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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过往是非,贺凉,且以此杯祭你我一场相识,黄泉路上,你必不会寂寞。 值此时节,他的五皇弟,于国于民,有害而无益,当杀。 此时的皇宫里,一处宫室中,正充斥着甜蜜的气息。 重重憧憧的锦绣织帘后,那张大床上,一身繁复宫装的长发丽人压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层层叠叠的绮丽华裳像蝴蝶的翼般铺开,蛛网般密密装裹束缚住猎物。白皙的肌肤在迷蒙的光线下,映出珍珠般柔和的光泽。几声笑语流淌。 气息交缠间,丽人伏身贴近了男人,低婉的音线带着另一种意味的撩人,在男人耳边一次次这样问着: “告诉我,喜欢吗?爱我吗?” 男人气息不稳,沙哑着声音回答:“喜欢……当然喜欢……我爱死你了!”他仰起头,迷乱地索求着心中神灵给予垂怜。 笑声流泻,丽人亲昵地依偎过去,给予对方至高的奖赏。 在男人全副心神为之沉醉,感知降到最低的时候,丽人细白的手抚上了他的颈,双手间,隐约一道金光闪烁。 一切只发生在顷刻之间。 男人猛地睁大了眼,喉间“嗬”了一声,颈部迅速漫开了一道血线,英俊的脸上犹带着来不及褪去的愉色。身体猛然一震,抽搐了几下咽了气。 指间缠绕着仍深深勒入对方颈中的金线,丽人仿佛未察觉对方的异变一般,含情脉脉地吻上那削薄的嘴唇,快乐地在唇齿间呢喃着:“是吗?我接受了。你这样爱我,我好高兴。” 丽人将脸贴在那彻底沉寂的胸膛上面,细细感受着尚存温热的气息,小兽般温驯地摩挲片刻,闭上眼,绽放出了绮丽的微笑,说:“我也爱你啊,很爱很爱。” 爱意难得,需要细心浇灌,耐心呵护,再于最热烈之时让其停驻时光。温情易逝,更显弥足珍贵,只在此刻,值得他敞开怀抱尽数接纳品味。于是所有的喧嚣都退去,所有的躁动都止歇,只留下某种深沉的,温柔的宁静环绕在他身边。 脑海中疯狂的回音得到了短暂的餍足,安静下来等待着下一个祭品的浇灌。 在被鲜血与污秽浸染的华丽大床上,黑色的长发蜿蜒流泻,显露出的半边精致脸庞上,一点泪痣格外妩媚动人。五皇子华珪依偎着尸体,带着孩子般纯净的笑容,沉沉睡去。 晨光初照时,随着细微的脚步声接近,殿内响起一声女子的惊呼。 “殿下!您怎么能穿娘娘的朝服做这种事情!” 华珪依旧保持着依偎在尸体胸口的姿势,缓缓睁开了眼。原本又着急又慌乱的宫女甫一接触到那双紫色的妖异眼睛,登时想起眼前这位的脾气,下意识住了口,温驯地低下头去。 喧嚣混乱的这世间,携着黑暗狂躁的情绪,重新呼啸着席卷而来。 华珪坐起身,犹自和男人亲密碰触的肌肤分开,有少许粘稠的血液流下。他从床上爬起来,看也没看宫女一眼,拎着匕首赤着脚从她身边走过,有些厌烦地吩咐道:“床上的东西处理掉,做得干净点。” 走至外室,随从已经早早在此等候。像是没看到华珪身上的裙装和大片血污,也没闻到那刺鼻的气味一般,他尽忠职守地听着五皇子的吩咐。 “告诉那些家伙,新送来的礼物挺不错的,这件事我答应了。”华珪握拳抵在下巴上,曼声这样说着。随从恭声应下,却没动弹。 果然,紧接着华珪就说道: “这事就交给你,去查查那批北斗营的人,打听下里面有没有什么新出现的生面孔,整理出一份资料交给我。” 眼尾上挑,紫色的眼中波光潋滟,华珪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意味不明地轻轻哼笑了一声。 他那位太子哥哥,应该快要按捺不住,准备动手了吧。 手指在发间梳过,漫不经心地在发尾打了个圈儿,他略带嫌恶地弹了弹手上沾染的血垢,吩咐道:“备水,我要沐浴。” 今天,该去哪里找一份新的礼物呢? 中原西部某处,本应是繁华城市的地方,此时已是一片断壁残垣。城门像黑洞洞的大嘴一般张开着,从参差不齐的城墙上看去,被烧得焦黑的废墟和其间游荡的残缺身影,昭示着它曾被妖魔军队攻占过的事实。一颗颗人头悬挂在城门上,暴凸的眼和大张的嘴,像是在无声地向苍天嘶吼着不甘与悲凉。 一身黑甲的男人骑着匹通体乌黑,头罩黑布,看上去好似一匹毛发稀疏的马一般的高大走兽,在城门前停了下来。 他抬起头,视线从那一排人头上扫过,在其中一颗像颗球般格外浑圆肥胖的头颅上停了停,从那面目变形的五官中认出了它原本的身份。 郡城太守。 随即想起了相关的情报资料。 总是笑哈哈的人,是面团一样和事老的角色,但处理起事务来相当有一套。弱点是嗜好美食,大部分俸禄都花在了吃食上。有一母一兄,两子一女。 从资料上整理出来值得记住的只有这些信息,但现在可以增加了一条。 妖魔入侵中原,坚守至终,城破,亡。 收回目光,他翻身下了坐骑,牵着骑兽走进了城内。 破败而障碍丛生的废墟中,他走的从容无比,就像是在某处风景绝佳的地方游玩,但前进的速度却不慢。游荡的行尸对这个造访者似乎并不感兴趣,他也不主动招惹它们,只有在他前进路线上的行尸,会被迅疾的刀光劈过,像个破布娃娃般毫无反抗之力地被远远甩到了一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