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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游移不定地看过一张张面孔,顾兴言想到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心脏不由得重重一跳。 若是因为那些话而想杀他……是那只尸鬼? 一瞬间,顾兴言打消了原本想要给叶牧和景安制造些麻烦的念头。 他的时间不多了。 收敛了所有的狂态,拍打掉衣袍上因为刚才的打滚而沾染的灰尘,抬起头,挺直背,把双手抄在袖中,顾兴言好像又恢复成了平日里那个孤傲的毒系弟子。 他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看看那些站着的弟子们,然后平静地问景安:“景师兄,晚议是否还要进行?这讲解,我是做还是不做?” 一时间,厅内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景安身上。 事已至此,景安决计不可能再对顾兴言的所作所为保持缄默。他很快下了决断,敛容道:“顾兴言违背门内禁令,禁足问心院,此事明日进行审理。违背门规之人,没有参加晚议的资格。令行。” 一言话落,长桌旁的两名药系弟子当即向顾兴言走去,看样子是要将其带出议事厅。他们袖口的绿色镶边颜色比之普通弟子要更为浓郁,似乎所司职位有所不同。 顾兴言靠坐在椅上,半抬眼皮撩了两人一眼,却只是坐在椅上不动。两名弟子却在快要走近顾兴言身边时,骤然停住了脚步。 有细细微微的窸窣声响起,紧接着,顺着顾兴言的下摆,从他所坐的椅下,汹涌漫出了无数密密麻麻的细小黑虫,一涌而上瞬间铺满了地面,像块涌动着的黑色毯子般铺展了开去。离得近的人在那窸窣声响起时便立刻知晓不好避了开去,是以顾兴言的身旁在顷刻间便形成了一丈见方的空地。 那黑虫却也不再向外扩散,只在这有限的地带逡巡来去。随即发生异动的却是长桌上的那具尸首,嗡嗡的振翅声响起,像是有什么东西潜藏在其中,鼓动着意欲破体而出。 然而随着轻轻一声,一只金绿色的蝎子落在了尸首上。 那只蝎子只有成年人的半个巴掌大,颜色暗淡,模样颇不起眼。落下后便静悄悄地伏在原地没什么举动,但原本的振翅声却立刻安静了下来。 顾兴言这才抬起头,向那边看了过去。 闻庄收回放出蝎子的藤罐,凝目看向顾兴言,说:“顾师弟,不要冲动行事。” 他原本一直坐在那里不动不言,在顾兴言和景安的一问一答间,几乎叫人忽视了他的存在。然而当振翅声甫一响起,他便立时站起了身,迅速走过来,一出手便镇压了事态发展。 顾兴言仍坐在椅上没有起身,难得地用这样可说是失礼的态度面对闻庄。他笑了笑,说:“闻师兄对门内,可谓尽心尽力。” 他微微提高了声音,说:“闻师兄,门规迂腐,虽说如此,我违背了禁令也是事实,即便受罚也是无可奈何。然而终水擅闯我的房间在先,又胡乱攻讦于你,甚至污蔑我毒系同门。纵是我德行有亏,终水此等行为,就当真光明磊落吗?”他冷笑着说,“我做实验,说到底也不过为了治病救人。但终水又是为何私自闯入我的房间?——说到底,不过是不忿于被毒系所救,认定了我们别有图谋,即便是救命之恩也不想承这个情罢了!若要我因此而受罚,是不是应该先行惩罚于他?” 一言出,终水愤愤不平,斥道:“你当真好意思说。我早知你包藏祸心,心思恶毒。”他转向景安一揖,大声道,“景师兄,终水行为确有失当,然而全为门内安危所虑,绝无二心。” 不待景安说话,顾兴言却嗤笑了起来,言道:“不错,好一个‘为门内安危所虑’。我不眠不休,忙碌数日救了同门的性命,却原来在同门的眼中,只是一个‘包藏祸心’‘危及门派’的角色!闻师兄,你看,这就是他们的看法。因着我是毒系,所以必然是行事恶毒的。因着我是毒系,所以即使救了他们的命,也必然是早有图谋的。”他笑得很大声,问闻庄,“闻师兄,这就是我们亲爱的同门师兄弟!你总是劝说我们,同门不过是各有所长,本应守望互助。但那些被愚昧村民捧得高高在上的药系弟子,可有真的将我们当做同门来信任?出事之时,是我们来抵御那些□□的愚民,那些‘温柔的’‘和善的’药系弟子先行撤退被保护得好好的,全然不用出面,有多少毒系弟子却在束手束脚不能伤人的时候,被那些暴民所伤?事后那些村民怕死,又来祈求怜悯。这时轮到药系弟子出面来当好人,而我毒系弟子被质疑为难之时,这些药系弟子又在哪里?师父们口口声声说药系毒系无高低分别,但既是如此,你明明阅历成就都高于那个只会死读书的景安,为何门主却选了他做首席?说到底,在他们眼中,所谓的百草堂,药系弟子才是百草堂的弟子,而毒系,只不过是个还有些用处,能衬托得他们地位更加超然的附庸罢了!” 他重重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忽地一下站了起来。冷笑着睥睨厅内众人,口中仍对闻庄言道:“闻师兄,我尊敬你,因着你实在是毒术上的天才。那些庸才无法察觉其中精妙,我却知道,此次疫病,全仰赖你研制的‘奈何’才抑制了事态蔓延。闻师兄对此缄口不言,反教那些药系弟子来猜疑我毒系,却是实在聪明,却也实在委屈!” 厅内哗然,却是因着“奈何”在疫病中起到的作用,除却部分核心弟子外,大多数弟子还是第一次听闻。交头接耳中,惊疑不定的目光纷纷投向了景安和闻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