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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付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陈栗带着歉意的邀请他进入家里坐坐。

    他因为性格从小孤僻,就只有顾付这么一个朋友。

    顾付不仅长得像偶像剧阳光男主,性格也很开朗,所以才能和他一直成为多年好友。

    经常邀请自己出去,哪怕每次都被拒绝,也坚持不懈的想带他去接触外面的世界。

    可惜陈栗只想呆在自己的小天地中画画。

    顾付一直呆到了晚上吃了晚饭才走。

    全程都是他在讲话,陈栗安静的听着,听到有意思的地方会笑着回应。

    系统偶尔会也会在脑中阴阳怪气的回怼一句顾付的话。

    让陈栗不得不分心。

    他也没在意,毕竟001一直对人类不太喜欢。

    送走顾付后,陈栗打扫了房间进行了洗漱,回到自己专门的小画室,看着上面未完成的一幅画发呆。

    001想起它刚找到宿主时,看到手机里那个备注导师的人告诉他落选了。

    大概是某个比赛。

    虽然宿主表现得并不在意,可001还是出言安慰了:【本大爷检测到近期有一个全国的比赛,如果你想参加,我可以帮你直接潜入总决赛。】

    陈栗摇摇头:“不用了。”

    不过他确实打算报名那个比赛。

    不是为了证明自己,而是因为那好久未曾出现的灵感...迸发了。

    这五天的经历牢牢占据他的全部心神,他以为自己会很恐惧,实际上却是被另外一种新奇体验盈满。

    他提起画笔,蘸取颜料落在了画布上。

    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001原本并没有在意,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画布上的色彩逐渐浓厚,暗红色基调的天空沉沉密布,它也忍不住被画中世界深深吸引。

    献祭的头颅、被血色侵染的屠宰场、屠夫的刀、待宰的人类羔羊...

    全都在画布中重现。

    那被围绕在屠夫中心的少年,明明没有露出脸,却带来极致的破碎感。

    他是被困住的雏鸟,是被献祭给未知邪神的祭品,周围的眼神不怀好意,垂涎欲滴看向误入的羔羊,明明没有暴力画面、没有剥骨撕咬,却到处都充满邪气。

    任何人看到这幅画都会感到揪心。

    这样一张压抑、晦暗、沉重的画,很难想象出是出自一个星眸皓齿的少年手中诞生。

    陈栗太久没有过这样酣畅淋漓的作画了。

    为了体现画面的恐怖感,他尝试过很多种方法,可是不管是硬着头皮看恐怖小说或电影,都只带来了反效果。

    这幅画,完全将他看到屠宰场时那一刻的心情呈现了出来。

    知道天色蒙蒙亮,陈栗才停下画笔。

    他几乎一夜没睡,就为了完成这幅画。

    神采奕奕的精神在最后一笔落下的瞬间像是被戳破的气球。

    陈栗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视线却依旧粘在自己的画作上。

    他想,自己好像终于找准方向了。

    这几年的迷茫和被批灵气丢失,都像是一场噩梦。

    001这才意识到自己也被宿主的画吸引,从而忘记了时间,看着睡眼惺忪的宿主,它忍不住语气别扭:【喂,你快去睡觉吧,别到时候猝死了。】

    人类真的很脆弱,哪怕不受到外界任何冲击,也会突然死亡。

    陈栗听话的站起身走回房间里,躺在床上的瞬间瞌睡全都出来了。

    迷迷糊糊之间他突然想到,自己在恐怖世界的时候,完全不会做到那个熟悉的噩梦诶。

    下一秒,他睁眼。

    红蒙蒙的一片。

    又是这个梦!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陈栗忍不住动了动,他诧异的发现自己居然能动弹了。

    以往每次梦到这个场景,自己都只能一动不动的像个玩偶坐在这里,只有手能小幅度用力。

    现在整个人都能动一动了,只是还是拿不下盖住头上的红盖头。

    嘎吱——

    门被打开了,靴子踩在地上的声音逐渐逼近,那些殷红的宝石、玛瑙碧玉和奇珍异宝互相碰撞发出声音。

    “我的…小羔羊…”

    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从远到近,最后落在了他身边,阴冷的气息也纠缠了上来。

    陈栗坐在喜床上,忍不住往后挪动了一点。

    就是这么一点细微的差别,惹怒了来者。

    天旋地转之间,他被按倒在了床上,红色盖头露出精致的下巴,他像小兽一样瑟缩。

    纤长的脖颈和咬出牙印的嘴唇,都在发出无声的诱惑。

    这一次梦境里的人终于讲出了第二句话。

    他掐住陈栗的下巴,阴沉沉开口:“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给忘了的宝提醒一下,这个梦境第一章开头就有描述哦~

    第18章 惊魂马戏团

    “疼...”陈栗微微张嘴吐出这个字。

    然后下巴就被放开了。

    娇嫩的皮肤上留下一点红色印记。

    他自己都有些惊讶,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梦境中成功说出话,而不再是没有意义的害怕单音节。

    房间内又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

    陈栗想问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又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急得张张嘴。

    他觉得自己的思想在梦中正在逐渐被侵蚀,一点一点沉沦,可他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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