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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本来就是游戏。”

    浅灵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自从坐下后,游戏就重新开始了。

    然而他刚拿起一张牌,就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一直盯着他不放。

    他转过头。

    正对上纪嘉誉看过来的视线,“怎么了吗?”

    他皱着眉头,眼底似乎有种愤愤不平。

    “被人抱着亲是什么感觉,你干脆别坐回来了,一直坐在他腿上好了。”

    浅灵蒙了几秒。

    “这不是国王指令的要求吗。”

    “指令是接吻,但没有让你们吻的难舍难分,”纪嘉誉道:“我看到他伸she头了。”

    浅灵:“……”

    这话他有点儿不知道怎么接。

    但纪嘉誉一直看着他,似乎在等他的答案,思考了好久之后,浅灵道:“那你还真的是观察入微。”

    “你是不是经常干这种事?你就那么享受被人亲的感觉?他把你的嘴都亲肿了。”

    纪嘉誉即使心里清楚,浅灵那副被人摁着亲就脸红,还不懂怎么调整自己呼吸的人,根本不可能有太多的经验。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就是心尖隐隐的烦躁,从浅灵走回来时,身上淡淡的香气勾着他,原本就饱满红润的唇瓣被亲吻的鲜红欲滴。

    一想到刚才他和别人刚接过吻,纪嘉誉心底里的烦躁就更加的无法压抑。

    像是为了急于求证什么,才会忍不住一直说些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的话。

    类似于:

    浅灵是不是喜欢盛离?

    浅灵道:“纪嘉誉,你是不是玩不起啊?你要是很在意的话,退出游戏就好了。”

    被说玩不起的纪嘉誉:“……”

    后续的几局游戏里,浅灵的运气都很好,没有被抽中号码,就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看别人完成任务。

    有不少的惩罚都是喝酒。

    很快桌面上的酒被喝得七七八八了,于是有人按了服务按钮,打算重新下单。

    过了一会儿。

    包厢的门被打开,穿着服务生制服的男生走了进来。

    一开始浅灵正在低头吃着果盘里的樱桃,并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直到听见周围有人嬉笑着喊,“沈临川,又在打兼职啊?”

    听到这个名字,浅灵连手里的樱桃都没来得及放下,连忙抬起头。

    很快便看到了全场唯一站着的沈临川。

    这样暗色的环境下,旖旎的灯光落在他的身上。

    在高挺的鼻梁和锋利的下颌线条,投射出淡淡的紫色。

    和平日里在学校的宽松校服和板正的形象不一样,侍应生的制服是黑白相间,笔直挺拔的黑色长裤,白衬衫外面一层黑色的马甲,束腰的剪裁让他整个人的比例好的夸张。

    他淡淡地将点单器递出去。

    “您看需要什么。”

    其中一名男生接过,嘴角挑着轻蔑的笑。

    “别说同学们对你不好啊,看你这么辛苦,这可是专门订的房间,来找你开单的,想让你多赚点提成哈哈哈。”

    那人紧紧盯着沈临川的脸,似乎想从上面看到点他所希望的表情。

    但很可惜他失败了。

    沈临川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眨一下。

    那男生瞬间就炸了。

    “沈临川,你这是什么态度?这就是你们服务生对待客人的态度?信不信我让人立马把你给开了。”

    沈临川道:“投诉在服务台。”

    “行,我看没了这份工作,你要怎么继续上学。”

    男生将点单器砸在桌面上,说着就要起身,但是被他身边的人拉住。

    “你跟他这种人生什么气。”

    “有的人生来就是低贱的,也就只配做这种工作,只有这样,他们低贱的人格才能最完美的发挥。”

    就在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话题的内容越来越过分时——

    一只手伸出来。

    浅灵捡起桌面上的点单器。

    “我倒是觉得自己赚钱没什么值得羞愧的。

    相反的,这些花着家庭给他的钱,还一味地取笑用自己双手劳动的人,才应该好好的羞愧。”

    浅灵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清晰地传到了刚才嬉笑的几人耳朵里。

    他们回头看向这个不知死活的转学生。

    “喂,你凭什么这么说?”

    “别以为我们不敢动你。”

    “你知道他家是做什么的吗?他爸就是个赌徒,他妈一早就丢下他跑了,这种人甚至不配和我们在一间教室学习。

    和他呼吸着一样的空气,我都觉得无比恶心。”

    熟悉的副本,熟悉的三观不正。

    “我对他的家庭不关心,他是一个独立的人,而且人格没有所谓的高低贵贱之分,更没有谁比谁高贵,”

    浅灵抬手,将点单器还给沈临川。

    “在我看来,他比在座很多自诩高贵的人更加干净。”

    头顶一直摇晃的灯光,这时,晃到了浅灵的身上。

    暖色的灯光将他打上一层浅浅的光晕,同时在浓密的睫毛下投射出阴影。

    “沈同学,我们出去吧。”

    其他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只听轻轻的一声关门,浅灵和沈临川已经消失在了包厢。

    直到过了许久,才有人低低地骂了句,“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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