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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的神色也格外的认真,盯着面前的黑衣刺客们,脸上是无比的坚定,护在谢惜时的身前,手下起势。 杀到马车去救陈女郎,不必管我。 谷雨心中不愿离开自己的主人,但多年的忠诚告诉他,主人吩咐的就一定要去完成,哪怕不惜一切代价。 两方人马交汇,一方势力单薄,一方人流不绝,看似相差悬殊,却逐渐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谢惜时与谷雨虽然人少,但实力高强,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 但人力终有尽,谢惜时主仆二人就算是实力远超这群刺客,奈何敌方人多,就是用人命堆砌,也足以消耗他们的精力。 郎君,你快走,属下一定会把陈女郎救出来!谷雨嘶吼,他的衣裳被鲜血泡得彻底,他眼前也是一片深红。 作者有话说: 呼~ 第22章 曲水流 眼看着自家主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谷雨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望向面前一众刺客的眼神是一往无前的坚毅。 生死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楚涟看着谢惜时的身影消失不见,面前只剩下一个苦苦挣扎的谷雨,俨然是胜券在握,忍不住抚掌大笑,嘲讽道:你还在坚持什么?你家主人都弃你而去了哈哈哈哈! 长陵最负盛名的谢玉郎居然是如此鼠辈,他笑得癫狂,见着公子我,居然跟只阴沟里的老鼠似的灰溜溜的跑了! 这般羞辱谢惜时的话听在谷雨的耳朵里如针扎般刺耳,手下的刀血滴黏连,一挥便是一道长长的血线,他下手愈发的狠厉,死在他手下的刺客尸体堆满了城墙一角。 在这个沉寂的黑沉夜里。 孤冷的城墙一角,血与刀剑漫天。 就在谷雨的求胜意志已是支撑不住精力耗尽的身体,他的眼前一片模糊,粗粗的喘息,每一口呼进的空气都带着血腥和粗粝的疼痛,五脏六腑皆是翻山倒海的疼痛。 谷雨想,他怕是完成不了郎君的嘱咐了,至于楚涟说的被郎君抛弃,他从来不信,郎君离开必有其他成算。 只不过,他可能等不到了,他可真是没用啊 就在谷雨形容狼狈,准备慷慨赴死之时,变故徒生。 就在一脸兴奋的看戏的楚涟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楚涟的脖子上也突然出现了一把匕首,冷芒如月光般冰凉,吹毛断发的匕首仅仅只是靠近,就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渗血的伤痕。 让你的人住手。 在楚涟的耳里,原本清朗如寒泉般的声音此时就是魔鬼,原本的得意张狂还在脸上,一下转变成惊恐,脸上的肌rou扭曲,像有一只rou虫在他的脸上到处乱窜。 别别动手!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般不情愿,但此时小命就在谢惜时的一念之间,他的眼神怨毒,扫过一片不敢动的属下。 让你的人从这里退开,又轻轻的凑到他的耳边,把陈念春交出来。声音里带着威胁。 她她就在马车上楚涟举着手,不敢动,又朝自己的下属怒吼,把陈念春带过来! 双方对峙,之前站在他身边的那个黑衣人却脚下犹豫,顶着自家主人恨不得把他狗头啃了的杀人目光,冷汗直流, 扑通一声跪倒在他们二人跟前,头磕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公子,她她不见了! 楚涟头上的青筋暴起,这个蠢货,有人正把刀子对着他主子的脖颈呢,还敢当着谢惜时的面说人不见了,是嫌弃他死得不够快是吧。 而藏在暗处的陈念春,强忍住晕眩,袖子里的发簪狠狠的在手臂上又戳上一下,留下又一道血痕,鲜红的血液顺着她雪白的手腕,触目惊心,血液洇在袖口,是浓重的深红。 身体的疼痛勉强能克制住头脑的晕眩,可看着眼前僵持的一幕,她一思考便如针扎似的疼痛,胃中翻腾几欲呕吐。 这该怎么破局? 谢惜时先给出了答案。 他脸上还带着血液喷溅留下星星点点干涸的痕迹,雪里红梅,残酷而妖艳。 他手中的匕首凑近楚涟,对着谷雨说:你先走。谷雨早已是强弩之末,虽然不愿意,但依然听命快速转身离开。 谢惜时的另一只手掐住楚涟的咽喉,声音依然平静无波,让你的人出城。 那那那你要杀了我怎么办?楚涟被扼住了咽喉,声音断断续续,全然没有之前嚣张的气焰。 谢惜时冷静到接近残酷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你没有选择。 感受到谢惜时手下匕首的力道和脖子上的疼痛,迫不得已,楚涟只能打一个手势让他的属下们撤出城。 谢惜时低着脑袋,迎着寒冷冬夜里的呼呼冷风,两道人影,一高一矮,一白一黑。 也许是很久,也许只是一会儿,等听到城内响起铁蹄踢踏的群响,即便沉稳如谢惜时,此时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谢家的人终于来了。 半柱香的功夫,马蹄声渐行将近,谢惜时咳嗽一声,松开僵硬的手,一把将脖子上血流不止的楚涟推出城外。 他的声音裹挟着浓重的寒风,你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