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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你可能不知道,前段时间出了点意外,我不小心碰到脑袋,忘了许多事,你我之间……也不太记得了。” “啊?” 云添是月前才回京的,正巧遇上皇上去行宫避暑,他便得了个伴驾的位子。 不过到行宫后他也不是清闲的,前一个月多是在述职,同皇上汇报这一年巡查的所见所闻,直到两天前才把所有事汇报完毕,得了皇上赞赏,得以休息几日。 林姝姝失忆已经是许久之前的事了,根本没人跟云添说,他也不知道。 只在他得知贵妃也在太和行宫后,他的心就一直平静不下来。 忍啊忍,终于还是向皇上请旨,想求见贵妃娘娘,传达老师关怀。 林丞相并没有什么要带给贵妃的话,这不过事云添想见人的谎言,所幸司祁没有多问,直接允了他的请求。 这才有了今日相见。 云添好半天没说出话,许久之后方问了一句:“那我们在姻缘树下——” “抱歉,我也不记得了。”林姝姝不想听他把剩下的说出来,赶紧打断,然后借着饮茶掩饰她眼中的慌乱,“往事不可追,云大人也莫要过于沉湎过去,没必要。” 云添却不能理解她:“什么叫没必要?当年你将入宫廷,我说放你去追寻那母仪天下的位子,是你亲口对我说,不论身在何处,你我之情谊,绵延无绝期,如今你却同我说——” “只有我一人沉缅过去吗?” 云添停了片刻,大概是怕林姝姝误会,又哑声说道:“我并非威胁你,今日前来,也是履行两年前的诺言,同你见上一面。” 听到这,林姝姝用手遮住眼睛。 可云添还在继续:“你说看在这么多年的情谊上,求我再帮你一回,我听你的,我来了。 “……抱歉。” 在搞明白她与云大人的具体关系前,林姝姝不好轻易开口,再次拿出拖字诀,好说歹说,总算哄得云添先离开。 云添来时情绪高涨,临走却失魂落魄,几次回头,目光皆被林姝姝躲过去。 送走云添后,林姝姝瘫在椅子上,好半天不能回神。 真是。 好大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就这么扣在了皇上头上。 贵妃不愧作天作地,这胆子也非常人所及。 等收拾好情绪的第一时间,她就让落萱进来,随之吩咐:“你去打听下,那位云大人是什么人,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快去。”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落萱很久没见过林姝姝这样焦急了,领了命令匆匆离开。 毕竟是能力有限,落萱打听了大半天,问了许多人,得出的结果仍叫人不甚满意。 “云大人乃江州州府的独子,单名一个添字,是同和三年榜眼,后拜于丞相大人门下,原在翰林院任职,前年自请代天巡视,直到上月才回京,皇上” “奴婢还打听到点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一般这种时候,还是不讲为好。 但林姝姝可不敢不听,收拾了一下心情,自觉做好了所有准备,一吐气:“讲!” “回娘娘,接下来的话都是一些流言,奴婢尚未分辨出真假,若污了您的耳朵,求娘娘恕罪!”落萱先跪下磕了个头,才将剩下的话缓缓道来。 听丞相府的下人说,云添云大人自拜林相为师后,曾在相府居住两年之久,在此期间,同相府几位公子小姐关系极好,除了常与两位公子外出,每年元宵灯会上,都会约着林小姐同游。 在大景,元宵灯会同游的男女,要么是兄妹姐弟,要么就是已经定了亲的小情侣。 而依着云添的家世,他本身有年轻有才华,配相府的小姐也是足够的,当初就有许多人说,两人郎才女貌,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定亲。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相府小姐嫁入皇家,才有所终止。 但林姝姝觉着,不再一起去灯会,并不是因为这俩人情断义绝,只是一堵宫墙,拦了两人步伐罢了。 林姝姝听得心惊rou跳,几次探头看门窗,见没有不该有的人影,才敢让落萱继续讲。 等落萱说完了,林姝姝也被吓得不轻。 但她还绷着脸色,严厉交代:“本宫叫你打听的这些事,说完你也该忘了,或者烂在肚子里,若是哪天被旁人知道,先不论本宫如何,你们也一个逃不掉。” “是,奴婢知道的。” 敲打过后,林姝姝就让她退下,连带着把门窗打开,屋里闷,让她思考都不好凝神。 然不等她理清头绪,却听落萱去而复返:“娘娘,皇上来了。” 林姝姝一下子坐直身子,不待整理衣衫,司祁的脚步声已经接近,不过眨眼的功夫,就能看见男人走进来。 司祁进来后先是四处看了看,习惯性地问了句:“今日罚抄的字可写完了?” 这已经是最近的每日必答了,林姝姝诚实道:“写完了。” “写完了就好,朕听说,今日云大人来了?”司祁漫不经心地问了句,“朕记着,云大人之前在相府住过几年,姝姝同他关系可好?” 话落,冷汗瞬间浸透林姝姝的后衫。 作者有话说: 姝姝:我说不熟,您信吗? 第37章 姝姝求生第三十七天 林姝姝大脑快速运转, 诸多借口不断浮现,但最终还是停留在那个快要用烂了的理由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