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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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钟文瀚分别后,林臻去了琴房,敲了几次门里面都没有回应。正准备走,回头看见秦子良向她走来。刚想说什么。 “今天没空”,丢下这句话,秦子良一脸冷漠越过她走进了琴房,头发上像是沾了点白灰,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门被关得砰的一响。 林臻看着房门,不知道他今天心情为什么很不好,不过她也没有立场问这些,叹了一口气,整理情绪,抬腿往教室走。 秦子良靠在门上,仰着头,看向纯白的天花板,喉结上下滑动,好像在消化着什么。 连许清风都感觉得到他心情低落,他不再时不时盯着林臻看,只低头看手中的书,仿佛与这个吵闹的教室处在不同的时空,许清风在心里摇摇头,又是一个失意人。毫不反省自己乱说话的行为。 又一次的拒绝后,他不愿意教,是他的自由,不是对她的义务,她有自知之明,于是不再去找他。 秦子良觉得有生气的权利,却没有考虑过后果,不知道多少次在琴房等着她敲门,那道门却再没响过,他捏着琴,用琴声掩盖情绪,但琴声却早已出卖了他。 那天纪录片开始前,许清风签完名到林臻身边,看见她在写着物理作业,“不太对,我给你讲讲” 意外地发现许清风讲的物理她能听明白,于是每天活动开始前热情的许清风拉着她给她讲上一年的课程,她一如往常地认真听讲。连看纪录片的时候他们也坐在一起,许清风拿了草稿纸给她讲解行星之间的关系,每个行星的特点,讲课的方式很趣味,把林臻带到了无边界的宇宙里面去。 “在宇宙的质量与能量总值是守恒的,物质既不能被创造也不能被毁灭,物质和能量可以改变形式,可以相互转换,然而总量不变,改变的物质是被消散进了空间”,许清风讲解热力学第二定律。 觉得不好直接理解,于是又举了例子,“一个物品被点燃,它灰飞烟灭,其实这些物质并没有消失,只是以另一种方式消散到空间中,在别的地方组合成其他的物质”。 林臻睁大了眼,也就是说,爸爸只是换了个方式陪伴着她是吗?她有些哽咽,许清风看她很感动一副想哭的样子,抬手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年轻人,加油”。 某个人的心里却越来越沉重。他只是在生气她的无情,却让林臻离他越来越远,离开物理补课,他们几乎没有机会再沟通,她连眼神都不愿意给他,这种无法把握的情绪攫住他心脏,简直要呼吸不过来了。许清风碰她,她却一点都不躲避,讨论的时候头几乎要点在一起,想到她每次听讲都不想他太靠近,想到她说的他们之间没有关系。情绪在不停地发酵,充满他的头脑,吵得他无法思考。 她不需要他了。 秦子良坐在他们背后,看着他们入神的背影,心里跳出了这句话,脑里突然空了下来。外面的风从窗口灌进来,把他的刘海吹得一阵一阵的,眼里被寒风吹拂得没有了温度,他的呼吸像是很微弱,没有人察觉到他的情绪,他如幽灵般低着头伸开五指抚着墙缓慢地从后门走了出去,门关上的声音让林臻往后面看。 他已经不在了。 不想看到她与其他人的亲昵,他开始翘社团的活动,没有任何理由,社团的报到表上再没出现他的名字,放学了就走,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林臻总是会签完名后下意识看向他往常喜欢坐的位置,只是那个位置一直空着。 许清风放学后逮住他谈话,表示如果不请假缺席活动太多次会被退团,秦子良头都不抬,浑身像笼罩着冷气,“退吧”。 许清风看他的样子,叹了一口气,“不就是失恋嘛”。 秦子良冷哼一声,嘲笑地看向许清风。 许清风被他盯得发毛,其实他不知道秦子良教林臻物理的事情,还在试图让他回归社团,“今晚有观察活动,你还去吗”。 “不用了”,秦子良提着书包离开了现场。 晚上的观察活动开始了,许清风给他们讲解如何寻星以及行星的最佳观察时间,今晚的月亮已经低于天穹,需要在下个月的农历初二以后才能重新出现在视角内,林臻在望远镜里看见一颗发着微弱光芒的星星,许清风给她解释这是一颗恒星,离地球非常远,所以只能看到一个亮点,又让她观察。 “地球在自转,离得越远的星星,移动得越快,你可以看看,它在偏离镜头”。 林臻低头仔细观看,在短短的几秒内,它就要走出镜头,林臻调整镜筒的高度和横向方向,把它定位在镜头中心,可是它很快又离开了,一次次的追踪后,她看着这颗恒星,终于意识到自己不是在一个固定的叁维点,她在随着地球转动,却没有逃离它的重力飞起来,纪录片明确指出宇宙是无边界的,天上一片发亮的星星,地球只是宇宙中一个微之又微的点,她也只是地球里一个渺之又渺的粒子,她的情绪不能引起宇宙的任何波动。 她,无限接近于不存在。 “秦子良退社了”,许清风在林臻把目光投向宇宙时,在她身边叙说。林臻猛地看向许清风,从失重的太空中回到地球的重力,弯着膝盖朦朦胧胧地听取身边的声音,说不清楚的感觉,他们的联系在慢慢断开,这难道不是好事吗?但就是有一股闷闷的情绪堵在心里。 “那是他的自由”。林臻重新低头看向镜子,追逐那颗恒星,外太空是多么神奇,那么远那么近,就像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样。 许清风看她的态度,感觉很疑惑,也许他们就像《叁体》里设定的那样,一个是面壁者,一个是破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