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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怎么想,怎么不受用。 可冷静下来,左右一沉思,她本不该这样没底气。 余惊秋和詹三笑是完全不同的人。就算韶衍有心思,就真能把余惊秋抢了去?余惊秋又不是个死物,说拿走就拿走的。她也不是个死人,让韶衍想得手就得手的。而且这儿女情长,比不过云瑶生死攸关的线索重要。 心中心潮起伏,拿捏不定,正赶上韶衍受了刺激,情知不是再说话的时候,便先退走了,想要思量定了再说,也是为了让韶衍自己去确认真相,另寻一个说话的良机。 离了淮南后,楼镜才转往江南来,一路上极为平静,一场围剿死人庄的风波过后,道上比之前风雨满楼的气氛要平静许多,仿佛暴雨过后的宁静。 到风雨楼后,已是天黑,一路风尘,重回旧地,楼镜也疲乏得很,原本想先歇息,望见廊柱上深深的剑痕,几乎要将柱子拦腰切断,目光再细去搜寻,地上墙上各有深浅不一的剑痕,虽在昏暗处,也可看清。 楼镜眉心一拧,问花衫道:“风雨楼这些日子里出了什么事?” 花衫原想等楼镜休息过后,隔日再同她细说,她现在问起,只得轻叹一声,“是玉腰奴。” 第124章 锋芒 听花衫说出玉腰奴,楼镜额角一抽,心中却想到:果然如此。 仿佛早有预见。要说玉腰奴和扶光这两人,与她和余惊秋有几分相似,都是青梅竹马,年少的情分,扶光和余惊秋同样的光明柔软,对待长辈时近乎愚孝般的顺从,玉腰奴和她一样阴沉又偏执,不受管束,敏感多疑。 更不用论扶光和余惊秋一样心尚在明处时,她和玉腰奴已经归顺于飞花盟了。 楼镜难免以这两人来比她和余惊秋。 虽然相似,但也有不同。 玉腰奴和她相比,玉腰奴要更狠辣,更无顾及。扶光比余惊秋少太多磋磨,比余惊秋年长,人生却不如她厚重。 比起她和余惊秋,扶光和玉腰奴显然要离得更远。 而就连她和余惊秋,在当初重逢时,她也已直面感受到余惊秋的悲愤,若非那时的余惊秋心软,喷涌的恨意足以让余惊秋用手中的刀割破她的喉咙。 玉腰奴强绑强缚,本就不是美好的开头,再多温情都是束缚,是强加而来的,一味紧缠,又哪能得逞呢。 在得知寅九是余惊秋之前,楼镜没那功夫去想明白,去感同身受,如今想明白了,想要劝解玉腰奴,却是为时已晚。 往玉腰奴所在院落的路上,花衫给她说了那些前因后果。 原来就在楼镜离开风雨楼一段日子后,丐帮和南冶派的人联手围攻了风雨楼。 那时百戏门众撤回了大半,为了隐瞒实力,不让人摸着底细,都藏在暗处,花衫又暗中在风雨楼内外布置了陷进。这些原本都是为了防着赫连缺乘虚而入。 没曾想,防的是狼,闯进来的羊。 这一下歪打正着。 若非事先布置,百戏门的人有所警戒,按玉腰奴那醉生梦死的模样,清醒过来的时候,风雨楼早被人移为了平地,玉腰奴也早被人捆走了。 楼镜听的眉头一皱,问道:“丐帮和南冶派这么多人过江南,到风雨楼的地界上,不会一点风声都不露,怎么听你所说,你们先前竟一点都没察觉。” 花衫说道:“我先前也不明白,以为是底下人的疏忽。后来想一想,这两派人或许是走的别人的路,所以悄无声息。我后来一查,果然如此。” 楼镜脸色一冷,“赫连缺?” 花衫默认。 楼镜心中啐道:见缝就钻的老狐狸。 花衫开口继续说到当时的事。 玉腰奴被扶光事先灌醉,天色将暮,两派人齐袭风雨楼,两派人对风雨楼路径布置熟悉,迳直赶到玉腰奴和扶光所在的院落。来的人早有准备,却抵不过东风往风雨楼的人刮,被打了个始料未及,剿风雨楼不成,反被围困。 楼镜又问道:“听你这话,似乎这些人早与扶光联络上了?” 花衫道:“事后审问,确实如此,连死人庄的位置消息也是扶光递了出去。” “是她?”楼镜神情复杂,默然凝思,她一直想不通各大门派突然从哪里得知了死人庄的消息,就赶在了她后脚围上了山,后来怀疑到赫连缺头上,因他与楼彦有交易往来,原来是她想错,竟是扶光透露的么,“可她怎么知道死人庄的位置?” 花衫面露愧色,“扶光姿态软化后,玉腰奴从不避忌着她。那时你为云瑶之事赶往许州,与杏花天快马传讯的人错过了,消息到了我们手上,反而比你先知道云瑶在死人庄里。我们知道你得知消息后,一定毫不犹豫赶往死人庄,所以一时情急,说漏了嘴……后来知道各大门派围攻死人庄,你生死未卜,我和文丑简直,简直不知如何自处,好在你平安无事。” “你们也是无心之失。”楼镜叹息一声。她为了春水,替玉腰奴绑了扶光来风雨楼,而正因扶光在风雨楼中才能得知死人庄位置,传出消息去,令得各大门派围攻死人庄,使她深陷泥潭,险些命丧黄泉。难说不是一出因果循环。 楼镜转念想起花衫提及双方交手之际,玉腰奴被事先灌醉,问道:“玉腰奴有事无事?” 花衫嘴唇张张合合,一句未成复三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