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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Wendy苦不堪言,一天四次出去买餐点,还必须是新鲜冒热气的。 “路总,尝尝这个木瓜猪脚汤,补脑。”岑总笑吟吟地端着汤盅,来到小白桌。 思停瞅瞅她,“补脑的话,你看错地方了吧。” “哦。”岑瑾从她胸前收收眼,“学习也不差这几天,劳逸结合。” 思停可要争分夺秒,不比不知道思进有多落后,光职级晋升这一块还维持十年前老国企那一套,员工哪有自我提升的动力? “你这套薪资系统是自己研究的?”思停问。 岑瑾摇摇头,“投资人那儿有现成的,矩阵内都这么搞。” “你们还有矩阵?” “当然,大佬不可能只投瑾色一家,多家联动,养肥了合并集团。”岑瑾踱回她自己的大班台。 “然后呢?”思停问。 “上市套现啊,不过那是五年后的事了。”岑瑾说。 思停想了想,“所以你有一天要把公司卖了?” “不然呢”,岑瑾笑道,“不趁资本热潮狠捞一笔,还指这公司养老啊。” “卖了你干什么去?”思停问。 岑瑾顿了顿,“没想好。” 她的人生航向自从思停消失就已失锚,走一步看一步而已。 “五年后你三十三,捞个几千万跑路……也不错。”思停点点头。 怎么就跑路了,我招谁惹谁了……岑瑾哭笑不得,不过听到33这个数,还是有点心惊。 “搞不好捞一个亿呢。”岑瑾笑笑。 思停没接话,又闷头做笔记。她的学习劲头儿这么足,岑瑾都不好意思谈情说爱,午间思停和员工一起吃工作餐,没几天就和创意部、市场部打成一片,阿兴也渐渐喜欢这个好看的总裁,这回她虚怀若谷的样子比上次凶巴巴的甲方脸可爱多了。 岑瑾看她这么讨人喜欢也高兴,但也有点郁闷。思停太工作狂了,连着加了六天班,周末都不休息,还在办公室中间画条线,以中央大花瓶为界,没事不允许岑瑾跨界干扰她办公。 像高中刚认识时,桌子上的三八线。但那是故事的开始,酝酿着甜蜜的展开,眼下却是苦涩的尾声,过去怎样、未来如何都不知道,岑瑾遥遥看着她专注的脸,心好乱。 天色已暗,岑瑾跨过三八线,来到小白桌,“放假了,该陪我吃顿饭了吧。” 思停看看表,笑道,“去我家吧,今天她们出去聚餐。” 思进的人第一次来深城,忙碌了一周终于能出去体验一下夜生活,自然倾巢出动。 思停在楼下超市买了几样菜,带岑瑾回到合租公寓。这是一套两室一厅,主卧两个上下铺,次卧一个上下铺,一套房住六个人,还有几个男生住楼下那套房,为了节省开支够拼的。 厨房很整洁,平时不怎么用,但锅碗瓢盆俱全,都是以前的房客留下的。思停在水槽洗菜,岑瑾挽起袖子要帮忙,思停笑道,“不用你,地方小转不开。” 岑瑾退到一旁,痴痴地看着她,思停瞄一眼她的手腕,“还戴着呢。” “嗯。”岑瑾应一声,悄悄背过手。 “你住过合租房吗?”思停闲闲地问。 岑瑾说,“刚来深城时住过。” 那时刚拿到林萧父亲的天使投,公司哪儿哪儿都用钱,她也和员工一起住了一年合租房。 “和我说说这几年你是怎么过的。”思停说。 岑瑾想了想,“你咋不说呢……” 思停看看她,“我想听听创业史。” 哦,合着还加班呢,岑瑾不情不愿地开口,“头两年人生地不熟,精力都扑在外围上,拼命拉单跑关系,后来出了个爆款,出去找钱就容易了,拿了A轮之后投资人全线跟进,扩招、买量、铺渠道,后面就顺理成章了。” “平时自己做饭吗?”思停问。 “不做。” “经常喝酒吗?” “跑关系肯定得喝酒,人家不管你男的女的。” “被Xsao扰过吗?” 岑瑾抬起头,“你被sao扰过?” “我问你”,思停把鸡翅腌上,瞅瞅她,“我结婚了,接触的人也都认识杨家,谁敢sao扰我?” 杨开瑞就敢……岑瑾撇撇嘴,“我这样儿的人家更不敢了,喝多了能抡人一跟头。” 说归说,女孩子在外打拼没那么容易,被人摸两把、说几个荤段子总是有的,何况都是漂亮的人。 俩人像心照不宣似的就此打住,都有点心疼对方。 思停把芥蓝下进锅,热油“嘶啦”一声,她皱着眉头问,“平时自己喝酒吗?” “啊?”岑瑾没听清,探进排烟罩底下,思停大声说,“我问你抽烟吗?” 岑瑾站远点儿,反应过来她刚才问的是喝酒。 芥蓝没几下出锅了,思停还盯着她,她点点头,算是两样都认了。 思停消失的头几年,她晚上不喝酒睡不着。一闭眼睛全是思停,有时梦到她出车祸了,有时梦到她哭,一醒来就到处打电话,共同的朋友都被sao扰过,但都没她的消息。 后来她学会先关机,再把手机藏到衣柜顶上,这样喝多了也不会乱打。再后来练就一套本事,不管喝多少都能把酒瓶摆正,把家收拾干净,吐完洗个澡,第二天按时上班,私心里幻想思停可能突然出现,不能给她看到狼狈的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