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啦文学网 - 历史小说 - 太傅他清冷自持[重生]在线阅读 - 第20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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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渲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是淡淡的,眼中看不到半点血腥和残忍,只是冷静至极,手指微微用力将手中匕首刺进喉结之中,惹得池暮吃痛皱了皱眉。

    匕首也仅仅止于让池暮皱眉的程度,便停止了刺进去的动作。

    见此,池暮松了口气的同时有些失望,他现在无比期盼着匕首直接刺进他的喉结,给他一个痛快的,但是池渲显然不打算让他这么轻易死去。

    漫不经心的清眸落在池暮的脸上,带着冰冷的寒意,轻声呢喃道:在西域的时候,你给我七七四十九刀,现在我总得一刀一刀还回去。

    在还清之前,池暮不会死。

    池暮被人强行从地上拎起来,用力按在了太师椅上,孱弱的身子本来就没有几分力气,现在被几个健壮的男人给按住,根本就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看着池渲拿着匕首朝着自己身上划去。

    在西域的时候,池暮将池渲整个小臂都毁了。

    但是今日池渲的画板不局限于池暮的一个小臂,而是池暮的整个身子,每每落下一笔都恨不得落下从头到尾的痕迹,鲜血淋漓,顺着坐下太师椅一点点流淌到地面之上。

    池渲没有让人堵住池暮的嘴巴。

    耳边凄厉的惨叫声,对她来说是作画的伴奏。

    用手中刀作为笔,皮rou作为纸,每一道血痕都是落下的笔触,等到四十几笔落下之后,池暮已经沦为了一个血人,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不过也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好气色。

    而池渲的面容自始至终都冷若冰霜,没有残忍也没有怨恨,情绪没有太大的起伏,只是空洞到了极点的冰冷,像是子时明明无害却能将人冻死的雪地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而池暮整个人烂在太师椅上,从一开始的凄厉惨叫,到后来已经发不出什么动静了,喉咙鲜血翻滚发出微弱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人类能发出的声响。

    鲜血染红了池渲握着匕首的右手,却染不红那泛着冷意的利刃,血珠顺着垂落的刃一点点滑落到地上,池渲冷眼看着现在已经奄奄一息的池暮,抓紧了手中的匕首。

    还差最后一刀。

    在池渲将匕首刺入池暮心口的瞬间,原本烂软的身子一僵,被鲜血浸泡起来的眸中浮现一丝解脱,随后便断绝了气息,而鲜血也从心口喷溅而出。

    温热的鲜血溅到了池渲白皙又毫无人气的脸颊上,红得刺眼,白得分明。

    沈不骄虽然自小便随着父兄上战杀敌,见过的死人数不胜数,却还没见过如此惨状的,浑身上下寻不着半点的好皮rou了,因为画面太过血腥,当下转过身去,移开了视线。

    但是刚刚转过身去,便让沈不骄看见了站在她身后不远处染了一身血腥气的慕清洺,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了,面容隐在黑暗之中,带着割人的寒意冷冷地看着这里。

    她心中一惊,连忙垂下眸子,手指藏在背后戳了戳池渲提醒池渲。

    随后清了清嗓子,故意提高声音对着慕清洺道。

    慕大人。

    但是身后的池渲依旧没有半点动静传来,正当沈不骄有些疑惑地微微皱眉转头朝着池渲看过去的时候,这才发现刚刚还精神十足,用匕首划割池暮的池渲,现在不知为何晕了过去。

    沈不骄有些意外,想要上前将池渲搀扶起来。

    但现在慕清洺已经走到了她的近前,冷声道。

    让开。

    沈不骄看着面前的慕清洺,眼神冰冷蚀骨,浑身血腥味刺鼻,她忍不住有些紧张得吞咽了下口水。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觉得面前的慕清洺比那滩不成型的血rou还要可怕。

    当即,下意识就给慕清洺让开了道。

    但看着慕清洺朝着池渲走去,心中想起二人不和,担心慕清洺对池渲不利,沈不骄还打算上前阻拦,却见慕清洺只是伸手将池渲从地上拦腰抱了起来,随后冰冷的视线又朝着她看了过来。

    被这么一看,她鬼使神差地为自己解释。

    跟跟我没关系。

    慕清洺当然明白这件事情跟沈不骄没有关系,只是心中气闷,他在外头着急担忧寻找池渲的时候,池渲自得地询问池暮。

    不会真的以为她真是一个人来的西域吧。

    池暮如何以为的他不清楚,但是池渲算是将他瞒骗了个实实在在。

    他抱着池渲,垂下长睫,敛起眸光,掠过沈不骄便朝着木屋外面走去。

    沈不骄抬头看着慕清洺和池渲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等到木门重新合起来重新阻隔了她的视线。

    疑惑和迷茫忍不住爬上了沈不骄的眼睛。

    她有些搞不清楚池渲和慕清洺之间的关系,那眼中带着割舍不下的情感,却又不像是恨意和讨厌。

    离开了布满昏黄烛光的木屋,二人转身便缓缓步入了黑暗之中,慕清洺抱着池渲,冷眸在黑暗中依旧能正常视物,抬步朝着山下走去。

    池渲安静地躺在慕清洺的怀里,布满鲜血的手指,在慕清洺不能发现的角度,轻轻攥着对方的衣角,在上面印上一个鲜红的指纹,随后似是梦中呢喃般轻声道。

    疼

    慕清洺的脚步一顿,低头看着池渲的侧脸,眸光只有一味的冰冷却又复杂得厉害,谁都解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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