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哑巴所以用实力说话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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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修复缩写题的郁里:“?” “我爸刚从外面回来, 听说你在我身边,想邀请你一起共进晚餐,可以吗?” 郁里下意识摇头。 拒绝的特别利落。 “估计你竞赛成绩出来, 那边就要开始月考了, 我们还是得抓紧时间把题盘了,不然我去你家吧。” 郁里举起手表:“你·们·那·么·久·没·见·还·是·去·吧, 正·好·我·把·题·整·理·好, 明·天·一·起。” “没关系,学习比较重要,我也迫不及待想知道这次的竞赛都有什么新题型。” 江照真的好爱学习。 郁里心中鼓起一股劲儿。忽闻司机在前面道:“先生出去那么久,好不容易回来想跟你吃顿饭,这样合适么?” “没事。” 江照语气淡淡。 郁里心头的热血稍微下去一点,怀疑他不是因为离不开自己这个工具人才不去的。 或许是因为来回摘眼镜看他太麻烦, 江照最近换上了平光镜, 看着像个人, 内里是不是就不太清楚了。 郁里犹豫。 江照又体贴地道:“你不用纠结,我都听你的。” 江献请客的地方是在一个叫潘郎的中餐厅, 这家餐厅在北城很有名气, 位于市北锥子楼的最顶上, 地理位置奇佳,可以把北城夜景尽收眼底。 江献跟江照很有父子相,郁里几乎一走进去就认出了他。 江照打了招呼, 把他的书包随手放在一旁的置物处,郁里举起手表, 喊人:“江·叔·叔·好。” “你好。”江献伸手, 道:“请坐。” 郁里坐在椅子上, 江照也落座在他身边。 江献道:“让你同学点菜。” 郁里听话地接过菜单, 他第一次进入这样高档的餐厅,但态度上并无任何不适,也没东张西望,全程没表现出任何好奇或者兴奋,始终安静而乖巧。 “不是说后天才回来?”江照打破平静:“怎么提前这么久。” “这边公司有点事急需处理。”江献抿了口茶,还是在观察眼前的小朋友,时不时看一眼自己的儿子,对比两人的长宽高。郁里轻轻扯了一下江照的袖口,后者凑过去,看他指了两个菜,红烧rou和鸭爪煲,江照接过勾了,把菜单递给江献:“爸,其余的你看着点吧。” 江献随手勾了几个常吃的,递给服务员,道:“你们这是刚从学校出来?” “郁里去参加题王大赛,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刚把人接过。” “题王大赛,你去年破记录的那个?”江献仿佛很随意一样,道:“你刷了一千道吧,小朋友呢?今天表现怎么样?” 郁里举起手表:“我·没·记。” 江献一顿,笑了:“你还真是跟你爸一模一样,没记,反正会的都做了,是不是?” 点头。 他的目光从郁里身上挪到江照,温和转为冷淡:“你呢。” “我最近在班里给大家补课,没时间参加,郁里成绩很不错。” “我是在问你有没有危机感,说不定今次的题王大赛之后,你就会被破记录。” 江照瞥了一眼还在吸冰沙的小同学,道:“也许以后会,但今次估计有些难度。” “要做好心理准备。”江献说罢,又问郁里:“你爸妈现在在哪里工作?” “爸·爸·在·生·物·基·因·研·究·所。” 江献似乎愣了一下:“你是说,北城郊外那一座研究所?” 点头。 “他在那工作多久了?” “很·多·年。” “你mama呢?” 江照也想起来,郁里的照片墙上只有三个人,并没有见到母亲的痕迹。 郁里摆弄手表,江献的手无意识抚过杯沿,直到电子音响起:“爷·爷·说·妈·妈·难·产··去·世·了。” 郁里问一句答一句,然后又去喝冰沙。江家父子对视了一眼,正好服务员上来了第一道菜,江献道:“先吃饭,冰少喝点。” 郁里乖乖推在一旁,拿起筷子,江照给他盛了份米饭放在面前,他则低头开吃。 