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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松松手! 月书急得拍了几下他的腕子,望着愈发逼近的刀,就差给他一脚了。 她咬牙切齿:你搞什么呢! 光线昏昏的地方,若碰到个不讲理的二话不说一刀轮上来,擦,她不就是个大冤种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分场合不讲道理的男人?! 箍着少女纤细的腰身,墨绿衣衫的青年不急不缓将她紧紧摁住了,余光见那妇人慢慢靠近,他低头道: 别怕,兴许她是认错人了。 什么? 月书仰着脸,不想他竟俯身亲了她一口! 虽是蜻蜓点水,却也叫人火大,她皱着眉听到身后有脚步靠近,没忍住使劲掐了他几下,可听到宋希庭故意发出的声音后月书忍不住戴上痛苦面具。 啊啊啊啊! 这下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话说那马氏走近后眯着眼,抬手一比划,举起的杀猪刀放下几寸,再次靠近看了看,嘀咕道:王归仁? 宋希庭礼貌道:你认错人了。 马氏听着他低而清的声音,瞄了眼两人相拥的动作,老脸一红,不过不肯道歉,重新换上刚才那副骂骂咧咧的嘴脸,边往回走便道:年纪轻轻不干正经事,跑这儿学发春的猫儿叫,也不怕丢了娘老子的脸! 月书欲言又止。 巷口有几个循声凑来看热闹的,见捉jian的马氏无功而返,品了品她话里的意味,一个个哄笑着就想往里更近几步,瞧瞧姑娘有无穿着衣裳,男子有无粗壮品相。 月书不悦,一把猛地将宋希庭推开。 巷子再往深处,已经没有动静了,蛰伏的两个野鸳鸯不敢放肆,月书抓了抓头发,憋不住吼了一声。 看什么看?滚开!坏了姑奶奶的好事,你们会遭报应的! 巷口进来的人被宋希庭堵住,他挥了挥手,劝走人便从后揪着她的领子将人拖走,嘴里道:一个人瞎说什么呢。 呸呸呸。月书痛苦抱头,都是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宋希庭不解,询问道:怎么说? 你方才只要不说话,我这事就成了一大半。月书长吁短叹,忿忿不平。 你喜欢捉.jian? 月书挣脱开他的拉扯,低头走在路上,斟酌后开口辩解道:你才喜欢呢。我要是真喜欢,方才拼了老命也要将那两只野鸳鸯扒拉出来。 老话说的好,人无癖不可与交。我生来这么大,只喜欢撞见野鸳鸯后大喊一声你们干得好事,现如今词都被人抢先说了,那便没有太大意思。况且 青衣少女擦了擦嘴,偷偷抬眼,耷拉着眉没好气道:你还故意做那些,我说巷子里还有其他人,只怕被人当笑话。 宋希庭不语,末了停下脚步,伸手揪住她的辫子。 月书嘶了一声,却见他抬了抬下巴,两人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废弃的城隍庙前。 青都新的城隍庙建在城东头,这一处荒弃二十年,因风水问题,夜里从外看阴森不已。 二进深的院落,大门敞开,一眼能瞧见正殿。正殿神像早已毁坏,两侧楹联字迹斑斑。 左云:莫胡为幻梦空花看看眼前实不实徒劳技巧; 右云:休大胆烊铜热铁抹抹心头怕不怕仔细思量; 地砖缝里挤出无数杂草,宋希庭站在门槛之外,忽想起要到七月十五的中元节了,于是问身旁的小丫鬟怕不怕。 月书那时正抱着手臂,闻言当然摇摇头,她从小学到大的唯物主义,怎么可能怕鬼神。 宋希庭笑了笑,于是把她推到身前。 喂! 宋希庭提前捂住她的嘴,言道:我害怕。 月书被迫向前,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冒出四个字,等她反应过来都被自己惊到。 这这这 方还一脸不情愿的少女扭头,见他俊秀眉目,一下就绷不住。 月书闭上眼,嘴里叨叨念道:都怪我。 什么都怪你? 月书见他是真的好奇,于是故作神秘,让他低头。 荒凉院落里,明月皎皎,身姿颀长的男子听到那四个字,鸦青的眼睫扇了扇,面无表情看着笑傻了的少女。 月书捂着肚子,几步拉开距离。 都怪我,脑子不受控制。 宋希庭冷笑一声,想到老.汉.推车四个字,他站定原处,深更半夜、荒败破庙,望着正殿破漏屋顶里洒下的光,他忽提醒了声。 月姑娘,你身后有人。 月书闻言没来得及回头,一颗小石子不知从哪打来,啪嗒从她肩后落地。 她缓缓扭过头,却见正殿中,神龛上的垂帘已垂落,夜风中微微晃动,那之后传出一道尖细声音。 像是猴叫。 吾为宣州內史桓彝,治幽冥,主祭厉坛,千年间保境安民,御灾捍患、鉴察司民,威灵赫濯,乃官吏依庇,民物保障。尔等小民,深夜造宅,惊扰无祀鬼神,妨碍冥官察鉴,罪孽深重! 不过念在初犯,本官允许你破财消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