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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魔族皇室如今仅剩魔尊一人,所以他的身份也不难猜出。 在南洲村落时,蛇妖试探他,她也顺之试探,没想到他不愿说实话,她便一直假作不知道,希望有一日他能亲口说出这个秘密。 不过,对于多年前她在玉简上对魔尊的分析,纯粹就是人云亦云,道听途说。 我没有早日告诉你我的身份。雎不得一顿,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 林念慈接下他的话:因为你不信任我,你害怕我会因此嫌弃你。 他过去蹲下,握住她的手,无从辩解。 黑蛛蛛见情节似乎要往某些地方发展,急忙从林念慈发里爬出来,骨碌着爬出了门。 雎不得,她捧住他的脸,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无论你是谁,是什么模样,我都不会嫌弃你。 雎不得呼吸渐沉,他慢慢跪在她脚上,脸上的清冷渐次崩坏,他极轻极轻道:好。 说完,他微微仰头,双眸轻阖,长睫抖动,一副索吻的模样。 他的神情乖巧,平素清冷的脸上全是急切的请求,带着不自知的欲望,让林念慈很想一探芳泽。 但此事不能如此轻易过去。 她带了坏,故作冷漠:张嘴。 他明显有些惊讶,不知道她要作何,却很是期待地张开口。 她将手缓缓置于他锁骨上,指尖一路往上,直至下巴,然后迅速端起桌上凉水,倒进去。 雎不得感到凉意,朦朦睁眼,看见她笑得开心,他便也跟着笑。笑了一会,他握住她收回去的手,吻她掌心,眼神迷离。 她的心砰砰直跳,一个小小的动作瞬间撩拨地她坐立不安、心痒难耐。 他明明看起来什么都不会,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第一次吻她时都不敢吻她的唇,为什么却总能让她出乎意料? 他如堕入凡尘的仙人,既有仙的清冷,又有人的欲望。 林念慈回过神来,抽回手:作为你隐瞒身份的惩罚,十天内不得碰我。 雎不得眸中的迷离消散,清若琉璃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他不知要作何反应。 如果可以,他想时时刻刻与她黏在一起,但她方才说十天内不得碰她。 他终于明白过来,惩罚是无论如何逃不过的。他最后将脸贴了贴她的腿,站到一边,倔强地与她保持一毫的距离。 你随我去住天罗宫好不好?这里又脏又小 林念慈毫不留情拒绝:不行,我现在是宫奴,魔尊还是不要在我一个小小的宫奴房里留太长时间了,不符魔尊身份。 他也不坚持,接着改口:那我与你一起住在这里。 她指着床:这里只有一张床榻,恐怕容不下魔尊呢。 他的声音带了一丝哀求:我可以睡在地上。 那那行吧。她的心泛起一点不忍。 她很是奇怪,这个人怎么能这么粘人?分明第一次见他时,他高冷得很。 现在熟悉了,她才发现,他其实远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矜重自在,相反,他有时很是稚拙无措任性,像一个孩子。只是他强大的实力和很少发声的外在将他伪装得像一个成熟的青年。一旦有人让他放下防备,他便完全地变了一个人。 而这些,都是他幼时的成长环境造成的。他的童年,必定不美好。 外面的掌事在院里喊:收拾好了吗?出来集合! 林念慈整整宫装,无视雎不得的眼神,转身出门。 宫奴住的院子不大,十几个宫奴往院里一站,几乎便满了。 蜥蜴化作的掌事手持戒尺,又长又粗的尾巴耷拉在地,啪嗒啪嗒地拍着地面。见人齐了,他的戒尺便开始挨个狠狠敲头,有的人瞬间头破血流。 魔宫收奴向来如此,先给人一个下马威,再强制他们跪下折辱他们,让他们心甘情愿留在魔宫以供驱使。 敲到林念慈那里时,黑蛛蛛从她发间探出头,幻化的假面叽叽咕咕。 掌事看明白,他的腿瞬间有些酸软,忽然感觉某处地方一道无法忽视的视线死死盯着自己,彷佛他只要敢将戒尺敲下,他的脑袋便即刻搬家。 他无法自控地跳了一下,戒尺咔一声断裂:呵呵,断了,后面的便先不敲了吧。 身后紧跟他的兔子化成的魔见状,红色眼睛精光闪现,立刻殷勤递上一根完整戒尺:公公,这有根完好的。 掌事瞪眼:什么完好不完好?咱家疲了! 兔子魔的三瓣嘴动了几下:嘿嘿,奴可替公公继续 那根完好的戒尺瞬间敲到他头上,鲜红的血染了他的白毛,掌事怒道:继续个屁!滚! 林念慈看得发笑,她知道在这里,雎不得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掌事努力挺直脊背,面色严肃得说着一些注意事项,最后分配宫奴时,他极为贴心地将林念慈分到天罗宫。 世代魔尊的寝宫便是天罗宫,天罗宫几乎集魔宫所有奢华于一体,即使它的外部也是黑的,但远远看去,好似在发光。 宫外立了许多僵站的宫奴,他们都是因为没有人脉被调来做替死鬼的。前几日魔尊常常回来,每回来一次宫里必要血流成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