他不能说话,江献也不好再问什么,便与江照谈话:“你跟白班丫头的赌局怎么样了?” “留下了,而且进入了年级十七。”江照笑:“有点出乎意料。” 江献拧眉,道:“白班丫头不算什么,但你接下来只怕要打起精神了。” “我又不是你。” 江献看着他淡然却狂妄的模样,轻嗤:“你如果在京朔拿不了第一,这学干脆就不要上了。” 郁里悄悄抬眼,发觉父子俩之间的火药味,又重新低下头去。 桌上的气氛一时有些僵持,谁也没再说话。郁里吞下嘴里软烂的鸭爪,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会需要自己这个哑巴来调节气氛。 “爸·爸·说·有·时·间·要·请·江·叔·叔·吃·饭。” 江献:“……他这么说的?” 点头。 “他有没有跟你说我们以前的事?” 郁里摇头,举手表:“爷·爷·说·爸·爸·不·爱·讲·话。” “对了,你爷爷身体怎么样了?” 郁里睫毛闪了一下,捏了捏筷子,然后低头拨手表。 这几秒的功夫,江照已经跟江献交换了好几个眼神。 “爷·爷·夏·至·的·时·候·老·了。” 江照给他夹了一块红烧rou,江献哑然片刻,忽见他眼珠又看了过来:“江·叔·叔·见·过·我·爷·爷。” “嗯,之前去过你们家,陪他下了几回棋,我记得你家还有一颗很大的杏树,每年入夏的时候都结满满的果,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郁里眼睛亮了,“在·长·的·好·都·不·用·打·药·今·年·还·结·很·多。” “你家的杏跟别家还挺不一样,又甜又沙,是不是?” 点头点头。 郁里高兴了起来:“还·有·一·颗·枣·树·跟·我·一·样·大。” 江献挑眉,“枣树?” “我·出·生·种·的。”郁里还以为他知道,见状便有些失望:“那·江·叔·叔·好·久·没·跟·爸·爸·联·系·了。” “跟你一样大。”江献从一侧木盒取了根烟,看一眼郁里又放回去,道:“你多大了?” “要·十·七·了。” “江照也快过生日了,他夏天人,你呢?” “冬·天。” “几号?” “十·一·月·十·一。” “江照是七月十九。”江献略显宽慰:“我可算超了你爸一步。” 郁里不明所以,扭脸看江照,后者笑了几声。 潘郎家的食物不错,郁里吃了足足一大碗米饭,鸭爪煲几乎被他一个人吃光、,江照和江献都没吃几口。 饭后,江献带着他们走出锥子楼,道:“晚上回家住吧,你们都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回学校。” 到底是经常发号施令的人,言谈间有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郁里只好跟江照一起坐上了车。 江献坐在前面,道:“你现在住哪儿?” 郁里说了个地方,江献又道:“跟你爸一起住?” 江照接口:“郁博士比较忙,不常回家,家里只有郁里自己。” 江献皱了皱眉,“那你现在住校的话,你家岂不是一个人都没有?” “没·关·系·我·习·惯·了。” “你爸真是不负责任。”江献道:“今晚跟我们回家吧。” 郁里急忙摇头:“我·回·学·校。” “回什么学校,不顺路。”江献对司机道:“老韩,回家。” 郁里:“……” 江照的爸爸怎么这么霸道。 车子停在江家门前,郁里跟着江照走下来,江献已经大步迈入屋内:“小吴。” 吴姨很快跑出来:“先生回来了。” “给小朋友安排一间客房,晚上住这儿了,衣服什么的你想个办法。” “哎。”吴姨带着他往楼上走,道:“之前先生给照儿买了好些衣服,他长得快都没来得及穿,都是新的,我待会儿洗烘一下给你送过来。” “我带他上去就行。”江照道:“麻烦吴姨了。” 吴姨点点头,刚要下来,就看到她看着长大的少爷轻轻拉住了小同学的手。 一直等到他俩消失在楼上,她还没反应过来。 不是……洁癖么…… 江照楼上是有客房的,但一般情况下,江献的朋友如果必须在家里住的话,都是住楼下客房,楼上对于江照来说属于私人领域,只有他带回家的人才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