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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念春却面色更加凝重了,先是问了一边站着的绿袍少年, 范女郎及其家人都安顿好了吗? 绿袍少年郑重点头,我们的人早已将范女郎带到碧江船上了,其家人也由楚陈氏安顿好了。楚陈氏便是陈念春哥哥手下的人手,陈念春的心放下一半。 又问道,最新来的消息,窕娘在何处? 绿袍少年的脸上闪过一丝犹疑,在繁春楼,似是与故人相见, 但迟迟未见其离去的身影。 陈念春的声音似是被被吹起波澜的沉水,平静却带着难以忽视的威严。 不知怎的, 她的视线绿袍少年有些心虚的不敢看, 恍惚之间还以为自己的面前时郎君明明他说的都是实话怎么像是做错了什么事 陈念春敏锐的察觉到了绿袍少年的话语里有不对劲, 此时担忧窕娘的安危, 也顾不得给这些人面子了,你有什么没有告诉我? 绿袍少年脸上的冷汗一下就落下来了,偷偷瞥了一眼一边侍立着的锦玉,心里懊恼她怎么不提醒一下自己这位女郎是这般脾气 讪讪开口,是楚国的那位刘堂刘郎君来寻窕娘,窕娘似是与他在雅间里单独待了许久也未曾出来。 陈念春微微松了一口气,刘堂这个人她了解过,不过是一个草包罢了,做不出什么大事来,想来窕娘不过是被他缠住了。 还有就是,从魏国来的那艘船停靠在码头,船上的人进了繁春楼,我们也无法潜进楼里将窕娘带出来。绿袍少年白皙的脸上带着几分愧疚,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陈念春却一下子愣住了,身形一滞,心跳都慢了一个节拍,额上的青筋一跳,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能不告诉我! 您还是先赶去碧江吧,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办!绿袍少年心里大喊坏了,一声沉重的顿响扣在地上,他跪了下来手足无措道,这件事交给我我一定能把窕娘带出来!您您先去碧江吧 陈念春却一眼都没再瞧绿袍少年,几乎马上就往外走,去繁春楼! 这回拦在她面前的就是锦玉了,长臂一展,她常年习武,几乎是一瞬间就拦在了陈念春的身前,但桃红也不是吃醋的,马上就伸手一推,手上的巧劲一转将她顺势一推,二人你来我往之间谁也不让谁。 小姐,这是郎君的吩咐,您的身份怎能为了一个乐妓而以身犯险呢!锦玉苦口婆心,在她眼里,乐妓也好花魁也罢,不过是乱世里的一条贱民,没了也就是时运不济,怎么值得陈念春这样的人不顾一切。 陈念春往外疾走的身形一顿,转身回望,眸色深深,她沉声道:窕娘是繁春楼的乐妓也是我的密友,她的苦境是由我而来,带她一起走也是我的责任。 又看向这屋里的其余人,凡是我身边之人,没有谁天生就是一条贱命,我要活下去,你们也要活下去,窕娘也是。 锦玉哑声,神情一滞就愣在原地看着她接过绿藻递来的帷帽从容不迫的走向门外,天边似火般熊熊燃烧的火焰在她的身后,显得这单薄的身影竟有几分巍峨。 绿袍少年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急急忙忙的爬起来准备跟过去,经过锦玉的身边,什么也没说,只是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就掀起袍角往外跑。 他们走了,屋内的气氛有几分尴尬。 锦玉调整状态的速度极快,确认自己无法阻拦陈念春之后,面上的神色一整,转过身看向面前的众人,其余人跟着我先行,我们去碧江等待小姐。 一时众人有些反应不过来,听见她的话却都踌躇着一动不动,还是绿藻最先站出来,她目光坚定,高声道了声是,有了她带头,余下的人皆是应了。 那边的繁春楼。 窕娘正跟面前的不速之客对峙,刘堂早在这群创进门内的黑衣人亮出手上的饮血的长剑就吓破了胆子,屁滚尿流的滚到了一边的角落,窕娘懒得理他,魏知武一行人也看不上他,倒是让他有了喘息的机会。 听说魏知武轻佻的伸出一只手挑起窕娘雪白小巧的下巴,你与那个楚国的新公主有旧? 面前人脸上的油光,身上浓重的香料气味熏得她几乎要呕出来,窕娘强忍着不适,装出往日清淡温柔的模样,奴家区区红楼妓子怎有这般天大的福分。 魏知武冷哼一声,手下用力一甩,窕娘娇嫩的脸被这股力一推顿时在屏风上磕出一道淤痕,听着她隐忍吃痛的声响,魏知武脸上的笑容意味不明,伸一伸手,一边侍立的黑衣随从就将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男人像拎小鸡仔似的抓了过来。 我向来怜香惜玉,可若是你不实话实说,我可只能送你这情郎与你一同做个姐妹了?魏知武直直得盯着她,扫过刘堂的冰冷视线让他止不住得颤抖。 窕娘见他居然拿刘堂来威胁她,唇角的笑容愈发的温软,这位郎君,奴家从来实话实说,就是你杀了她,奴家也说不出谎话来。 窕娘的手心出汗,眸光瞥了一眼外边的天色,心中有些着急,难免显露了一分在脸上,魏知武察觉到了只以为她是舍不得这个男人,有几分得意,你说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