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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头忽然猛地撞上了什么东西,程小天没控制住力气,吓得叫出了声。 面前蓦地亮了,是手机的手电筒光亮。 拿着手机的是个男人的手,在黑漆漆的楼道里显得更加瘆人。 “是我。”对方声音有些无奈地说,声音沉沉的令人安心。 程小天怔住了:“……居彬?” 程小天摸钥匙开门,犹豫了一下,还是做不出立刻开口赶人回家的事情来。 居彬就抓住程小天心软的这一刹那时间,用脚抵住门板跟了进来。 毫无顾忌地放下架子,半讨好地冲程小天笑。 程小天软绵绵地瞪了他一眼,没办法地说:“你来找我有事么?” 居彬坐在床边,并不急于答话,左顾右盼着说:“我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能不能给我点东西吃?” 程小天硬梆梆地说:“只有白开水,您可以回家后慢慢吃。” 居彬忙说:“白开水最好了,我就喜欢喝白开水。” 程小天在水龙头下冲洗玻璃杯,居彬用闲聊的语气对他说:“你今晚……去哪里了。” 程小天其实可以硬气地顶回去说“不关你的事”的,但不知为什么很不希望居彬误会,不情不愿(实际上却是非常迅速)地说:“陈锦征是我老板,他受伤了,我扶他回家休息而已。” 居彬哑然失笑:“他今天上午那生龙活虎的劲儿,可一点不像受了伤的样子啊。” 程小天觉得他话里有话,心口有点堵,洗着杯子的手顿住了:“你想说什么。” 居彬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你们现在……” 程小天把水杯往他手里一塞:“喝完了,麻烦居先生尽快回去吧。” 居彬收敛起笑容,盯着他,干脆把话挑明:“你们没有在交往,对吧。” 程小天的脸微微红了,恼羞成怒道:“这好像不关你的事。” “当然关我的事,”居彬慢条斯理地说,“如果你和陈锦征并没有在交往,我就可以堂堂正正地追求你了,不是吗。” 程小天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追求我?” 居彬不动声色地坐得靠近他:“单身的人寻找另一半,很正常。” 程小天猛地站了起来:“我们已经分手了!” 居彬抓住时机,迅速道:“这中间有很多误会,我今天上午就说过了,如果你听我解释……” 两人挣扎推拒的过程中,被居彬临时放在床头边的水杯被猛地撞翻,眼看就要泼向程小天的领口。 居彬立刻反手把程小天推向另一边,自己因为失去重心,面朝下摔倒在地上,手正好按在地面破碎的玻璃碴子上。 程小天惊魂未定,看到居彬手下慢慢洇出的鲜红粘稠的液体,惊叫着扑了过来。 “没事,”居彬疼得嘴唇都白了,神情依旧镇定从容,“先扶我起来。” 第40章 程小天急得直冒冷汗,先抓着居彬的手按在水龙头的凉水下冲洗,发现居彬的神情痛苦得有些扭曲,立刻把他的掌心翻上来一看,发现皮rou上深深地嵌着几个小小的玻璃碴子。 程小天捂住了嘴巴,慌忙用手去拔。 居彬镇定地抓住了他的手:“别用手,去找个镊子来。” 程小天手足无措地在桌子里翻找了一阵,隐隐带着哭腔说:“没有镊子。” 居彬坐在床边,稳稳当当地指挥他:“去隔壁找顾业明,问他有没有镊子,顺便借点医用绷带或者创口贴来。” 程小天慌忙跑出去敲门,敲了半天却不见有人来开门,正着急的时候,旁边林澄家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顾业明神情有些慌乱地一边整理领口一边冲出来说:“怎么了怎么了?” 程小天顾不上奇怪顾业明怎么会半夜在林澄家,抓着顾业明的手一迭声地问:“你有没有绷带?还有镊子?居,居彬的手……” 顾业明赶紧冲回家去找,找了半天垂头丧气地出来说:“好像也没有……” 刚才一直懒懒地站在门口的林澄翻了个白眼,不紧不慢地回房,扔了个白色的小箱子出来,然后“砰”地关上了门。 顾业明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可怜巴巴了,被遗弃的丧家犬似的,手足无措地看着林澄紧闭的房门。 程小天无暇顾及其他,捧着小箱子急忙回房。 居彬闲闲地站在床边,竟然还有闲心帮程小天叠了个被子。 程小天看着居彬血呼啦扎的左手,都替他疼得慌,看见居彬没事人的样子,一口气堵在喉咙口:“现在还乱动,玻璃划到血管怎么办!” 居彬怔了一下,忽然勾唇笑了。 程小天急于帮他处理伤口,强行把他按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手,用镊子轻轻挑出那些小小的尖锐的玻璃碴子。 程小天看玻璃碴子,居彬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程小天。 程小天白皙柔嫩的后颈,毛茸茸短发的头顶,身上好闻的奶香气(或许是芝士奶糕之类奶制品的味道),和长长的蜷曲的睫毛。靠近时,他能感觉到程小天身上暖热的温度,也许是刚才回家途中走路产生的热量,温热中夹杂着细微的汗味,却也同样很好闻,让人很想把唇印到白皙的后颈上去。 居彬这么想着,就这么做了。他一倾身,嘴唇就用力地贴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