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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眼狼,我不爱你了(快穿) 第25节

    所以三皇子在皇帝和太子面前格外乖巧,一点也不敢犯熊。

    安桦欣赏了一会儿司徒阳崩溃的表情,转头对林贵妃道:“孤听闻五弟在跟娘娘你学规矩,娘娘也别对五弟太严格了,五弟到底年龄小,学慢一点儿也无妨,慢慢来就是。”

    林贵妃干笑着应道:“太子殿下说的是,本宫知道了。”

    她现在都有些犯糊涂了,这太子到底是看没看中五皇子?他是来拉拢五皇子的还是来打压五皇子的?

    说是拉拢吧,那扎心的话一句接一句的,直接了当的把五皇子嗓子坏了这个残酷真相告诉了当事人。

    说是打压吧,看太子那笑吟吟一脸关切的样子,也不像是来故意打压人的。而且一个出身有瑕疵又没了生母、不受皇帝喜爱、刚从冷宫出来、连去上书房读书都暂时没资格的小皇子,也配让天之骄子的太子亲自来打压他?

    只要太子表现一下对五皇子的不喜,这后宫之中多的是捧高踩低的人来打压五皇子。

    包括她本人,若是能拿一个不重要的五皇子来向太子示好,林贵妃一点儿也不介意这么做。毕竟她儿子还小,与太子还没有直接竞争,暂时可以达成某种利益上的合作关系。

    林贵妃将安桦请了进去,他说是来看望司徒阳的,实际上他除了在宫殿门口告诉司徒阳一个扎心的残酷事实,就没再关心过司徒阳的伤情如何了。

    安桦在林贵妃这里坐了一会儿,你很快就走了。

    林贵妃也看出来了,安桦就是来做做样子,表示一下自己是个关心弟弟伤情的好兄长。就是这表面功夫太敷衍了,就连伺候的宫人们见了也不觉得太子是真的关心五皇子。

    司徒阳已经被皇帝不喜,被林贵妃放弃,现在就连太子也对他表现得毫不上心。

    于是他身边伺候的宫人们越来越怠慢,一个个到处托关系想换个地儿,比如去伺候三皇子这个熊孩子也比伺候没有前途可言的五皇子要好。

    渐渐的司徒阳身边就只有林贵妃特意派来监视他的宫女太监了,这些人压根没把司徒阳当主子,他们真正的主子是林贵妃,他也使唤不动他们。

    司徒阳发现,自己离开了冷宫,也顶多是能吃饱穿暖不会被人刻意折磨,但日子一点儿也没有多好过。

    若是他没有前世记忆,他只是单纯的在冷宫长到四岁逃出来的皇子,他肯定会觉得这样被边缘化的小透明皇子生活已经非常好了,不用忍饥挨饿,不用为了一口吃的像狗一样舔食馊饭,哪怕要被凶恶的林嬷嬷拿着戒尺严格监督他学规矩,他也会很满足。

    可他觉醒了前世记忆,他大部分记忆都是模糊的,唯独他被安荣太子养在东宫过着金尊玉贵前呼后拥的日子清晰得历历在目。

    前世在东宫的日子与现在生活一对比,落差实在太大了,司徒阳越来越受不了了。

    他趁着熊孩子三皇子找上门来的时候,用语言激得三皇子逼他去陪他玩球。

    准确说是三皇子玩球,他负责捡球。

    玩球的地点就在御花园,三皇子是个很没定性的熊孩子,司徒阳知道自己若是跟他对着干,三皇子肯定会一直抓着他不放,而他若是服软了,三皇子就觉得他没意思了,很快就转移注意力了。

    司徒阳就乖乖的做个捡球的球童,被故意把球扔远的三皇子使唤得四处跑,刚开始三皇子还觉得挺有意思的,慢慢的就被漂亮的花蝴蝶吸引过去了,跑去扑蝴蝶了。

    跟着一起来的宫人们全都把注意力都放在林贵妃的宝贝疙瘩三皇子身上,自然就忽视了司徒阳这个被边缘化的五皇子。

    司徒阳趁着这个机会,溜出了御花园,朝东宫跑去。

    为了这一天,他可是专门弄清楚了去东宫的路线。

    他人小腿短,皇宫又大,跑着跑着,还没跑到他的目的地,就被两个小宫女给发现了。

    司徒阳闭着嘴不肯说出自己的身份,但那两个宫女见他的穿着就知道他是皇子,不敢怠慢,连忙去禀报自己的上级。

    一个年纪大的嬷嬷见了司徒阳,就说道:“您是五皇子殿下吧?奴婢送您去找贵妃娘娘。”

