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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插足的是我,物归原主而已。”岑瑾说。 “哈,我也不是没被插足过。”思停对镜摘下耳环。 岑瑾没接话,烧水泡了两杯茶。 两人之间有太多话没说清,上来就猴急的是不太好。 思停从镜中望着她,“没去看看林萧吗?” 岑瑾踱到镜前,帮她摘下项链,看她用卸妆棉擦去眼影。 “是因为这个,你才离开我吗?”岑瑾问。 思停卸了妆,一张小脸匀匀净净,摇摇头。 “那就好,如果只为这个,我不该受这样的重罚。”岑瑾负气似地坐到沙发上。 林萧是岑瑾学姐,不,确切地说是校友。她父亲是个著名投资人,送她到北大念MBA,岑瑾念经管,假期在MBA班当助教,就这样认识了。 林萧比岑瑾大三岁,经常约她出去玩,岑瑾明白她的想法,但林萧没明确表达,她也没明确拒绝——为了林萧父亲的钱。瑾色的第一笔投资来自林父,那时还不叫瑾色,叫“岑瑾多媒体工作室”,那年她念大三。 思停洗了脸,坐在床上说,“没必要用插足这个词,我们说过分手。” “我没同意过”,岑瑾一口咬定,“路思停,我从没答应和你分手。” “所以你也没正视过我们的问题。”思停说。 岑瑾无言以对。如果说她们有过矛盾,最大的矛盾是将来,岑瑾一心想赚更多的钱移民美国,和思停结婚,那时美国有些州已合法化,这是她上大学后最大的梦想。 但思停想……岑瑾垂头想了半天,记不清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当年?”岑瑾问。 思停噗地笑了,“现在才问?晚了。” “那你也不至于消失吧?”岑瑾说,“你知不知道我找你都快找疯了,报过警,请过侦探,堵你们辅导员,找你寝室同学,什么事都干过!” “哦,他们怎么说?”思停笑问。 岑瑾咬着嘴唇,那一个月想想都跟地狱似的,学校说思停因故休学了,具体情况不明,同学说开学就没见到,警方听学校的,说不构成失踪不予立案,侦探骗了两千块就没信了,刘琴在外地打工,思停姑姑在外地治疗,都联系不上,只有个奶奶在老家一无所知,说多了还怕她着急上火…… “我给你捎过信。”思停说。 “呵呵。”岑瑾冷笑。是有过一条匿名短信,“别找了,好好上学”,打回去就关机,后来就变空号。 但至少让她明白,思停是故意消失在她的世界。 思停看着她气鼓鼓的脸,还是那么孩子气,惹人心疼。 “回去吧,我要睡了。”思停说。 岑瑾一屁股蹭到床上,“一起睡!” 思停站在地上看着她,岑瑾举起手说,“我保证老老实实。” “我要和我儿子视频。”思停说。 岑瑾挺不习惯看思停对那小玩意表达母爱的,唉,算了吧。 “那你亲亲我”,岑瑾扬起脸。 思停犹豫一下,嘟唇碰了碰她的腮,岑瑾趁势在她唇上一啄,“明天见,小路总。” 思停压着全盘心动,缩在床上抱紧自己。阿瑾,再给我一点时间。 第二天一早,思停去拜访一家电商公司,结束后看到岑瑾在公司门外等她,租了辆车。 “下午没事了吧?日程别排那么满,反正半个月呢。”岑瑾说。 思停笑了,“半个月是骗你的,我只待三天。” “靠,我可定了半个月的房!赔钱!”岑瑾愤愤地踩了油门,两人去五道口吃饭。 饭后思停要去逛逛北大,岑瑾毕业后也没回去过,看着校园里青春洋溢的面庞,岑瑾叹道,“哎,老了。” “这个年纪刚刚好。”思停说。 岑瑾想起昨晚掌心里的触感,点点头,“某些部位是这样。” 思停白她一眼,“象牙塔里文明点。” “怎不文明了”,岑瑾指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说,“你像她这么大的时候都能八连发了。” 思停差点被一口奶茶送走,岑瑾掰着手指头数:“里面两次,外面两次,合作两次,另外两次是我非要赠送的。” 思停的脸红成了西瓜瓤,岑瑾凑过来低声问,“和他有过么?” 思停假装没听到,扭开头。 岑瑾不想嫉妒,但嫉妒确实像火烧一样折磨着她,思停最好的年纪不在她身边,却换来杨开瑞那个王八蛋的一句“生不出孩子”,生不出至少说明试过吧? 思停看着远处的湖光塔影说,“那年我来找你,你只陪了我两天。” 那是大二暑假,岑瑾忙着参加大学生创业比赛,把思停安置在宿舍,她便整天在外面跑。 “我有段时间确实忽略了你,但恰恰是因为在乎你。”岑瑾说。挣钱是为了她们的未来,把思停带到美国,就没人会逼她嫁人了。 “可你辛辛苦苦考的这所无数人向往的大学,你在乎过吗?”思停问。 岑瑾转头朝湖边走,不想谈这个话题。 “后来去看过刁老师吗?”思停跟在她身后问。 岑瑾摇头。如果当初听刁老师的,她现在应该在念历史系博士,说不定会留校。 “那条路不适合我。”岑瑾说。 思停笑笑,“从你高考后摆摊卖笔记,你的人生轨迹就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