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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四人上了周惜开来的车,前往火锅店。 平时爱玩车的李晟看见周惜那辆轿跑,眼里发光,路上没忍住跟周惜问了几句。 聊了一趟,石延在后座上笑呵呵地说,“我也知道这车,是最近新出的吧?老贵了,小周你还真舍得。” “舍不得。”周惜边摇头边笑着解释,“这是家里的,我那辆前几天被蹭坏了还在修,出门就暂时先用这个。” 石延这话其实是问给余京海听的,没想到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余京海眼皮都没摆一下,什么反应都不给。 倒是惹来身旁的李晟直点头,还伸出手比了个数。 也就是个富家小子,要想开上这样的车,除非考个全校第一,让他老子高兴了才有可能给安排上。 像余京海和石延这样干保安的,就算一年到头天天不休息,挣到进棺材都买不起这车。 石延在心底默默祈祷着,可清醒点儿吧老余,上百万的轿跑,上、百、万啊! 他以为余京海就要装傻装一路。 没想到快下车的时候,人扒拉着安全带,就给周惜问了,“你喜欢这车?” 周惜的注意力大部分在停车上,随口答了,“还行,我对车没什么研究,代步工具,都差不多吧。” 余京海这才扭头冲着石延的方向,抬了一把下巴。 看那意思还骄傲自豪得不行? 石延简直服气了,人家就算视金钱如粪土,视宝马如无物,也跟你没关系好吗!德性! 到了火锅店,服务员领着他们进了包厢。 包厢是周惜提前预定好的,不然又是假期又是饭点又是名店,他们这时候才来只会连大堂都没地儿坐。 “这边包厢挺难订的。”李晟坐下就说。 “老板是认识的,提前让留了一个。”周惜说着,从服务员手里接走了菜单,先递给了余京海,再把其他两份分别转给李晟和石延。 余京海还在打量这间包厢,装潢用的都是好材料,桌椅盘碟也都看着就贵,包厢哪能没有包厢费,就这水平的装修,包厢费指定不便宜。 他手里被塞了菜单,突然就觉得这菜单有点儿扎手。 “余哥,喜欢吃什么?”周惜在旁问了。 “这地方包厢费多少?”余京海没点菜,肩骨直绷着,粗糙的指腹磨过顺滑的菜单页。 看这架势,要是周惜报的数儿不对,他就能立马走人。 “大折扣,成本价。”周惜温和地笑着,没给实数,像是知道余京海在计较什么,又再解释,“老板是我初中同学,交情很好的朋友,就比较给面子,不花什么钱的。” 余京海还是没动,旁边的石延看得又要急上火,生怕这兄弟的牛性子拉不住,会和人犟,赶紧出来打圆场。 “小周他做事儿就稳妥,心里肯定是有数儿的,”石延悄悄地捅了一把余京海的胳膊肘,乐呵呵地摆手说,“来来,点菜,快点菜,我们都没啥忌口的,菜上快点儿就成,都饿坏了,还有个小孩儿在呢。小周你熟,要不你来给推荐,点几个招牌的也都行。” 说完又给余京海连打了好几个眼色,让余京海千万别坏气氛。 瞎cao心不是? 人家小周不但自家有钱,朋友还是大老板,反正上哪儿吃都不差钱,轮得着他去管? 周惜借着石延的吆喝,从善如流地吩咐服务员点了几个店里口碑最好的菜,也让李晟拿了些主意,最后让人开了酒送上桌来。 几个大老爷们围桌吃火锅,没有不喝酒的。 李晟是学生除外,虽然人在校外常喝,但也不至于是嗜酒如命的酒鬼,当着老师的面,也就沾了一杯啤的。 石延和余京海拿着小杯喝白的,周惜则是自己喝着红酒。 余京海本来就话少,在这包厢里待着,如坐针毡,话就更少了,基本不是闷头吃火锅,就是和石延他们碰杯。 包厢里的热闹氛围主要都是石延带出来的,酒一喝开,那一张嘴叭叭的就没停下过。 周惜虽然不是什么特别热情的性子,但也处事圆滑惯了,都能搭上话。 四个人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偶尔杯子一碰,各喝各的,这顿火锅吃得也还算顺利。 走廊上,陈启熟门熟路地带着自己的堂弟去往自己定好的包厢。 这堂弟和他关系好,正抱怨着学校里的一些糟心事。 “……我们这学期新来了个教语文的,平常看着挺温吞,安排作业和测试的时候一点儿都不手软,就是个笑面虎……” 陈启半听不听的,经过又一间包厢时,一眼扫见半开的门缝里露出的人影,脚步猛地停住了。 从这角度看过去,他看见的就是周惜和坐在周惜身边的那个男人。 那男人,打死谁他都不会忘,不就是上回在酒吧后门差点儿把他弄跪地的那个瘸子? 堂弟见他停下,疑惑地转过头,就见着自己刚吐槽过的语文老师坐在对面包厢里涮火锅。 “周老师?咦……余叔也在啊。” 陈启立即拽住堂弟的脖子问,“你认识你老师旁边那人?” “认识啊,我们学校保安。” 陈启双眼一眯,冷嗤道,“就一个保安,他也配?” 堂弟一脸迷糊,“哥,你说什么?” 陈启瞪着那包厢门缝,斩钉截铁道,“就这保安,对你那老师,有贼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