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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她又预知了 “说,这是谁送来的,朕要杀了他!” “殿下饶命啊!不要——” “啊!” 伴随着急促的喘息,虞幼宁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小姐怎么了?怎么了小姐?” 睡在软榻上的小翠也被她的声音吵醒,忙举着夜明珠走了过来。 虞幼宁脸色惨白,额头满是汗水,眼底残留着睡梦中的惊惧。 刚刚那场梦里,她梦到自己在宴会上吐血身亡,表哥为她发疯屠戮,将满院子的人都杀光了。 血色与惨叫直冲天际,她的灵魂飘浮在空中,看着面前的惨剧,却根本无能为力。 “小姐你怎么了,别不说话啊?是不是做噩梦了?” 虞幼宁没说话,她垂眸望着手中握着的一块雕琢算不上完美精致的暖玉。 这是表哥亲手雕刻给她的生辰礼物,冬暖夏凉,很适合她的体质。 刚刚的梦,真的只是一场噩梦吗? 还是在预示她什么? 算起来,从私宅回来之后,她已经有好几天没见过表哥了。 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虞幼宁突然想到什么,她看向小翠:“小翠,我刚刚梦到自己死在了宴会上,然后表哥……” “小姐你怎么了?” 小翠有些疑惑地皱着眉:“怎么光动嘴不出声啊?” 虞幼宁一滞,眉心微紧:“你……听不到我说话?” “能啊。”小翠诚实地开口:“你问我能不能听到你说话。” 虞幼宁:“……算了,你去休息吧。” 确定了小翠听不到,虞幼宁便赶她回去睡觉了。 可小翠怕小姐又做噩梦,便将夜明珠蒙了一层纱,留在了虞幼宁床边。 朦胧的夜色中,虞幼宁望着床顶,心潮起伏不定。 前几日,西林寺果然遇到山匪袭击,好在这一次,没有人伤亡,这更加让虞幼宁确定了,自己的梦就是预知梦。 而这一次…… 她想到刚刚血腥的梦境,娇弱的身子控制不住颤抖了一下。 梦里,她是在宴会上出事的,所以表哥才会迁怒其他人。 所以接下来,她只要拒绝一切宴会,是不是就可以避免那场惨剧了? 虞幼宁一边想着,握着暖玉的手也慢慢收紧。 只要不参加宴会就好了。 无论怎么样,这次一定可以避免的! - 上午,盛春园。 “太不懂事了,殿下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虞熙柔带着参汤来看望爹娘,正好听到虞国公在和妻子发火抱怨: “我们一帮老臣为他辛苦奔波,想要替他挽回颓势。可他倒好,自己躲起来不见人就算了,连我们送的消息都递不进皇子府!他到底还想不想当太子了!” “不还有宁宁吗?” 虞熙柔安静听了一会儿,忽然开口说道。 虞夫人原本只是安静地充当听话筒,忽然听到女儿这句话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 “柔儿,你在胡说些什么?这和你meimei有什么关系!” 虞熙柔却并不怕她娘,眼观鼻鼻观心地开口: “难道不是吗?只要是宁宁的话,表哥一定会听。让她去劝表哥,难道不是最合适的吗?” 如果她能有meimei那样的影响力,早就去劝表哥顺着陛下,修复父子关系,稳固太子之位。 哪会这么愚蠢,被废了太子?! “就算这样也不该把宁宁牵扯进来,她可是订了婚的……” “是啊,还有宁宁呢。” 虞国公同样也无视了妻子的反驳,他的宁宁还有这样的妙用,他怎么就忘了呢。 “我也许久没见过宁宁了,今日天气不错,我去看看她也好。” 说话间,虞国公已经起身往外走去。 “老爷!” 虞夫人想要拦人,却已经拦不住了。 她愤愤地转向大女儿:“柔儿,宁宁是你亲meimei,你这是想逼死她啊!” 虞熙柔不吭声,可脸上的神态却表明了,她并未将母亲的话放在心上。 “阿嚏~” “小姐,你怎么了?不会是着凉了吧?” 虞幼宁打了个喷嚏,差点没把小翠吓得尖叫起来。 “我没事,” 她摇摇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继续绣着手上的荷包。 只是不知为何,莫名有种不安的感觉。 小翠在边上看了看,忍不住开口: “小姐,你要不还是休息一下吧,这荷包明天再绣也不迟。” 虞幼宁摇了摇头:“不行,这荷包表哥已经提过两次了,再不给他,他该要生气了。” 小翠却不信:“殿下才不会生小姐的气呢,反倒是你如果为绣荷包累着了,他才会不高兴呢。” 虞幼宁安静地绣着荷包,没有接小翠的话。 她不是怕表哥生气,而是怕自己现在不绣,就再也绣不完了。 “可是……” 小翠还想再劝说两句,就被一道熟悉的男声打断; “宁宁在哪儿?” 虞幼宁将荷包放进篮子,抬头就看到虞国公从外面走进来。 “爹爹……” 她刚要站起来,就被虞国公拦住:“快坐下,快坐下。” 虞国公抬手阻止女儿起身,眉宇间浮现慈爱的责备:“你身体不好就好好休息,这些东西让丫环们做就可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