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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看那壁上的挂钟,已经中午了。苏靖寒出去给自己弄了还算丰盛的午餐,房门没有关,香味都飘进了房间。 不出意外,午餐是单人份,宋祁只是闭眼,想着她所问的问题。这一日,房间内安静得过分,今夜,不知道该怎么过。 坐在床上反而更容易累,宋祁这回是真切闭上眼要睡去,而那看了一天书,装了一天淑女的人开始不安分起来。 她携了把水果刀坐在她面前,刀尖抵着她的胸口。 感受到胸前的冰凉,宋祁便睁眼了,看到明晃晃的刀锋,她也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月黑风高,确实很适合杀人。” 苏靖寒的手动了,划开了她的肌肤,约莫一指宽,“不知道——血到底哪里好喝,祁少主如此痴迷。” 苏靖寒作势要低头吻她,宋祁却忽然前挺了身子,自己朝着刀锋而去,刀尖刺入一厘,苏靖寒立即往侧边拔出,但却划出了更长的口子。 “嘶——” 痛让宋祁屈起了腿,昂着头,颈上的血管怒张,额汗暴出,背在身后的手也死死拽着链条,勒出了红痕。 苏靖寒贴上了她的身体,跨坐在她身上,一手扶住她的后脑,一手来回摩挲着她的背。 她向来是个冷静自持的人,今日却仿佛得了宋祁“真传”,将缠绵悱恻的事做得如此决绝。 宋祁的伤口还流着血,她的衣衫更是摩擦着自己肌肤撕裂处,她的吻如疾风骤雨般热烈,铁锈味中还带了些甘甜。 苏靖寒终于停了,给了她喘息的时间。 宋祁只闭了眼,胸口剧烈起伏,脸色也变得惨白。 “呵,原来祁少主还是个人啊,我还以为是什么畜生。” 苏靖寒这才放了她,下床去拿了药膏纱布过来。冰凉的药膏贴上去,宋祁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你知道——他们都叫我什么吗?孽种,杂种,灾星。你的畜生还不算什么。” 苏靖寒猛然抬头掐住了她的脖子,“你当真要如此阴阳怪气吗!” “你知道的,这样杀不死我,只能是我自杀,没人杀的了我。当然,还有个更高明的方法,那就是——当着我的面,烧了她,打碎她留下的石板,撕碎她的画像,让我亲眼看着与她有关的一切彻底灰飞烟灭。” “呵呵,阿祁啊,我可是个满口仁义道德的人,怎么会做这么残忍的事。我若是要毁你,只需要毁了我自己。” 宋祁避开了她的眼神,“为我而死的女子不少,你——不够格。” 苏靖寒坐近了一步,抚上她的脸颊,逼迫她转过头来,鼻尖互相抵着,呼吸清晰可闻,“如果,我爱你呢,我要你,宋祁,我要现在这个极度不堪的宋祁。” “骗子。” “我骗你了吗,宋祁,我爱你,你为什么不信。” “不会,你骗我!只有青松,只有青松会要我,你们都在骗我!逼我杀人,逼我复仇,只会利用宋祁的影子,等她没用了,就毫不犹豫地舍弃。” “阿祁,乖一点,乖一点青松就回来看你了。” 苏靖寒上了床坐在她身边,放起了视频,“真的不看吗?你看青松,小时候真可爱,这软软的脸蛋,特别好捏,怪不得你总喜欢抱她,那么暖和又软的团子,冬天里比什么都好用。” 宋祁想要伸手触摸,但是却不能如愿,“放开我。” “凭什么?” 背在身后的手抓紧了镣铐的边缘,宋祁轻微歪了头,眸中的血色在涌动,“不要、逼我——” 苏靖寒将手机倒扣在床上,双手捧起她的脸,“我就是要逼你,最好,逼你杀了我。” 一阵崩裂声音传来,宋祁猛然抬手,迅疾掐住了她的脖子,因为刚刚动了元气,她的气息有些不稳,嘴角也不觉渗出了血液。 苏靖寒看向宋祁腕上的钢圈,镣铐直接从中间断开了,精钢所铸,人力怎么可能相抗,她再度抬头,看向宋祁的眼神满是悲凉,“宋祁啊宋祁,你不是人。” 宋祁松了手指,将她整个人摁倒,手臂紧紧压着她的身体,“肮脏如我,也要拉你入尘泥。” “毁我是吗,大不了同归于尽。” 衣衫的碎片堆在腰间,苏靖寒她强抑着喘息,不去刺激宋祁,一边艰难地腾出一只手蒙住了宋祁的眼。 她弓着身在她耳边道:“苏靖寒,倾慕宋祁,愿嫁她为妻,纵使阴阳倒转,天地翻覆,亦不会辜负宋祁。” 这是宋祁曾许过的誓言,相信她一定不会忘记。 宋祁拉下了她的手,一双红眸幽幽望着她,“我——” “你在逃避,为什么?”苏靖寒挺身与她对视,“你也没胆子是吗?” 宋祁挺身相迎,痛感愈发强烈,她只能通过抓着苏靖寒来转移。 苏靖寒今日饱食,精力自是丰富,宋祁却饿了一天,逐渐受不住了,她的额头正好抵在苏靖寒的肩部,她攀着她的背,放松了下来,“我累了,不准动。” “好。” 耳边轻声的允诺让宋祁迷茫了,好像很久没有这么柔情了,她轻轻蹭着苏靖寒的肌肤,“阿靖……” “阿祁,我想……” “想什么?” “想你。” 想杀了你…… “好。”宋祁闭眼笑了,“睡吧。” 早上苏靖寒抽出了手,翻身坐起,身上盖着的被子也一并被带着掀开,露出了宋祁的躯体,病态的瘦弱和惨白,胸膛密密麻麻的都是青紫,是苏靖寒留下的“杰作”,心口的纱布也有血色渗出,她瞧着自己手指默默不语,上面还有因为过于用力而留下的血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