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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着急。” 说是找个地方坐,其实许安南对着周围的娱乐场所一点也不了解,只知道几个吵吵闹闹的酒吧。 就连他自己都是被人拽过去的没啥兴趣,更别说看上去就和这种地方格格不入的梁初年了。 都快十点了,咖啡店肯定也没什么人。 江边挺好,就是蚊子多。 许安南出来时特意带了身份证,今晚本来打算不回去,又突然想到什么,“梁医生,要不要和我去一趟健身房?” 梁初年倒是无所谓,“怎么,要卖卡了?” 许安南回头瞪了他一眼以示反驳。 健身房离场馆不远,走路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和闫菲提过一句以后,闫菲就把健身房的密码告诉他了,还说如果找不到房子就可以暂时住在这里。 许安南没怎么来过,踏进去后摸了半天也没找到开关,正当他准备打个手电找的时候,身后传来啪的一声,亮了。 一回头,梁初年正好收回手朝他挑眉。 “咳…”许安南重重地咳了一声掩饰尴尬,“我…没晚上来过。” 也不知道梁初年信没信,反正许安南又找了半天才找到饮水机和一次性纸杯,还都是梁初年提醒的。 许安南一边尴尬还一边纳闷:“你怎么会知道的?” 梁初年被他问得不会了,“你怎么会不知道的?” 算了,许安南觉得还是别解释了,越解释越不清楚。 “还是聊聊俱乐部的事情吧,你今天是买票进来的吗?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许安南在落地窗旁坐下,这会儿外面的商圈都关了灯,只有远方的住宅区还亮着灯。 “你记得晏阳吗?” 许安南一愣,只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谁?” “不重要,他之前来看过一两次比赛,和同学一起偷偷拍过一点比赛的内容。你受伤的那天他的同学在现场,他正好在医院里。” 他这么一说许安南就想起来了,这个晏阳就是一周之前不知怎么闯进场馆的那个男大学生。 当时许安南顺手给他和同伴指了条路,晏阳就追着许安南要微信,许安南被他说的没办法,找了个小号加。 “他说发消息联系不上你,那天在医院,他把你们工作人员拿钱私了的事拍下来了。说手上还有点视频,但是联系不上你。” 许安南这才切号,发现用来加乱七八糟的人的号有一万条消息,晏阳的已经被压到很下面了。 “挺火啊。”梁初年瞄了一眼。 “打比赛经常有人加,我嫌麻烦,就专门申请了一个小号,基本不看。” 许安南点开和晏阳的对话框,发现他没发什么具体内容,而是一直在问他最近有没有时间,说俱乐部有点问题。 唯一的一个视频文件,也因为没点开而过期了。 “你看,”许安南还特意给梁初年看了一眼,“都过期了。” 梁初年从兜里摸出一个很小的u盘,直接递给许安南:“这里应该有一部分,具体内容你再联系他。” “好,”许安南接过u盘,“谢谢。对了,能给我看看你今天买的票吗?” 梁初年的纸手环还带在手腕上,闻言直接朝他递过去,虎口处隐隐约约还留着些红色印章的痕迹。 “普通观众凭手环和印章入场,明面上也只能买到这种盲盒票,但其实……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有一小部分是特殊票。” “特殊票?” “对,按理说这种比赛天天有,有时候还在深更半夜,很难有人能天天都来。他们应该有一个内部的「观众群」,不只是用来看比赛的。” 许安南看梁初年不太理解的样子,继续解释:“你应该听说过赌球吧,其实凡是这种竞技类比赛都有输赢,也就有可能下赌注。像正规的体彩是允许的,但这种…有点难界定,我也不知道到底算不算合法。” 这种事情还是学法的最清楚,偏偏许安南又不认识什么人。 “你想和他们打官司吗?”梁初年突然问,“我认识一些律师,需要的话,可以介绍给你。” 许安南其实没想清楚,打官司是一件费钱又费力的事情,他一没钱二没时间,如果能顺利解约,别的事他还真的不知道要不要管。 “其实他们的事我可以不管的,就算真的有人赌博,我的工资也是按时按次给,起码和赌资没关系。” 梁初年静静地盯着许安南。 这件事的确和许安南关系不大,就算他解约后拍拍屁股走人也没有问题,他这么做,梁初年也没觉得有任何不妥。 “但是……”许安南突然话锋一转。 “这种钱一次两次是不多,可是毁了多少个家庭啊。今天只是用这个钱赌比赛,以后呢?我真的不知道该咋办,你说报警有用吗?” 没想到许安南会想这么多,梁初年有些意外,还以为他是那种随意潇洒的性格。 “警察也只能收集证据。”梁初年看向那个U盘,“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还是绕不过这一关。” 许安南一个头两个大。 “许安南。”梁初年突然喊他,“你最好先找到房子搬出来。” 一个经理都能拽成那样,保不齐会使什么损招。 “律师的事我能帮忙,你先保证自己没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