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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你竟以为,自己还能平安回去么?” 白愁飞怔了怔,抬眸望去。 一个女人,一个黑衣蒙面身姿窈窕的女人,她拿着柄剑落在长街中央,正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来者不善。 白愁飞轻轻将女童放下,让她倚靠在一家破败布庄的门槛边,才大步向前,冷声道:“你是何人?” “我?”女人的声音很年轻,刻意压低的嗓子带着丝娇柔,白愁飞都能想象出对方在面罩下勾唇的妩媚,她笑答:“是令你发愁的人。” 白愁飞摸爬滚打数年,早已非寂寂无名之辈,作为金风细雨楼的副楼主,他抿唇的模样透着上位者的不怒自威: “你们连个小姑娘也不放过?” 这句话的意思,显然是将这女子看作是前来追杀之人,但白愁飞凌厉的眉目下,却透着深沉的疑虑……是哪里出了差错?他心念急转。 但那女子并不答,她已攻了过来。 一招一式皆狠决,急步上前便要将剑刺向动弹不得的女童,而白愁飞内力受损,唯一的武器是自己的十指…… 战斗结束在三息之内。 随着露儿的一声惊呼,剑刺进了白愁飞的左侧肩胛骨。女人尚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重伤的男子便运劲震断了这兵器,他的手也已掐住了她的脖子。 黑衣女杀手有一双漂亮又无辜的眸子。 “别……”她动也不敢动,额间沁出细密的汗珠。 白愁飞的眸光凶狠中带着阴寒,他转过身,另一只手将残剑慢慢地自肩上拔出,随手掷在地上。鲜血几乎是瞬间喷涌而出,但他甚至不曾试着堵一下…… “要我的命,有胆尽管来拿,跟个不满十岁的孩子过不去,真为天下人不齿!”青年侠士的每个字都仿佛掷地有声,顿了顿,他缓缓松开了手:“滚。” 黑衣杀手不发一言,立即逃走。 “咳——”就在女人的身影消失后的下一刻,白愁飞右膝倏地跪地,整个人仿佛瞬间失却了全部力气。他半张着嘴,血顺着唾沫滴在尘土上。 白愁飞当然落魄过,也失意过。但他都快不记得自己上回如此狼狈是何时,又是因为什么事了。他现在这个样子,要如何去搬救兵,如何营救苏梦枕? “二哥,你怎么样啦?”身后传来女童动容的声音,带着真挚的哭腔,听得白愁飞不禁隐晦地弯起唇角。 他知道这丫头轻易是决不会哭的,但如今,他为她挡了一剑,命悬一线,自然是…… 一柄短剑自后捅入心口。 白愁飞愕然转头,对上女童淡漠的黑眸。 两只细嫩的小手,按在墨绿色的剑柄上,抓得那样牢,指窝都显得嶙峋,仿佛是已竭尽全力。剑长约摸一尺七寸,凶剑戾气森森,逼人眉睫。 “碧血照丹青,移花宫的那柄魔剑……”他认出了这短剑,难以置信地瞪视着方才还虚弱无力的女童:“露儿,你这是在……做甚么?” “如你所见,杀你。”她将短剑翻转,搅动着对方的致命之处,寒气侵入肺腑,鲜血自墨绿色短剑的凹槽处流出,竟淌了女童满手。 片刻工夫,白愁飞已无还手之力。 他喘着气道:“我自问……不曾对你不起!” 面色灰败的副楼主已气若游丝,他意识到自己的伪装和谋划已败露,竟吃吃地笑起来:“原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小丫头,我早该想到的,你有时的目光……多像我。” 白愁飞跪倒在地,却高昂着头颅,哑声道:“可你也不想想——苏梦枕死了,我也死了,王小石纵然不与你相争,你又凭什么守得住细雨楼?还是说……你也带着红鞋子投靠了柳相!” 他字字泣血,目呲欲裂。 成王败寇,功败垂成,谁人能甘心? “错了,我们至少有一点不同。”她咬着唇,毫不躲避地回望对方,冷冷道:“我决不会背叛待我好的人,永远不会。” “苏梦枕待你好?”白愁飞嗤笑:“愚蠢!” “不是他,但他待你、待我,都没甚么不好。” “那是谁?!”男子急切追问。 但露儿低着头,并不再答话。 女童稚嫩的面庞透着不属于这个天真年纪的决绝与残酷,仿佛已决定要他带着疑问入地府经烈火焚身……他注定等不到答案。 直到白愁飞的身躯渐渐冷去。 露儿又等了等,才将墨绿色的短剑缓慢拔出,白愁飞怒视着天空,已然死寂的目光仿佛仍在渴望着飞翔……女童伸手,将他不甘的眼合上了。 她直直地站起身,轻声道:“出来罢。” 原先的黑衣女子又钻了出来,原来她根本就没有走远,很快便回了来。她的面罩已揭去,露出美丽的容颜:“你竟真的成功杀了他!”女人赞叹般道。 她唇角噙着笑意,透过昏暗的天光,能瞧出本是白腻的脖颈被扼出深深的青紫伤痕。黑衣女子仔细端详白愁飞的尸身,冷笑着将他的头割下。 露儿冷漠地将目光放在别处,没有阻止,只是催促道:“快些,我们要去与刀南神的‘波皮风’汇合。”那女人扯了扯嘴角,应了声好。 少顷,女童在前,女人走在后面。 后面的人走得迟缓,但步子要迈得大些,因此显得不紧不慢,她低着头,仿佛有甚么心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