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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帮黑衣男人吓坏了,一个个面露难色,刚刚呵斥少年的壮汉握紧拳头,不敢眨眼,生怕女人有任何闪失。 白易远说的没错,狗死了,它瘦小的身体被轮胎反覆碾压,早就干瘪,因为下雨,白璃看不清它哪里流血,血水淌到鞋边很快冲散消失不见。 它会化作尘埃,除了白璃没人记得它。 车祸…应该很痛苦吧。 女人慢慢蹲下,半跪在地上从尾到头给它披好外套,一阵风吹过来,纤瘦的身子晃了下,脚下用力才勉强站稳。 她眼里终于有了丝怜悯的情绪一闪而过。 那帮男人中有人提议,“咱过去接白姐吧?” “就是!特么的这雨太大了!”另一个男人抹了把脸上的水。 “别去!”白易远阻拦,“服从命令!” 命令就是一切。 白璃浑身湿透,薄衬衣勾勒她不算明显的女性象征,碎发贴在光洁的脸上,她始终不卑不亢,保持疏远冷淡的表情,只抿着薄唇,证明不太高兴。 比起逃难的人类,这些流浪动物还在城市苟延残喘,为了讨一口吃的横穿马路。 一条生命,说没就没。 她刚回来,白易远立马迎上去给她撑好伞,用很小的声音抱怨,“姐...太危险了。” 好几辆车都在即将撞到她前重重刹车,有司机开窗大骂她有病。 要是撞到她,男人们担不起责任。 少年眼里有红血丝,不擅长隐藏情绪,白璃抬眸看他,缓缓松开抿紧的唇,垂下沾着水滴的睫毛,发丝贴在脸颊两侧,整张脸苍白消瘦,她却看起来没有半分落魄,淡声道,“你放心,地狱算好时间收我这短命鬼。” 生来就被定下何时死亡,她比流浪狗活的更卑微。 ..... 夜幕降临,一行人去酒店换上干净衣服。 雨还在下,仅仅一天少年已经听够雨声,百般无聊坐在酒店门口的台阶上抽烟。 别看他小,烟瘾重,一地烟头。 身旁壮汉陪他一起,“易远,记住了,在外你和白姐是上下级,不是姐弟。” “知道了伍哥。”少年低着头,猛抽一口烟,险些呛到涨红了脸。 命令,规矩,服从,三个词烙印在骨子里,时不时跑出来敲打少年一番,提醒他说话做事要有分寸,不能越距。 白璃最后一个下楼,泡过澡觉得身上倦怠,她在房间吃了感冒药眯了一会儿。 人不是机器,更何况是她。 晚上8点,到达雨市最大的夜场灿星。 留下一车蓄势待发的打手,白璃带着白易远和壮汉余伍进场。 里头震耳欲聋,嘈杂萎靡,舞池里男男女女扭动着身子,发泄白天工作带来的疲惫。 灿星作为最大夜场,同时是最豪华夜场,二层是VIP包厢,专门服务老板,提供服务让他们享受纸醉金迷,心甘情愿掏出大把积蓄。 白璃出现吸引了大部分男人新鲜的目光。 三个人没在一楼待多久,安保主动找到他们带领上楼。 谈正事,女人身着浅灰休闲西装,长发扎成高马尾露出美人尖。 灰色是最契合她气质的颜色,亦正亦邪。 推开包间,为首男人看见白璃,笑容僵在脸上。 乍一看白璃五官偏高,锋利,眉眼狭长,唇色鲜红饱满,充满攻击性。 仅是站着,175身高优势散发难以近亲的疏远。 这女人,没有喜怒哀乐。 尤其是那双寡淡无情的眸。 传闻她有个外号叫活死人,总是板着一张无关痛痒的脸做心狠手辣的事,她有一帮精心培养的打手们催债收债,心甘情愿卖命,恭恭敬敬喊她声“白姐”。 不过...这是雨市,王佐山看够了,舔舔嘴唇收回视线让小弟招呼三人。 他们已经喝过一轮,桌上摆着空瓶,白璃扫了一眼,一桌子XO至少上万块,再加上VIP包间费,王佐山出手还挺阔绰,最好能顺利还上钱。 这笔钱一拖二,二拖三,拖到白璃亲自出马,谈判不成那就武力解决,就算挖出男人肾脏,白璃要将欠款带回本家。 坐下后王佐山给白璃倒酒,他们这屋没有拉窗帘,向外俯视能看清一楼舞台。 “白姐,雨市欢迎您。”王佐山慇勤,举起酒杯看向白璃,特意用敬语。 闻声女人收回视线,不冷不淡嗯了声算是回应,一旁白易远蹙着眉,叼着烟把玩打火机,“道上有规矩,白姐不喝酒,你不知道吗?” 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没少打听今天会面这位人物。 少年态度顽劣,生了一副女人皮囊却十足痞气,王佐山皮笑rou不笑,“您是哪位?”看着面生。 “白易远。”余伍介绍。 他就是白易远?王佐山重新打量少年,少年脾气差,被他看的浑身难受,语气很冲,伸手指着他,“看你*呢?” 狂!王佐山艰难维持脸上的笑意,心里把三个人统统骂了一遍,没办法,谁让他欠人家钱呢?少年不给面子,他讪讪放下酒杯,转头敬给余伍,“伍哥,好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上次见面还是王佐山问余家借钱不还。 许是他借的少还的快,余伍没对他动粗,债务也没轮到白璃亲自处理。 余伍是余家为数不多主动跟着白璃四处讨债的子嗣,王佐山嗤笑,他大哥说的没错,余家没有想像中干净,不过是仗着自己养了一群会咬人的忠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