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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想到这,胤祺的心中更是越发惆怅。

    曹峦的出现,倒是迅速将他从这重重忧心之中拽来出来,好去面对如今更现实的烦恼。

    “五阿哥一别数月近来可好啊?”曹峦勒紧缰绳,正听在胤祺面前,俯视着坐在树下乘凉的胤祺笑的满面春风。

    胤祺也不起声,只是道:“你一个正白旗的,来我们这正黄旗做什么?”

    曹峦:“奉圣上口谕,接您去大帐。大帐之中有军机要事等着五阿哥您去参详呢!”

    胤祺起了身,伸了个懒腰极不情愿的打着哈气说道:“来得够快的,我这还没歇够呢!”

    “只怕您这回是歇不成了!”曹峦翻身下了马这才道:“西路军费扬古将军部下孙思克部穿越大沙漠时,连日遇见大风雨,马畜皆不能行,水草益乏且将士们更是饥寒交迫,以至于十一日才勉强追上费扬古将军。”

    胤祺一边听曹峦解释情况,一边急忙让梁山牵马过来,嘴上还不忘问:“粮草如今短缺,西路大军如何?”

    “暂时留在翁金守粮,孙思克将军只挑了4000精兵先行来报,今日刚刚才抵达,故而万岁爷下旨原地驻扎。”

    胤祺一手牵着缰绳翻身便上了马,曹峦紧跟其后道:“孙思克将军言明那噶尔丹又将西路军所经之地青草尽焚,恐怕费扬古将军还得改道绕行,如此一来我中路大军如今进退两难。”

    “不好,噶尔丹这是想拖住西路大军以谋求后定,今我中路大军驻扎于此噶尔丹想必定然收了风声,我等一路跨越大漠而来本就车马劳顿疲于奔波不利作战,若是噶尔丹此刻奇袭,那恐怕……”

    一想到这胤祺,立刻便要扬鞭疾行立刻去中军大帐禀报汗阿玛,可没成想马鞭还未落下,这鲁伊特便没头没脑的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五阿哥这是要去哪?咱们得遵万岁爷的令就地驻扎啊!您是一军之首岂有擅离职守,临阵脱逃的道理?来啊!快去扶五阿哥下来歇歇!”鲁伊特说着便要指挥人上去牵住胤祺的军马。

    胤祺本就是满心焦急,如今倒好这鲁伊特还偏往枪口上撞,倒也是之前胤祺不言不语任劳任怨的他还真当胤祺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了。虽然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胤祺江南一行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了,真要发作起来鲁伊特算个什么东西。

    他只勒紧了缰绳,厉声道:“都给我住手!正黄旗所有将士原地休整,不必驻扎,此刻起加强巡逻警戒,若有噶尔丹部来犯立刻明信号通传!统领鲁伊特无事生非几次三番阻挠我行事,给我捆起来!”

    此话一出,莫说是正黄旗的将士,就是梁山与曹峦都吓了一跳。这位五阿哥倒还真是,要么不动,动起来吓人一跳。

    “我才是正黄旗的统领,谁敢绑我?”鲁伊特先是一愣,很快便就反应过来胤祺本就只是个无实权的吉祥物,如何能让他当家做主了。

    可他显然低估了胤祺此刻的决心,胤祺直接将腰间黄带子抽了下来,扔在了鲁伊特的面前,言道:“我爱新觉罗·胤祺,是万岁御旨亲封的正黄旗大营统领,你们当我的耳旁风也实在无妨,这条黄带子是否也能视若无睹?”

    所谓黄带子不过是一条黄色腰带罢了,可偏这条黄色腰带象征的是天家皇子的身份,就算他们已然知道了胤祺的身份可真见了这条黄带子却又是截然不同的一番反应。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众人皆望着胤祺与那条躺在尘土里的黄带子实在是有些不知所措。

    胤祺微微回头,看向他从科尔沁带来的蒙古亲兵,用流利的蒙语说道:“去!用这条黄带子把他的双手绑起来,我看谁敢给他松绑!”

    “是!”

    科尔沁部属于漠南蒙古,而壮而属漠西蒙古,当年成吉思汗的黄金家族便是起源于科尔沁部,如今噶尔丹掌控漠西蒙古并逐步吞并漠北喀尔喀部,科尔沁所属的漠南蒙古便是最后的屏障。

    自去年起,噶尔丹数次派遣使者前去科尔沁部,意图寻求联盟,只是科尔沁部自大清开国起便与清朝皇室联姻不断,如今早便是荣辱;利益与共又岂会为了一个败过一次的噶尔丹得罪大清皇室呢!

    因太后书信一封,胤祺早前又极力斡旋,科尔沁部在此次征讨中故而十分配合。因科尔沁部地靠盛京便将其归为由黑龙江将军萨布素统兵的东路军,与东三省八旗兵一起自索岳而齐山进剿。

    太后子侄科尔沁贝勒巴克什固尔,在与胤祺分别时,曾挑选麾下最精壮的巴|特|尔(勇士)随行保护胤祺,却没想到在此刻派上了用处。饶是一刀一枪未与敌人先动,却先用在了自家人的身上。

    胤祺本意也不想如此,只是如今事急从权,若是再放任这鲁伊特肆无忌惮下去,只怕噶尔丹打到家门口来他还只顾着给自己穿小鞋呢!两军阵前,一切都要以军情为先,即便此番得罪了索额图与太子,今日之事也是必定要做,这个鲁伊特也必定要绑!

    不绑他,胤祺便永远在这正黄旗大营里树立不了任何威信,树立不了威信他便真成了一个吉祥物,即便在危险关头恐怕也不会有一兵一卒听凭他的调遣。

    那样,才是真的危险!

    第60章 封狼居胥

    “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我可是正黄旗的统领,你们怎么敢?”鲁伊特一边挣扎着一边怒气冲天的骂着,只恨不得当场就杀了这些蒙古亲兵,但可惜无论从块头上还是力量上他都不是这些蒙古人的对手。无力挣扎的样子倒是实在有些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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