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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尽头’,”易怜真一字一顿道,“可能就是那个启示的最终未来。” “启示?”任无道皱起眉,他像惯常那样靠在墙边靠角落的地方,却能给人颇大压力,“关于谁的启示?” 易怜真犹豫了一下,又忍不住偏头,正对上秦英的目光。 “关于……秦英的。” “什么?”这下是秦英开口了,他向前一步,惊愕道,“关于我?——你见到我之前就知道我?” 易怜真不太好意思和他对视,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差不多。” “知道多少?包括我的未来?”秦英追问。 “很多东西,”易怜真斟酌一下语句,“肯定不是全部,但是非常多,也包括那些还没发生过的事情。” 秦英看向易怜真,下意识地摆了摆头,不怎么相信。 如果不是易怜真身上还有点大家搞不明白的东西,他估计会直接开口反驳。 任无道半垂着眼睑像在思索,他的反应没有秦英那么激烈,却也对易怜真点了点下巴:“有什么证据吗?” 场面太像三堂会审,易怜真的压力前所未有的大,唯一能让他稍微放松一点的可能是接下来要说的东西不算是撒谎,他的确早就知道了。 “秦英他早年父母双亡,只能和另一个同样是孤儿的堂妹一起住在父母留下的祖屋里。后来村里的恶人想要侵占他们的家产,秦英为了和他们对抗,不得已去了镇上,偶然间得知一条与世间凡俗都不同的坦途……” “乾元派虽然收留了秦英,却因为没有多余的名额,只能让双灵根的他留在外门,拜一位基本不露面的修士为师……” “因此,他得到了庆阳上君的赏识,并在那一届的弟子大会中夺得头筹……” “他结丹的时候并不顺利,因为那只为祸乾元派的妖兽同样干扰着这一片的灵气,但因祸得福,秦英最后结成的金丹比其他弟子都要牢固三分……” 选着自己还能记得的部分,易怜真挑挑拣拣,把秦英的过去说了个八九不离十。 秦英的眼睛也渐渐睁大,在听到自己的金丹更牢固的时候忍不住插了一嘴:“这你都能知道?” “启示嘛……”易怜真含糊不清道。 他知道的多了去了,连秦英的慈恩镜都知道,只不过顾虑到它是秦英的底牌,并没有将其说出来,只说了些其他无伤大雅的东西。 秦英眼睛动了动,张嘴好像想问易怜真什么,又把话收回去,眉目间多了点顾虑。 在这种场景提起慈恩镜,绝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他心里一半感谢易怜真替自己隐藏秘密,另一半期望他根本不知道这个秘密。 对易怜真所说的启示,他已经信了八分。 “通过灵器、阵法或其他东西了解某个人的过去,我知道有至少三种方法,”一直默不作声的林复均突然开口,“其中任何一个凡人都不能完成,但如果你背后还有其他人的话,未必不能探知后再告诉你。” “不过你描述的内容很详细,也非常多,”他边想边道,“秦英又是大门派弟子,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探知他的过去,其中需要的代价几乎没有人或宗派能够承受。” 换而言之,得不偿失。 一个小小的秦英,不值得让人这么做。 这应该算是信了一半。 “那我的未来呢?”秦英却道,“你还知道我的未来?” 易怜真滞住了,他不知道该如何说。 他知道的是书中的剧情,但显然,现在剧情已经被改变,秦英没有像原计划那样前往长流荒野,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其他蝴蝶效应。 以及,将“未来”告诉秦英,并不是个好主意。 易怜真无法想象告诉那个景象——告诉尚且年轻的秦英,他日后会如何一步步升级,会怎么样飞黄腾达,最后又凭什么到达连他的师祖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于是他摇了摇头,真心道:“我不能说,这应该是你去经历的东西,说了是害你。” “而且,我所看到的启示只是我到来的那一刻的‘未来’,未必不会被改变。” “如果未来会被改变,”任无道沉声问道,“要怎么样去故事的尽头?” 林复均和秦英怎么想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过了任无道这一关。 易怜真长吁一口气,说出早已想好的答案:“就是要改变未来。” “我所看到启示中的最终未来,至少也在几百年后。我梦中说出的那句话,应该不会让我花太多时间解决问题,所以必须人为改变,让这个未来提前到来。” 看过无数本小说,易怜真对此有些心得。自己虽然无敌却无法修炼,几百年的时间不会获得实力上的进步,那便只能走越快越好的另一条路。 “罗大师说我一年之内有大劫,”他说,“也许这个时间就是期限,如果能到达故事尽头的冥漠——冥漠我依旧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能化解劫难。” 不管易怜真说得对不对,起码听起来有道理,任无道微微点头:“那你所看到的未来是什么?” 这又和秦英有关。 易怜真干脆道:“薛天定死了。” 慈恩镜对薛天定没有用,几百年后秦英才会有能杀死薛天定的实力,那么这件事就不需要秦英的参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