    这个嬷嬷是见过与司徒阳同龄的三皇子四皇子的,所以她一下子就猜出了司徒阳的身份。

    司徒阳开口道:“我不去。”

    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声音实在沙哑难听,又闭上了嘴。

    嬷嬷道:“五殿下,您身边也没跟着人,奴婢为了您的安全,必须送您回去。”

    司徒阳一字一顿的道:“找、大、皇、兄。”

    他发现他说得慢,声音就低沉许多,显得不那么沙哑难听了。

    嬷嬷对司徒阳的要求感到很为难,司徒阳要找太子殿下,但太子殿下是他说找就能去找的吗?

    嬷嬷只好强行把司徒阳抱起来,打算把他送回林贵妃宫中。

    司徒阳见这个不认识的嬷嬷要强行抱走他,他马上就奋力挣扎,又踢又挠,还放声大喊道:“放开本殿下!”

    他的声音虽然沙哑,但还挺响亮的,尤其是他大声喊的时候就仿佛有人在敲破锣,刺耳得很,距离他最近的抱住他的嬷嬷被刺得耳朵嗡嗡响,脑子空白了一瞬,被司徒阳抓住机会挣脱她的怀抱,跳下来逃走了。

    这个嬷嬷回过神来后,惊出一身白毛汗,五皇子从她手里逃走,若是出了什么事,她肯定脱不了干系。

    她连忙去叫人帮忙寻找司徒阳,又把这事上报给林贵妃。

    此时距离司徒阳悄悄从御花园溜走已经有不短的时间了,御花园里跟着三皇子的宫人们也注意到了司徒阳的失踪,正焦急的在御花园里寻找着,没敢告诉林贵妃。

    林贵妃在得知司徒阳一个人跑去找太子的消息后,顿时震怒:“那群奴才是干什么吃的?一个四岁小孩子都看不住!”

    让司徒阳独自一个人去找太子,若是被皇帝知道了,肯定会觉得她怠慢了司徒阳,让司徒阳堂堂皇子身边竟然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别看皇帝不喜司徒阳这个儿子,但她怠慢司徒阳这事闹到皇帝面前去,皇帝为了自己的颜面也会严惩她的。

    林贵妃心里又惊又怒,林嬷嬷安慰她道:“娘娘,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尽快找到五皇子。”

    林贵妃努力冷静下来,把她宫里的人手都派出去寻找司徒阳。

    林贵妃在后宫经营这么多年,真想找到一个人,司徒阳躲不了多久就被找到了。这一次抓他的就是孔武有力的强壮太监,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挣不脱。

    司徒阳被抓到了林贵妃面前,看着林贵妃俏脸上浮现出的冷笑,司徒阳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识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母妃……”

    林贵妃冷笑道:“本宫可当不起五皇子你这句母妃!你这是觉得本宫对你不好,要偷跑去找太子告状么?”

    司徒阳心里是这么觉得的,但肯定不能这么说,他声音沙哑的道:“母妃误会儿子了,儿子只是想早点跟三皇兄一起去上书房读书,想找太子殿下求求情……”

    林贵妃神色并没有缓和下来,她才不管司徒阳偷跑是什么原因,她只知道司徒阳这次任性偷跑给她带来极大的麻烦,让她厌烦不已。

    这时,有宫女进来禀报:“娘娘,贤妃娘娘和淑妃娘娘求见。”

    林贵妃一咬银牙:“就知道这两个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司徒阳:“把他关起来好好学规矩!”然后她才整理一下鬓发,收拾一下表情,姿态从容的走出去面对来者不善的贤妃和淑妃。

    后宫里因司徒阳而起的闹剧,也传到了安桦耳中。

    林贵妃因为司徒阳偷跑一事,被贤妃淑妃抓住了把柄,不得不把手里的实权交出去一部分,她在宫里重要位置安插的人手也不得不放弃一部分。

    这样的损失对林贵妃来说也很心痛,想必她此时对引起这一切的司徒阳是恨上了。

    安桦只是在听完德齐的汇报后,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将他的人手改头换面安插到后宫之中。

