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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种情况没维持多久, 只知道某天夜里, 落染在殿里待了一宿,再出来, 就成了端妃身边的心腹。 具体原因尚未打探到, 而此时, 林姝姝更是没有心思去想旁人。 贵妃车驾这边出现的动静很快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她前面就是皇上的马车,后面则是端妃的,端妃先派了人过来问候,好巧不巧,正是落染。 哪怕是被贵妃赶出去的,再回来时,也不见落染有什么异色。 之前她被关在华清宫暗牢的时候没少吃苦头,怎么说也该有些怨恨,谁知见了林姝姝后,她瞬时落泪。 “娘娘您怎么这样了,都怪奴婢没有伺候好您,娘娘您受苦了……”落染跪在林姝姝脚边,抱着她的小腿哀戚。 林姝姝本就难受,这么一弄,一直忍着的恶心感一下子压不住了:“走、走——” “奴婢会走的,娘娘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奴婢会难受啊——”尖叫声划破长空,吓得马车旁跟着的护卫赶紧冲上来看。 掀开车帘,只见贵妃靠在窗边,撑着额头,双眸紧闭,柔柔弱弱的。 而车厢里跪了几个婢女,有的在给贵妃擦嘴,还有人端着水等候,最惹人注目的,当属车厢最中间的一个,她头上全是呕吐后的污秽,面容扭曲,捂着脸,久久不能回神。 “请问娘娘时遇见什么事了吗?”为首的护卫首领问。 落萱面带厌恶:“这人不知发什么病,冲上来就抱着娘娘哭喊,害得娘娘难受,不知是否包藏祸心,劳烦把这人带下去。”她指着落染。 护卫得令,不顾落染挣扎,一前一后,硬生生把她拽下去。 没过多久,何院首带着药箱上来了,给林姝姝把过脉,确定贵妃没有大事,留下两个香囊,说是放在马车里,兴许能缓解头晕的症状。 林姝姝对此抱有怀疑态度,让人将香囊放在角落里,却不抱什么希望,拿了两片柠檬,放在鼻尖下。 没过多久,她睁开眼睛:“这是什么味道?” 其他几人动了动鼻翼,也嗅到一股奇怪的气息,好像是什么东西被点燃了。 落萱脸色一变,当即在车厢里翻找起来。 林姝姝眉眼半睁,只眼珠在转动,随着落萱的身体将大半车厢看过。 直到一声惊呼声响起:“这是什么东西!” 推开小桌,底下燃起的符纸露出来,暗黄色的符纸上勾勒着一些看不懂的笔画,落萱拿茶水将火浇灭,皱着眉,把仅剩一半的符纸捏起来。 她拿了一个干净帕子,垫在手心里,然后把符纸递到林姝姝眼前:“娘娘,上面沾了血。” 定眼一看,原来那符纸上的笔画都是用血勾勒出的。 烧过的纸味道很重,林姝姝有些受不了,只看了一眼就摆手叫她们收起。 一时间,车厢里有些安静。 宫里的人多多少少带点迷信,又是沾了血的符纸,总让人心里不那么得劲儿。 林姝姝虽没有她们这么大反应,但也有些不舒服,垂眸片刻:“今日车上还有谁上来过吗?” 这般问着,但每个人心里都有了大概猜测。 符纸燃烧很快,被发现时还剩下大半,那就说明放符纸的人没走多久,而这段时间里,马车上的外人只有何院首和落染。 何院首和华清宫没有仇怨,甚至巴不得娘娘健健康康的,你好我好大家好。 至于落染…… “落染就先扣着吧,把这事说给皇上,让皇上帮忙审问。” 林姝姝一锤定音。 落萱拿着贵妃的令牌去找皇上,等再回来,则是跟司祁一起的。 司祁已经知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进来先看了一眼烧掉一半的符纸,随口问:“姝姝现在感觉如何?” “没什么大事,只是坐车有些不舒服,头脑有些晕罢了,不碍事。”林姝姝说。 她没多言,趁着这会儿好受了一点,就把她的猜测讲了讲。 之前落染被关在暗牢,却没从她嘴里得出多少有用的东西,林姝姝不许他们随意动刑,最重的也就是打几下手板,难免让落染心存侥幸,交待出来的话颠三倒四,不定有几句真的。 林姝姝把她送还给端妃,也有点摆烂的想法。 就想看看把她们俩人凑一起,能不能凑出点意料之外来。 这不,意外就来了。 “好,朕来查,姝姝就不用再记挂了。”司祁说,“这马车暂时不要坐了,你去朕车上。” 林姝姝想拒绝,实在害怕众目睽睽上了皇上所在的马车,可不是把所有仇恨都拉到自己身上。 偏偏司祁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说完就叫人把贵妃的东西搬去前面。 不管怎么说,最后林姝姝还是跟司祁坐在了一起,中途她几次难受,让人意外的是,司祁竟接手了不少照顾人的活儿,喂药喂水,或是擦嘴擦手,不等宫人动作,他就先做好了。 弄的林姝姝颇是不好意思,几天下来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多谢皇上”。 因为路上的时间没把控好,皇宫众人抵达时正好是傍晚。 行宫的管事公公只能赶紧带着各位贵人挑选宫殿,朝臣住在行宫最外围,往里面依次是宗室、宫婢、后妃和皇上太后。 太后每年都会来这边,她的院子是固定的,院子旁边就是一片小竹林,里面回廊蜿蜒、流水叮咚,还挖了一片鱼塘,鱼儿摆尾游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