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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京海顿时面如死灰。 周惜那是打定了主意,不想再跟他有交集,他不能再厚着脸皮去干涉别人的私事,不然回头周惜更得怨恨他、厌恶他。 “这事儿我做不了。你回去吧。” 听见余京海的拒绝,曲子献的脸色一时僵住了。 来之前他特意打听过余京海在校内的风评,毕竟是要请人给周惜做临时标记,就算情况再紧急,也不能随便请。 这种隐秘的事,请来帮忙的那个人必须得是个老实的,人品得过关,还要能管得住嘴,不然消息一走漏,会影响周惜的工作。 而余京海的名声是不错的,在这所学校当保安当了这么多年,任谁都夸他人实在,心地好,嘴严实,还特别乐于助人,正直有担当,接地气又好相处。 曲子献打听了一圈,特别满意,也特别放心,至少余京海对他舅舅的威胁性很低。 所以他才来替周惜开这个口,只要余京海肯答应,周惜身体上的问题一定能够顺利解决。 可没想到据说乐于助人的余京海现在居然一口就拒绝了他的请求。 曲子献不禁低头思索起原因来。 按照余京海和周惜的交情去看,即便说不上是至交,但平时他舅总拿这大叔的行事作风当样板教育他。 他确信舅舅和这大叔的关系是真的不差,而且舅舅肯定还挺欣赏这大叔,认同这大叔的人品。 不是交情不够,那难道是因为上次他不了解情况就误伤了这大叔,大叔的心里还是觉得丢面子? 一想到这,曲子献也不管猜得对不对,立马张口就向余京海诚心地道歉,“余叔叔,上次的事情是我太冲动,对不起您了。您是不是因为这件事不高兴,所以……” “我没记着这事儿,跟这事儿就没关系。”余京海板着声否认。 曲子献看他这么坚持,好像真没有回旋的余地,立马就要绷不住急躁的本性,站直了身,焦着声问,“那到底为什么不行?” “余叔叔,我不怕跟您明说,我来找您之前也是问过的,大家都说您乐于助人,是一副热心肠,我舅舅和您的关系又那么好,现在是我舅舅有麻烦啊,您怎么反倒还不愿意帮了?” 遭到质疑的余京海眉头紧拧着,咬住了牙关,“我不是不……” 不是他不愿意,是周惜不会愿意再让他碰着一根手指头。 做临时标记,那岂止是碰手指头?信息素一迸出来,实际会出现什么状况,谁也说不准。 上回碰周惜的时候,他差点儿没把人生吞活剥了。 他是老实,但谁他妈敢保证老实人对着自个儿的心上人,就能当那个坐怀不乱的柳下什么惠? ——他不能。 直到现在,哪怕只是脑子里回想一下周惜当时喘息的模样,都能让他整晚蹭被磨床,够他受的了。 别说是曲子献找他帮忙,就算是周惜亲口跟他说,他都不敢马上就答应。 他怕周惜再诱着他,更怕自个儿会真被诱得晕头转向。 但这些想法又不可能跟这小外甥说明白,他只能闭上嘴,绷着脸,俨然是不肯松动的顽固态度。 曲子献刚才见他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稍微再想,忽然顿悟了,急冲冲地又说: “余叔叔,您是不是觉得亏了?我们可以给钱的,不会让您白帮忙。” “您放心,肯定不会亏待您,具体的都可以商量,可以依照次数或者方式,都可以谈的,价格也能谈……” 第22章 反正我舅又不会看上你 余京海的脸色顿时就黑了,像是固守在心底的自尊被人狠刺了一下。 但比起单纯地对曲子献羞辱人的话感到不满,更令余京海难受的是这话让他不得不再次正视他和周惜之间的经济条件差距。 那种差距是最无法直接弥补的,更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改变。 他的生活平凡,周惜却有耀眼的人生,差距悬殊,当然没有未来可言。 即便恼火又不甘,余京海也得承认根本无力扭转的既定现实。 不过他不至于真的对一个口无遮拦的小屁孩大发雷霆。 可他显然不了解周惜的这个小外甥有多能胡搅蛮缠。 大半天过去了,曲子献哪儿都不去,就追在他的身侧,煞费苦心地劝了又劝。 余京海性子再老实,也被烦得脑门青筋直跳,要不是看在这是周惜的亲外甥,他早把人撵出去了。 曲子献为了周惜来请他帮忙,张嘴闭嘴自然都是周惜。 而他现在也最听不得周惜的事儿,曲子献念得多了,他是真怕被这小子再劝劝,会忍不住心软。 过去他就不是很会拒绝人,生捱着曲子献的软磨硬泡,还得死死地稳住心思,不让自个儿被周惜动摇,是真的太费功夫,还考定力。 曲子献急得满保安室转圈,最后甚至把平时周惜在自己面前怎么夸余京海的话也都招了,无非是想表达舅舅多看重这位新结识的朋友。 “……真的真的,舅舅经常夸余叔叔您人好啊,很有原则啊……还很有侠义心肠,说余叔叔您这腿都算是英雄勋章了!” “听说您是为了救一个女学生弄伤了腿,当时这件事不是还闹得很大吗?就是……” 余京海已经好一会儿没搭理曲子献,这时听他提起当年那件事,竟还说得特别清楚,仿佛是当事人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