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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许安南心满意足地合眼,“睡觉。” “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许安南抬手关灯,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安南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几乎恢复意识的瞬间就感受到腰腹的疼痛。 许安南觉得这点疼还能忍住,可又想起梁初年的话,摸索着伸出手,按下床头的传呼铃。 再一看时间,已经七点了。 麻药劲彻底过去,伤口只会越来越疼。 许安南坐起身,解开上衣口子,才发现腰间被纱布包住,应该是出了血。 门被几个护士推开,许安南没看到预料中的人,有些微不可察的失落。 “我先帮你换药,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吗?对了,医院供应早餐的。” 护士的态度也很好,全程笑着。 纱布被轻轻摘下,露出有些触目惊心的伤口。 许安南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伤口,明明记得自己躲开了大半,却没想到居然这么严重,幸好没有实在地打下去,否则就不只是皮外伤了。 “消毒会有一点疼哦。” 许安南错开视线,“没事。” 一旁的高岩也醒了,见状整张脸都皱到一起,“我去,看着就疼,南哥你是真能忍啊。” 病房门又被推开,闪进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影。 许安南却没有注意到,依旧低头盯着自己的伤口。 梁初年默不作声地站在门边,从这个角度看,病床上的许安南虽然半躺着,腰部一点赘rou都没有。 碘伏消毒很疼,尤其是这么大创面的。 梁初年想起这人说自己不怕疼,视线从他的小腹缓慢上移,落到他的脸上。 这人长了一双很标准的桃花眼,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他纤长的睫毛,兴许是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 长相很清秀,甚至可以说很漂亮。 但从肤色到身材,包括发型,都和漂亮沾不上边,反而很健气,像是常年生活在热带海边的青年。 他的头发很短,鬓角渗出些细汗,咬牙盯着护士的动作,一声不吭,鼻尖却带上一抹红。 梁初年很少这样盯人,兴许是觉得稀奇,毕竟一般人消毒的时候不是吱哇乱叫就是龇牙咧嘴,很少有这么安静的。 等护士给他包扎好,梁初年才走过去,“再做一遍检查。” 许安南这才注意到梁初年,猛地抬起头,屈指擦了擦眼角渗出的生理性泪水,“梁医生?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 “啊,再做一次…”许安南有些为难,压低声音问:“再做一次要花多少钱啊?” 再在医院住下去,他那为数不多的积蓄也要没了。 “不用,都包在你的留院费里,按一天算。” 许安南松了口气。 梁初年扫了一眼高岩,拿出听诊器在病床旁边坐下,低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许安南摇摇头。 浑身上下唯一的感觉,就是腰处火辣辣的疼。 梁初年戴上听诊器和手套,许安南上衣还大咧咧的敞着,金属听诊器一挨上去,他就轻轻抖了一下。 “凉?” “没、没事。” 感觉有点奇怪而已。 听诊器停在他的心脏处,许安南莫名有些紧张,也不敢和梁初年对视,只是感觉到心跳越来越快。 梁初年还是那副面不改色的样子,眨了眨眼便收回听诊器:“躺下,我碰到的地方,哪怕有一点疼都告诉我。” “好。” 梁初年的手温热,隔着一层医用橡胶手套,不轻不重地按过他的胃部和小腹没伤的地方。 许安南一点也不疼,表情却有些不自然,飞快地咳了一声,低头看自己。 好在被子厚,看不出来什么。 梁初年注意到他的表情,皱了眉,掌心盖在他的胃部:“疼?” 许安南摇头。 梁初年正准备继续往下,许安南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梁初年的手腕,“下面是伤口疼,不用再摸了!” “胃真的不疼?”梁初年用两只手指摁了摁。 “好像…有一点。” “你的饮食和作息习惯不太好,对胃有一定影响,建议有时间来做胃镜。” 梁初年神色如常地收回手,似乎是没发现许安南的异样。 “胃镜?” 听说做一次胃镜难受死了,他才不来。 “嗯,今天晚上再复查一次,没问题就可以出院。消毒和消炎药我给你开好了,现在就可以去领。” 梁初年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许安南却没来头地追问:“那晚上还是你给我复查吗?” 不等梁初年回复,一旁的小护士就笑着接过话头:“梁医生今天轮休。” “注意休息,饮食清淡。”梁初年又简单交代两句,收拾好东西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像是想起什么,脚步突然一顿。 正打算开口,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梁医生。” 许安南主动叫住他,说道:“加个微信。” 一旁的高岩瞪大双眼,嘴型张成一个大写的O。 许安南是何许人也,一场比赛结束,百分之八十的女生都会问他的联系方式,走在路上都有人上来加好友,结果他鼻孔朝天,看都不看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