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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是爱读书的,可以多交流…边吃边聊吧,晚点菜该凉了。”谢白棠说着将自己的汤碗端给了长欢。 长欢见状挺起腰板,也盛了碗鱼汤,递到了谢白棠跟前道,“阿娘,这鱼汤闻着就美味,你也喝。” 谢白棠欣慰一笑,看呆了对面之人。 荆九歌看着眼前的母慈子孝、幸福和睦,心下生了触动。 阿棠,你可知很久以前我也曾幻想过这一幕,幻想过我们的未来,有你和我,还有我们收养的孩子。一家三口,便如今日这般,其乐融融。你陪伴她长大,我便陪着你,而后一同感悟这人生一世,岁月静好也罢,负重前行也好,只要有你在侧,只要你愿意,我便无所畏惧。 长欢见荆九歌愣在那里,便又盛了一碗,递了过去,道,“荆楼主,这碗给你喝。”对于她能帮谢白棠上药之事,长欢还是心存感激的。 荆九歌回过神来,惊讶一闪而过,道,“多谢。”那神情似是没有料到长欢的这番举动,又似是有些不习惯。 这一谢,倒让长欢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低头专心吃起了菜。 谢白棠见状,温言道,“小暖,论辈分,你该唤九歌一声九姨。” 桌上其余二人听罢,心中俱咯噔了一声。 不同的是,长欢知道荆九歌对暖暖做过的事,而谢白棠还被蒙在鼓里。 而荆九歌却不知,谢白棠这般是为了撇清两人之间关系,还是为了拉近彼此的距离? 长欢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碗和汤匙,看向荆九歌,一脸为难,结巴道,“九…九…” 她叫不出口。 “我并不在乎这些虚礼,你还是怎么叫着舒服怎么来吧。”荆九歌这一语,倒是解了长欢的围。 而谢白棠只道,“慢慢来,不急一时。” 长欢并不清楚,为何今日谢白棠突然提起这一茬。人常说,越是保持距离,越是在乎这些礼仪。反倒是相熟之人,并不拘泥于此。她究竟是何意思?还是说,只是为了在离开之前,缓解了关系,好方便后续的逃离? 而更令长欢不解的是,她竟第一次觉得荆九歌对自己没了敌意。 宽敞的屋内,暖气洋洋,却又恢复了初时的尴尬一两。 幸而餐近尾声。 待下人们撤了饭食,上了淡茶后,也端来了一碗还冒着蒸腾热气的黑乎乎汤汁来。 还未待长欢开口,谢白棠已将药推到了长欢跟前,道,“这药,是给你调理身体的。” 看着那药,长欢的心情有些复杂。待药稍微凉了些,便一鼓作气,全数入肚。而后接过谢白棠剥好的糖,含在了口中。 有些药苦涩异常,入了吼,却也能甜了心。正如有些人看似冰冷,入了心,却也能暖了身。 可这世间,别人眼中太过平常的东西,却是某些人的刻意追寻。对上谢白棠关切而温暖的目光,林长欢默默流了泪。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可是药太苦了?”谢白棠说着抽出帕子给长欢擦了擦脸颊和眼角,又温柔解释道,“原本想加些甘草,可又怕伤了药性,苦是苦了些--” “不是药苦……”也不是糖不够甜。 “那是为何?”谢白棠问出口,荆九歌同样抬了眸。 “就是突然想到了以前,便觉得有些难过。”长欢想到了她的母亲林玉儿,想到了六岁那年的事。 “以前?发生什么事了?”谢白棠十分好奇。 荆九歌听罢,放下了手中茶盏,在一旁静静看着,什么也没说。 那一次鬼门关口走了一圈,长欢怎会忘。为了能让母亲多看自己一眼,为了能有一个和母亲近距离相处的机会,她不惜自伤身体。 同样是数九寒天,在一个北风怒吼的夜晚,院中水缸早已结了厚厚的冰,丫鬟嬷嬷睡熟之后,长欢独自偷偷溜出屋子,身着单衣,在屋前廊下站了半宿。 那时候她傻傻的站着,以为只要自己生了重病,二舅和舅父不在身边,母亲便一定会来照顾自己。为此,她专门挑了杨延陪林荀去江陵城外的清音寺找古禅大师谈经论法的那几日。 那晚,只有飘忽不定的灯笼,和不知疲倦的寒风陪着她。 直至东方既白,头脑有些发沉,长欢才满意的流着鼻涕打着颤,带着期待回了房。也是自那时起,她才发现,原来天之将明,其黑尤甚。 年幼的丫鬟和不称职的嬷嬷,以为她怕冷赖床,并未发觉异常。直至将近中午,才发现人已烧得神智有些不清。 长欢还在傻傻的等着。她以为,母亲一定会亲自来探望她,给她煎药喂药,说不定还会给她讲故事,哄着她睡觉。而后,这场重病,便是他们重聚和恢复感情的契机。 长欢等了许久,也期待了许久。 可林玉儿还是没有来。 后来,林荀和杨延听说了这事着急赶回来后,林玉儿还是没有来。 那一次,长欢足足昏迷了三日。 那一年,她六岁。 那一日,有些东西,悄然碎了,也痛了,留下了一个鲜血淋漓的伤疤,再没有愈合。 屋内突然起了静寂,谢白棠听罢故事,轻轻将长欢揽入怀中,打破了这令人窒息般的沉默,道,“那些事,都过去了,那是她没有福气,不是你的错。” 长欢没有吭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