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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形没稳住,半摔到了墙边的杂物架上。 哐啦数声,杂物落了一地,有的东西砸着了余京海的左腿,让他一下皱紧了浓眉。 喝醉的那些人中有清醒的顺手要去扶一把,却被他大力地推搡开,立刻不满地要发飙。 余京海眼看着被绊了脚程,心里急得慌,手头使的劲儿忘了分寸,也根本没注意周围的情形,便连忙爬起来挤出人堆,继续往前赶去。 身后传来醉了的人喋喋不休的怒骂声。 “靠,什么态度?!不就是不小心撞到吗?看着人高马大的,撞那一下又不会掉块rou!” “算啦,你看他那腿,好像是个瘸的……” “原来是个瘸子,啧,残疾人啊!真倒霉!晦气……” 余京海想走快,但刚摔过,越急越快不起来,人还没走远,那些话都听全了,手不由地攥紧了这时明显成为拖累的腿。 还是慢,还是不够快,已经看不到刚才那群人了,为什么紧要关头就是快不起来?! 他满脸阴沉,粗砺的五指发狠地掐着左腿,最后跌跌撞撞地终于扑到了后门上,迅速拽住门把,用力地拉开门,奔了出去。 一出去就听见后巷子里满是此起彼伏的哀叫声,余京海视线仓促一扫,只见那群人东倒西歪地栽在地上,旁边站着的人就是周惜。 而周惜跟前还有一个男人,那男人正抓着他的胳膊,双方似在拉扯。 “……你先放手。” 周惜嘴里冒出的这句话猛地刺中余京海紧绷了一路的神经,下一秒他就感受到了那个陌生男人身上散发出的Alpha气息。 那股气息很浓厚,周惜和这Alpha距离这么近,只会完全被对方压制控住。 余京海神色霎时冷凝,跨步迈上前,一个手刀冲着那男人直劈而去。 逼人退开的同时,反手握拳毫不留情地照着对方肚子防守最薄弱的位置挥下。 奇亚国际学院的安保人员大多是练家子。 那个身手排行榜还真不是胡乱排出来的,连续几年排在首位的余京海但凡认真出拳,必不落空。 挨了他一拳的男人当场痛呼一声,捂着腹部,脚下踉跄得差点儿直接跪地,脸色青白交加的,却还要再往前进,而且是朝着周惜的方向。 “再碰他试试,老子废了你!”余京海沉下脸,一身呛人鼻息神智的白酒味破闸而出般迅疾地覆盖了整条暗巷。 他整个人和作为Alpha的信息素以绝对强硬的姿态拦到了周惜身前。 那男人被余京海过于霸道蛮横的气场压得顿时弯了双膝,脚跟都在发颤,后背不断渗出冷汗。 “阿、惜。”那男人咬牙叫出一声,“快、快让他收了。” 就快被压跪了,也顾不上什么脸面,只能先出声求饶。 余京海听见那称呼,眼中顿陷茫然,慢了半拍似的扭转回头,看向周惜,愣愣地问出一句,“这货……你认识的?” 周惜轻轻点了一下头,不能怪他慢,余京海出现得突然,出手还快重如狂风。 他刚才来不及解释,就连余京海的拳头是怎么出去怎么收回的都没能看清楚。 余京海脸上的狠厉之气立即散去了些许,身上的信息素也往回敛了敛,但还是护在周惜跟前,又伸手指了指倒在地上的那一群人,不放心地问,“他和这几个真不是一伙儿的?” 周惜还没回答,旁边好不容易扶墙站直的男人忿声道,“废话,当然不是,小爷我什么身份,和这群癞蛤蟆能相提并论吗?!” “这些王八蛋是我干趴下的!你你还敢揍我,你是不是不知道我谁?!金大地产的太子爷——我、就、是!你混哪条道上的?!报上名来!” 余京海没搭理他,不知信没信他的话,反正就跟块儿铁板一样插在周惜身旁固守着。 金大地产的太子爷陈启是本市出了名的浪荡公子哥,他的堂弟就在奇亚国际学院上学。 这些富家少爷的背景在校内八卦圈里都传遍了,余京海确实听说过相关的传闻。 但传闻里可没有这太子爷和周惜的关系,所以甭管人什么身份地位,就是不能碰周惜。 陈启见余京海整一个闷葫芦不理人的模样,当下也懒得跟他掰扯,又转向周惜,刚想再伸手拉人,却遭到余京海明摆着撂了警告的瞪视,心头立即一怵。 叫嚣归叫嚣,前面那压制他的信息素和那暴力的拳头,都让他不敢真的轻越雷池。 “阿惜。”他只能去喊人,“你跟我走,多久没见了,我们聊聊。” “不用了,真没什么好聊的。”周惜的语气充满了无奈,但拒绝的意思很明白,“今晚的事谢谢你帮忙。时间也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陈少。” “你怎么跟我这么生分?”陈启看他要走,立马跟上去,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 但余京海一直护在周惜的身边,严防死守的,他寻不着空隙,气急败坏地瞪住两人的身影,又喊道,“阿惜,你就这么绝情?!就算你不肯跟我复合,我们当朋友也行啊!” 陈启的话没能让周惜停步,却意外地把余京海的脚步惊住了。 余京海侧过身,瞧了他一眼,目光里不见平日的憨厚耿直,而是透出了寒意。 陈启是在花场子翻滚的人,太清楚这眼神代表着什么含义,再想到刚才余京海从门后冲出来保护周惜的模样,自行解读过后,当下妒火中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