    原主留下的资本其实非常雄厚,因为他有一对真心爱他的父母。

    先皇后独宠后宫多年,一度压得林太后只能在慈宁宫闭门不出,又有皇帝的无条件信任宠爱,先皇后对后宫的掌控力度是非常大的。

    即使先皇后病逝后,她的人手被林太后和林贵妃拔除了许多,留下来的那些人脉也足以让安荣太子对后宫风吹草动了如指掌了。

    安桦在接手了原主留下来的势力后,更是加大了对后宫的掌控,还把势力延伸向了宫外朝堂。

    能察觉到他几分动作的也只有皇帝了,但皇帝对安桦发展势力的行为只会欣慰,绝不会阻拦。

    趁着林贵妃与贤妃淑妃争斗的机会,安桦更进一步的掌控了后宫势力。

    后宫的重要性可不比朝堂差,因为皇帝后宫里的那些嫔妃们,一个个都是出身于朝堂重臣之家,她们某种程度上就代表着那些重臣的意志和立场。

    安桦当然要盯紧她们。

    安桦忽然开口问道:“德齐,你刚才说,五皇子跟人说偷跑出来是想来见孤?”

    德齐垂首答道:“殿下,五皇子是这么说的。”

    安桦摩挲着下巴,眼中流露出几分好奇之色,他还真想知道,他都在司徒阳面前明明白白的表现出对他的看不起和鄙夷,他怎么还想往自己面前凑?

    他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既然五弟这么想见孤,那么孤就见他一见吧。”

    但这一次,可就不是安桦主动上门去‘看望’司徒阳了,而是召见司徒阳。

    被林贵妃关在屋子里学规矩的司徒阳接到安桦的召见后,顿时心生喜意。

    林贵妃不得不送他去东宫,但她把自己最信任的林嬷嬷派去跟着司徒阳,以免他在太子面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司徒阳时隔一世,再度踏足东宫时,看着那熟悉的景色,心中一阵激荡。

    不管怎么样,他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想办法留在东宫。

    他算是看清楚了,林贵妃压根就没把他当成一回事,父皇也不喜欢他了,还是在东宫好,住在东宫待遇可以媲美太子,还能跟着太子时常见到父皇,让父皇看到他的优秀。

    至于安桦的态度……司徒阳其实没有太放在心上,他自我感觉良好的觉得,上辈子他能让太子愿意留他在东宫,这辈子同样也能。

    只要他跟太子分析利弊,让太子看见留下他的好处,他自然能留下。

    安桦坐在紫檀木圈椅上,悠闲的品着茶,德齐将司徒阳带了进来,他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他还有闲心思琢磨着这紫檀木圈椅虽然挺符合人体自然弧度,坐着还算舒服,但到底是木质硬椅子,还得加个坐垫才会更舒适。

    那么他是加个虎皮坐垫还是熊皮坐垫呢?

    安桦想着他的坐垫,司徒阳已经对他行礼了。因为安桦没叫起,他就只能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动作不能起身,这也是他这些天学的规矩之一。

    等安桦想好了用什么皮子做一个坐垫时,他抬眸看向司徒阳,司徒阳身子已经有些颤抖晃悠了。

    安桦淡淡的道:“免礼。”

    司徒阳长松一口气,站直了身子,心里忐忑不安。

    他一来就被太子给了个下马威,对自己来时的想法忽然有些不确定了。

    安桦平静的目光落到司徒阳的身上,问道:“你想见孤,有何事?”

    司徒阳感觉自己被太子的目光锁定住,就仿佛被猛兽盯上的小兔子,腿都有些发软。

    他踌躇了一下,才勉强开口道:“大皇兄,弟弟我是想……”

    安桦漫不经心的打断他的话:“谁准许你称呼孤为大皇兄了?”

    这里只有他和司徒阳还有德齐三个人,没有外人,安桦脸上露出傲慢的神色,睨视司徒阳:“孤是储君,君臣有别,你学规矩没学这个吗?”

    作为太子,他跟自己的兄弟们身份是不同的,没有他的特别允许,其他皇子称呼他为皇兄,是以下犯上。

    因为排在兄弟前面的,是君臣。储君也是君。

    上辈子司徒阳得到安荣太子的准许,称呼他为‘大皇兄’‘大哥’,这称呼就证明了司徒阳在安荣太子心中有别于其他弟弟的地位。

    可惜他一腔真情喂了白眼狼,司徒阳就能一边喊着‘大皇兄’一边给他背刺。

    现在安桦可一点儿都不打算给司徒阳这个殊荣。

    按情理来说,司徒阳作为年幼的弟弟,喊两声‘大皇兄’即使于理不合,也能当成是年幼弟弟想亲近大哥,根本不必多加追究。

    但安桦偏不揭过,他还要讽刺司徒阳:“你是什么身份,也配称孤为皇兄?你怕不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

    司徒阳脸色涨得通红,感觉羞耻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