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页

    整个屠宰场到处笼罩着死气。

    连阳光都照不进来。

    陈栗身体每处地方都在叫嚣着不适,要逃跑。

    可他的脚却像是不受自己控制,无法挪动半步。

    傅莫殃:“害怕了?”

    小羔羊胆子那么小,看到这么多血肯定要害怕。

    最好能慌不择路的撞到他怀里。

    只有陈栗知道,在害怕之下,他的内心还升起另外一种隐秘的冲动——他想画画了。

    干枯的灵感在这一刻如同大漠逢甘霖,他仿佛站在深渊的边缘,只有一步之差就会掉入其中万劫不复,却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凝视。

    这让他忍不住回忆起转型的初衷,就是因为那个诡异的梦境。

    他的老师、同学都在扼腕,他还是毅然决然走上一条完全不一样的画风。

    大家都说他的画失去了灵气。

    可谁都不知道,这一切都起源于一场梦境。

    他想画出梦境人的脸,却怎么也无法着墨,哪怕强行画出恐怖氛围的画,也显得生硬。

    困扰了这么久的问题,在这一刻居然松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某人:快撞进我怀里。(碎碎念

    栗宝:想画画…

    #论思想不在一个次元要如何谈恋爱#

    第06章 他们很好客

    咔嚓...

    是踩断路上干枯树枝的声音。

    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最后停在了屠宰场门口。

    屠宰场很小,只要外面的人进来就能一览无余看清他们。

    来不及深想,陈栗的第一反应就是躲起来!

    他刚刚遭受了那群村民的威胁,现在不想再看见任何村民出现。

    剁rou的案板下刚好可以容纳两个人进去,陈栗直接拉着傅莫殃蹲了下去。

    这完全是危险来临时的下意识举动。

    傅莫殃却被这个细节取悦了,浑身放松跟着一起缩进那小地方。

    他以前从未做过这种躲躲藏藏的事情。

    只是陈栗很显然低估了男人的体型,他身上有明显的肌rou,于是当原本容纳两个人刚刚好的位置,被男人长手长腿一塞就变得格外拥挤。

    衣物产生摩擦感,手□□缠之间他被彻底拥入了怀中。

    陈栗愣了愣,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种暧.昧体位。

    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头顶上响起:“特殊情况。”

    解释的话中全是漫不经心,让人一听就知道他是恶劣的故意。

    故意把小羔羊抱在怀里,紧紧缠绕,近得心跳都交织在一起。

    恍惚间两道心跳声逐渐同步,分不清谁是谁。

    很快陈栗就无法纠结亲密度这个问题了,因为外面的人在门口站了一会确定没有危险后走进来了。

    脚步声停留在桌子前面,而他们就藏在桌子后面的下方空隙。

    陈栗屏住了呼吸。

    什么人会来屠宰场?

    屠夫。

    听脚步声还不止一个人。

    傅莫殃眯起眼,十分享受的接纳了小羔羊唯因为害怕而有些瑟瑟发抖的身躯。

    他温柔的伸出另外一只手摩挲了几下少年袒露的后颈,无声的对他进行安抚。

    别怕,别怕。

    躲在恶鬼怀里的羔羊,无知无觉以为外面才是危险,殊不知自己被怎样恐怖的存在圈住。

    终于,来人开口说话了,是熟悉的声音。

    光头:“这里是村子集中屠宰动物的地方。”

    黄姐:“看这使用痕迹,不像是常年没有吃rou的村子。”

    伊依带着点天真的发言:“可是他们不是说每个月的庆典上会吃rou吗,所以这些痕迹就是这样留下的吧。”

    她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寒气森森的大铁钩。

    粉色的裙摆因为一整天的奔波而变得有些脏兮兮,过于长的美甲带来不便。

    直到现在女孩都还没有完全将自己代入角色。

    尤其是睡了一晚上醒来后,她更加对这个看起来无害的村子放下了戒备。

    黄姐无奈,但始终不忍心看她这样,出言提醒:“你觉得庆典上会是什么rou?”

    天真是恐怖世界里最不需要的东西。

    伊依认真想了想:“羊rou?我记得之前看过的一本书上介绍,祭拜山神都喜欢用羊rou,这村子四处环山,就算是举办庆典,应该也离不开山这个主题。”

    黄姐:“可这个村子里我们逛了一整天,你有发现半点畜生存在的痕迹吗?”

    伊依愣住了。

    别说村里常见的牛羊鸡,就连一条狗一只猫她都没见到。

    这些村民种着田,却没饲养任何动物。

    因为贫穷?可贫穷的村子为什么要坚持每个月举办祭典。

    光头没有黄姐这么好心,在他看来能让这个一窍不通的女孩跟着走就已经是仁义至尽,至于能不能避开死亡条件活下去,就全看它自己的造化了。

    光头:“走吧,天色快黑了,我们得回去了。”

    脚步声继续远去。

    陈栗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屠夫...”

    他想从桌底下出来,毕竟维持这个姿势久了,两个人之间的热量都透过衣服传递。

    对于不喜欢和别人有亲密肢体接触的他来说这种感觉有些过于陌生。

    只是刚动了动,傅莫殃就语气严肃:“别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