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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木岚的这项任务,只会让他感到兴奋。

    能拿钱搞仇人, 多好的事啊。

    他只会可惜青木岚没有拿出更多来买禅院家所有人的命,不然他会更轻松一些。

    “禅院甚尔……”族中长老咬牙憎道, “那可是你血脉相连的兄长!你怎么敢——”

    伏黑甚尔连忙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没好气道:“停停停,我可不想听你们这些老家伙的说教。而且我早就不姓禅院啦。”

    “我现在姓伏黑。”

    他说:“我叫伏黑甚尔, 别老是禅院禅院的,那个姓我听了就觉得恶心。也就只有你们会在意这种东西……”

    “啊,算了,跟你们说也没用。”伏黑甚尔摸摸脑袋, 突然停下。他觉得这些家伙大概根本不理解,说了也白说, “那你们谁上?还是一起来?我赶着回家带孩子,别耽误时间了。”

    话音落后,却没人上前。之前喊话的长老更是没吭声——虽然已经过去许久了,但还没人忘记,羞耻与痛苦混着腥涩的血味咽进喉咙的感觉。

    最终是家主禅院直毘人开了口。他叹了口气,问:“你做的这些,是你自己想做的,还是有人让你做的。”

    伏黑甚尔说:“虽然我自己也想,但有钱赚更好。”

    禅院直毘人:“是谁?”

    伏黑甚尔挑眉,他笑起来:“我以为大家都懂规矩的,不说委托人的身份是基础啊。”

    禅院直毘人当然知道,他也只是下意识问一句,原本也没想对方真的会说。但想到下一秒伏黑甚尔就说:“不过这次的倒是可以告诉你们,毕竟是雇主的特殊要求。”

    “青木氏的现任家主,青木岚。她要我帮忙问你们——能被几个人轻易撼动的咒术界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吗?”

    *

    当然是有的。

    目前来说,还是有的。

    青木泽挂掉电话,喝完最后一口茶,将餐具洗好收进橱柜。

    咒术界当然不是几个人就能轻易击垮的,好歹是传承了千年的存在,各家各族都有自己的底牌。即使是建立时间没有那么长的总监部,也有自己的底气,否则御三家根本不必理会它,哪里还用费力的扯皮。

    但强者为尊的秩序极好建立,破坏起来却也极为容易。

    依靠暴力和恐惧建起的国度无法长久,因为国王可以依靠武力征服国家,子民也可以依靠武力建立新家园。总会有更强的人不满咒术界的制度,或早或晚,这种事终有一天会发生。更别提这么多年过去,咒术界以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换句话说,这种东西早该被时间洪流淹没,随着无数次的冲刷磨损成新事物的养料。

    “就算是我,每到一个世界也要先了解它的发展和规则啊。”

    只是无论毁灭还是创造于他而言都轻而易举,了解一个世界的规则更是与人呼吸一样自然而然。

    但那是乐趣。

    青木泽扣好衣领,看着镜中的自己露出一个有些微妙的笑。

    “不过这样才有趣。”

    有为了看到不一样的未来而拼上性命的人类,也有固步自封企图让时间暂停于此的人类——虽然弱小脆弱,但作为戏剧舞台上的演员,他们做的已经很好了。

    不过能让咒术界一直停留在过去时代的原因,除了在原世界中所具备的唯一性,还有一个,就是藏在薨星宫的“天元大人”了。

    天元的结界让这个国家的咒术师变得更加强大,即使是辅助监督都能够施展【帐】。但这也让一切负面情绪只能徘徊于国内,累积聚集起来形成新的咒灵。

    天元的【不死】术式不仅让自己永远处于“活着” 的状态,也让这个咒术界脱离了时间的掌控。否则按照国外的咒灵和咒术师的强度来看,咒术界早就该依附于政府,成为专门处理相关问题的部门,而不是现在这样。

    想要咒术界重新流动起来,让它回归世界想要它成为的模样,简单却也没那么简单。

    简单在于,只要天元彻底死亡,混乱自然会让时间回归正点。

    但天元所在的薨星宫极难进入,如果是正常的敌人,大概要费尽心思才行。

    青木泽拉起躺在地板上的某个家伙,帮其换好衣服,梳理头发。在镜中能看到几乎完全相同的两人,只是一人眼含笑意,另一人的眼睛却仿佛被灰雾阻隔。

    青木泽笑了下:“这种时候你还是有点用处的嘛。”

    “该去吃点东西了。”

    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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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不知情的人眼中, 今天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非要说的话,大概是炎夏即将离去,今天白日的炎热虽然比往常更甚, 但夜晚的风却带来了许多凉意。人们不用彻夜开着空调,即使盖着薄被也不会感到燥热。

    傍晚走在回家的小路上, 周围不再那么明亮。远处橘红的云落在行人眼中, 在漆黑中又添上一抹艳色。一天即将结束的疲惫与归家的喜悦交织在一起,叫人无端升起一股倦意, 好想就这样趴在阳台上, 看天边金彩沉没于黑蓝夜空下。

    这时便可以回到屋中, 享受刚出锅的晚餐。

    而在身处漩涡中的人们而言,今夜发生的事足以叫他们感到恐慌。

    无形的屏障突兀消失,协助咒术师执行任务的辅助监督满脸懵逼的看向对方。墨镜后的眼睛凝视远方, 随后是一声烦躁的啧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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