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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了手,捂上暖烘烘的位置,确定了被那种温度熨帖着是他的胃…… 余京海看他伸手摁着胃,以为他的胃还不舒服,着急忙慌地扶住他的肩头,“是不是胃还难受?我给你整了暖宝贴,这玩意儿也治不了病,热过劲儿也没什么用。” “校医是说你吃过药,我没来得及问清楚是什么药,人现在跟学校队伍出活动去了,你记不记得是什么药名?看看现在能不能再吃点儿……” “不难受。”周惜摇了一下头,看着余京海脸上满满的焦急,心里顿时觉得沉甸,不禁有些失神,说话更是慢吞吞的,“胃也好多了,暖宝贴有用的。辛苦余哥你照顾我。” “好多了就成。”余京海这才放下心来,“我这算什么苦?都是小事儿。只要你不病不痛就行。现在有胃口吃东西吗?” 周惜轻嗯了一声,“有。” 余京海赶忙起身把热过好几次的粥端到他跟前,看他把这碗吃光了,又问,“饱了吗?还有一碗,再多吃点儿?你早上就没吃,营养跟不上,胃还得闹。” 周惜的食量本来就挺小的,胃还刚闹腾过,其实没有什么胃口,可一对上余京海紧张关切的眼神,听着那像极了在哄他的语气,他就败下了阵,怎么都说不出拒绝的话,最后还是又多喝了一碗粥。 吃过了东西,周惜才去翻出校医留的药,接过余京海递来的水杯,就着温水吞服下去。 他早上拿药回帐篷的时候,身体状态很差,完全没留意,顺手就把这些药和他平时吃的信息素抑制药片和抑制剂放在了一起。 刚才重新去拿药,不小心把其他的东西弄掉出一些,恰好落在睡袋旁。 余京海一眼就瞅见了,这么近的距离,足够他看清那些药片的名字,更何况还有好些个抑制剂。 他登时呆愣住了,像是被那些突然蹦出来的药震住了魂儿。 凌晨和周惜出去看星星那会儿,周惜分明跟他说过,信息素紊乱的情况得到了控制,正在好转。 可如果真的好转了,又怎么会在这次短期的露营活动中携带这么大剂量的抑制药品? “阿惜,你这、你这药……”余京海声音艰涩,盯紧了匆忙收起那些药的周惜,“你为什么带这么多的……” “以备不时之需。”周惜微笑着安抚了一句。 余京海的目光定定地戳在他那笑容上,根本不信他的解释,“阿惜,你为什么骗我?” 周惜的笑意逐渐褪去,却仍然撑着温和的话声,“我没骗你,余哥,你想多了,我也不是每天都用这些。” “那你说,你多久用一次?”余京海僵着嗓,固执地追问着,“两天?还是三天?” 周惜抿紧了嘴角,对这时变得咄咄逼人的余京海不置一词。 “你要是真能超过三天不用那些玩意儿,出来露营也就三天,你还用得着带它们吗?!” 余京海说到这里,音量一下拔得老高,跟冲人吼叫没什么区别。 周惜第一次当面领受了余京海的愤怒,心底还有些不合时宜地冒嘀咕,是谁说老实人发脾气不凶的? 余京海见他偏过了脑袋,不肯搭理人,怕真吓着他,只能把涌上胸口里的火气生生地压回去,瞅了他好一会儿,才又绷着声音问: “阿惜,上回你外甥提的那件事儿,你、你是怎么想的?” 周惜目光一颤,淡淡地说,“我那个病真的不是什么大毛病,平时都能活蹦乱跳,顺其自然吧,再看看。” 他答的跟余京海问的就不是同一码事。 “这生病的事儿怎么能顺其自然?”余京海被他这态度气急了,更挂心他信息素紊乱的情况。 周惜这么瞒他,很有可能真实的情况比现在看见的还要糟糕严重。 余京海不是Omega,却也知道这种问题不能耽搁,多拖一天,周惜的身体就会多坏一分。 他那么在乎周惜,都不舍得让人多留一滴汗,受一点儿伤,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被那信息素折磨得身体不舒服不痛快? “阿惜,那事儿我能做。”余京海沉下了声,再也不管什么狗屁自尊什么陷进去什么栽跟头什么找不着北,那些抵得上周惜安好吗? 他连比都不会去比,只要周惜能好,临时标记,他给,就算是要他给周惜做一辈子的临时标记,他也愿意。 “我不要钱。”余京海又说,每个字都是斩钉截铁的,“免费的。你什么时候需要那种标记,就什么时候喊我,我给你做。” 一直没出声的周惜倏地转回了头,眼里全是骇人的寒意,“你说什么钱?什么免费?” “……是子献跟你说的,对吗?” 他一边问着,一边抓紧了腿边的被子,其实不需要余京海再回答什么,他也已经明白。 余京海会这么说,就证明上周末,在他赶到学校之前,他那外甥曲子献是真的对余京海说了过分的话。 他太了解那外甥的性子,口无遮拦惯了,即便是无心的,也经常会说出伤人的话,但他没想到曲子献竟然真的敢用那种话去羞辱余京海。 眼下余京海的沉默更是承认的意思。 周惜咬紧了牙关,肩骨直颤直晃,显然气得不轻,眉眼间满载盛怒。 他从来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气得直想把外甥喊到跟前来,把人拧到跪下为止。 --