温瓷扒着窗户,眼底又是一阵湿润。 一定要好好的。 只要爸爸能好好的,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这时候,舒曼清注意到了跟着温瓷一起过来的少年。 他宛如局外人一般站在走廊边,但眼神却一直停驻在女孩身上,未曾有一刻移开。 看到她默默流眼泪,他看似平静的黑眸,也会划过一丝疼意。 舒曼清好奇地问:“卜卜,这位是你的…同学吗?” 温瓷回头看到傅司白,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介绍道:“mama,他是…是我的朋友,他叫…” 那个“傅”字在她舌尖停顿了几秒,终究还是被她咬了回去:“他是司白。” “你好啊。”舒曼清恢复了见客的礼仪,和煦温柔地微笑着,“谢谢你照顾我们家卜卜,这么晚了还和她一起来医院。” “阿姨好。”傅司白扫了女孩一眼,大方得体道,“卜卜接到电话很着急,我恰好方便,捎她过来而已,谈不上照顾。” 温瓷听到自己的小名由傅司白这般自然的念出来,薄唇间的爆|破音,让她心梢间有点痒痒的感觉。 “所以…你们刚刚是在一起看电影吗?”舒曼清眼底透出了几分意味深长。 温瓷点头:“嗯。”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仔细地打量起了傅司白。 少年穿着黑裤白衬衣,看起来是很规整干净的男孩子,尤其五官丰神俊朗,眼神清澈明净,轮廓也格外英挺锐利。 只是这一头奶奶灰的发色有点…有点出格,不过也可以理解,现在的年轻人嘛,追求个性。 舒曼清还挺满意,也很高兴温瓷能够在这样压抑的生活里、分出闲暇来谈恋爱。 她一开始还担心小姑娘把全部精力放在赚钱上,耽误了这大好的年华。 “司白,你多大啊?爸爸mama是做什么的呀?” 作为家长,这当然是每一个mama得知孩子恋爱之后、最关心的问题了。 温瓷赶紧打断了母亲:“mama,你…不要人口普查了。” “这有什么。” “不要问这些啦,我是来看爸爸的,不是带他来…来见您…” “阿姨,我快二十了。”傅司白如实道:“我爸是生意人,mama…” 他顿了几秒,敛眸沉声道,“在我十二岁那年,她离开了。” 听到这话,舒曼清无比动容,眸底流露出了怜爱之意,上前握了握傅司白的手臂:“司白,下次和卜卜来家里,阿姨给你做红烧rou,让你尝尝阿姨的厨艺。” “好。” 温瓷看着舒曼清脸上温柔的神情,手紧紧地握了拳头。 她很难接受这样,尤其是在爸爸刚刚经历了未卜的生死之劫,她却把仇家带到mama面前。 甚至…还让mama对他产生了某种微妙的母爱。 “mama,很晚了,我送他下楼。”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跟司白一起回学校。” 温瓷固执地摇头:“我还是回来陪爸爸。” 舒曼清拎着温瓷的书包,挂在了她肩上:“快回去,听话,不要叫mama担心。” “阿姨,给我吧。”傅司白接过了小姑娘的书包。 “好啊,那麻烦司白了。”舒曼清眼底含着笑,见他对她好,很欣慰。 温瓷沉着脸,加快步伐下了楼。 她真的没有办法接受这件事,一想到病床上的父亲,想到今晚的一切,而这一切…全然拜他家所赐。 mama竟然还这么喜欢他。 她的心快要被撕扯成两半了! 傅司白看着女孩单薄的身影一路匆匆走出住院部大楼,他三两步追上去,拉了拉她:“我去开车,你在路口等我。” 温瓷甩开了他的手。 傅司白的表情顷刻间冷了下来。 面前的少女恶狠狠地看着他,眼神像是要将他撕碎一般,嗓音嘶哑低沉—— “傅司白,你快走吧!” 傅司白落在空中的手僵住了。 是的,她一分钟都不想再看到他了。 几秒之后,他自嘲地笑了下,转身离开。 强烈的疼意袭击了她的心。 他对她那么好…她却总是恨不得在他身上下刀子。 她无措地蹲在了地上,心痛得不能自己。 几分钟后,傅司白又大步流星地折了回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生硬:“我原谅你心情不好,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收回…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