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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么多问题,贺砚枝眨了眨眼,坦言道:“哦,我骗你的。” 说着他打开了门,外头的衙役们进来准备抬姜北海,意外见他还活着,不觉惊喜。 姜北海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神,紧接着忽而大笑起来。 衙役们被他这幅模样唬得不敢向前,待贺砚枝发了话,他们才赶紧把人抬走。 回到堂上,衙役们将审讯结果上报,说是姜北海癔症发作,狂笑不止,知府便让他们把人先押下去。 知府看向立在一旁的人:“砚枝,可问出什么了?” 贺砚枝省去自己打盹的事,将经过一五一十禀报。 知府听完,把杨宽叫了过来:“你按砚枝说的地方去搜,务必找出赤巾帮贼人,砚枝,你随他同去。” “是。” 二人拿了令牌,带着近三十名捕快离开衙门,径直往宝鹊山水道而去。 贺砚枝和杨宽一人骑着一匹马走在前头,路过之处引起不少sao动,百姓纷纷躲在道路两边,让出宽敞的道路。 杨宽勒了勒缰绳,将马头并到贺砚枝那边,与他并列而行。 “贺兄你看,以往这些人不吓唬两下都看不见咱,如今咱骑了马带了人,他们倒自觉躲开了,看来啊,要想让人尊,就得当大官。” 许是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氛围,身下的马也不自觉放慢了脚步。贺砚枝用力夹了夹马肚,看向杨宽:“你想当大官?” 杨宽笑道:“那是自然,当大官多好!像知府大人那样的,出门坐轿生人回避,多气派!” 贺砚枝道:“仅此而已?” 杨宽摇头:“要是让老子当官,定要把贼人抓个干净!还有那些个打架偷东西的混子,定把他们扔进牢里抄书,书这玩意儿最磨人,让他们抄得头昏脑胀,便再没功夫去偷鸡摸狗……” 贺砚枝静静听他讲自己当官以后的事,目视前方,在百姓围聚的人群中,他忽而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 杨宽越说越兴奋,简直想从马上跳下来比划两下,完全没注意到马前窜出来一个人。 贺砚枝伸手替他拽住缰绳,马当即抬起上身高声嘶鸣,杨宽吓得赶忙抱紧马脖子:“是谁?哪个不长眼的害老子?!” 贺砚枝松了缰绳,看向来人:“陈夫子,敢问有何事?” 陈夫子年纪大了,哪儿知道会冲撞到杨宽,马受惊也把他吓得不轻,他缓了缓神,对贺砚枝道:“是这样的……近日天气愈冷,令弟衣着单薄,可否劳烦砚官爷送些御寒的衣物来。” 杨宽好不容易稳住了马,一听就是这么件小事,不满道:“这事你不早说,非得挑这时候来吓老子!” 陈夫子连连致歉,贺砚枝下马,递给陈夫子银子:“案子紧迫,有劳夫子替我备些衣物送去。” “不敢不敢,只是还有件事想告知官爷,令弟与院内学子……”陈夫子还想说萧鸿隐和王大富的事,但见贺砚他们确实急着查案,想想也不是萧鸿隐的错,便把话又咽了回去。 为了不再引起sao动,贺砚枝和杨宽让捕快们自行跟上,二人快马加鞭先行赶往宝鹊山。 顺着河道而行,两侧水岸逐渐靠拢,到了宝鹊山腹部,水道便只勉强能容下两艘运船并行,且在绕过山壁时,便隐入深山不见前路。 如此,便只得绕过山壁。 山间寒凉,雾气腾腾。 浓白的雾气笼罩灰绿的深山,因是深秋,让人有种颓败苍凉之感。 贺砚枝和杨宽径直闯入雾林,行了不过几步,便被尖锐的树枝逼得无法前进,二人只得把马留在外面。 “这完全看不清路啊,怎么找?”杨宽被冷不丁出现的树枝戳了好几下,烦躁地抽出刀乱砍一通。 “听。” 贺砚枝让他噤声,闭眼听水流的声音。 密林中传出微弱的水声,几乎难以分辨 杨宽半天没听出个所以然,正要开口,却见贺砚枝指了个方位,大步前进。 林中的时间如水流般流逝缓慢,贺砚枝默不作声在前头领路,杨宽只觉走了有数年之久。 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正要打第二个,贺砚枝适时停下了脚步。 “到了。” 二人走出林子,眼前豁然开朗,原先消失的水道重新出现在眼前。 日光照进腹地,驱散了部分雾气。 贺砚枝行至河边,看见了散落在河两岸的兵刃,以及岸边凌乱的脚印。 “先前衙门便派人来搜查过,尸体什么的都被搬回去了。”杨宽来到他身边站定。 贺砚枝看向四周地形,道:“可有搜出什么?” 水道两侧由山壁和密林阻断,呈带状延伸。山壁平直陡峭,四周再无出口。 “就搜出个红头巾,派人查了查,好像说是来自一个叫赤巾帮的。” 说起赤巾帮,杨宽皱起了眉:“这什牢子帮的记载极少,平日里又行踪不定,今日抢官府,明日杀农户,毫无规律可言,除此之外对他们的头子是谁、帮内几人、势力多大一概不知。老子当捕快这些年,还从没见过这么难搞的。” 贺砚枝思考了一会儿,来到这段水道的下游,盯着水里看了半晌,招招手让杨宽过来。 “贺兄?” “水里有东西。” 贺砚枝示意杨宽下水,顺着水流的方向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