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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绮丽院内,点点红梅含苞待放,石阶两边的常绿盆景青翠繁茂,似乎丝毫没受到冬日低温冷风的影响。 梨花木太师椅上坐着的赵良媛双目紧闭眉头微皱,似是在闭目养神,又好似在为什么事情烦忧。而她左手边坐着的杨昭训亦是一脸愁容。 良媛jiejie,现下殿下日日宿在魏书辞那个小贱人的屋里,早把咱们抛至脑后了,这往后东宫里头哪还有咱们立足的地方啊。杨昭训不遗余力地在赵良媛面前搞事,那里头的目的自然是想让位分远在魏书辞之上的赵良媛出手对付魏书辞了。 赵良媛闻言缓缓睁开眼神色复杂地看向杨昭训,沉吟片刻后轻启红唇语气平平地道:你还是这般沉不住气,也难怪抓不住殿下的心。人家魏书辞那可是精心谋划了一年多,在她得宠之前,你可有看出她的半点野心? 杨昭训凝神思忖片刻后摇了摇头,在这之前她从来都只当魏书辞是个胆小懦弱、卑微无脑的主儿,怎么也不会想到她还有这样的谋算。 好好学着点吧,魏书辞可不像咱们想象的那般好对付,殿下对她或许只是一时新鲜罢了,前几天外头不是还说殿下瞧上了甄行首吗?现下还不是把心思又放在东宫里头了?赵良媛耐着性子继续提点杨昭训。 如此杨昭训才没有在她跟前继续煽风点火,小坐一会儿后起身告辞回去了。 长平侯府内。 大公主陆云卿与几位贵妇在梅轩内吃过烤鹿rou后又往园子里去消食,可巧今儿官署无甚么事长平侯提前回来了,几位贵妇同长平侯打过招呼后纷纷告辞预备打道回府,陆云卿便叫丫鬟好生将人送出去。 夫君今儿怎么回的这般早?陆云卿与他并肩同行。 长平侯顾勋轻轻一笑,伸过手去牵了陆云卿的手,今儿官署里事少,我心里想着公主你,这便先回来了。 陆云卿数年来与顾勋相濡以沫,顾勋很是爱护她却很少会与她说情话,故而这会子陆云卿的双颊早已绯红,微微侧过脸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咱们都老夫老妻了还说这话做什么。 公主不老,不过二十又三的年纪,怎么能算老呢。顾勋说着,突然停下步子替她整了整耳边的碎发。 陆云卿羞怯地低垂了脑袋,轻轻说了一句谢谢夫君后继续同他往上房里走去。 两人进到上房,丫鬟动作熟练地斟了两杯热茶上来,顾勋便抬手示意她们都退下,待屋里只余了两人方才故作忧虑的说道:太子殿下的事情,公主必定有所耳闻吧? 陆云卿犹豫片刻后轻轻点头,不置可否:听说了,阿煜近日行事的确太过随心了些。 顾勋将手覆到茶盏的盖子之上,轻轻拨弄两下,沉吟片刻后方才又开了口,太子殿下是大历的储君,行事理应老成持重些才是,可是他近来先是留恋勾栏瓦舍之地,后是为了一个姬妾冲昏了头脑,公主作为太子殿下一母同胞的皇姐应该早做规劝才是。 陆云卿只当他是替陆承煜着想,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后敛敛神温声细语地说道:我这个弟弟自小便随性惯了,又时常出征在外,行事最是不按常理的,只是这次做的委实糊涂了些,倒叫夫君你忧心了。正好过两日是休沐日,我也正好进宫去好好劝劝他。 如此,只有劳烦公主走这一趟了。公主的话,太子殿下或许还可听进去一些。顾勋一面说,一面拉了陆云卿的手握在手里轻轻摩挲,瞧着似是对她有着无限的依恋与宠溺,然而眸子深处却是藏了三分对她的疑虑与不甘。 是夜玄月弯弯,月光皎皎,夫妻二人温存一番后相拥而眠,一夜无话。 陆承煜仍是没有与魏书辞行那档子事,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吹灯半个时辰后还是叫人送了热水进来。 魏书辞借着微弱的灯光又洗了一把脸和脖颈,然后蹑手蹑脚地爬到床上若无其事的继续睡觉。 你为什么不问孤为何不碰你?陆承煜显然也没有睡着,将手从魏书辞的脖颈下穿过握住了她的肩膀轻声问她。 魏书辞很自觉地往他怀里缩了缩,陆承煜能选她演这场戏对她来说已经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了,哪里还有心思问那么多为什么。 殿下做什么自有殿下自己的考量,妾要做的就是极力配合殿下,听殿下的话,不给殿下惹麻烦,不去烦扰殿下。 陆承煜不知怎的突然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将她抱的又紧了几分,心说若是这个女人再努力些的话,他不一定能把持的住。太过懂事有时候未必就是好事。 魏书辞此时只觉眼皮发沉,对于他的这句话并没有往深处去想,只是往他温暖的胸膛间蹭了蹭就合目入眠了。 次日魏书辞醒来的时候,难得一回瞧见陆承煜坐在自己屋里的软塌上看书,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柩间的缝隙零零散散地洒进屋里,亦落在了陆承煜的脸上,魏书辞就着阳光观察他面如冠玉的容颜,不由得犯起花痴来。 醒了?陆承煜转过头看向魏书辞,同她四目相对语气平平地问。 嗯。魏书辞立马就红了脸,慌慌张张地将视线落到别处后唤了茗尘闵溪打些热水进来伺候她穿衣洗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